第八十七章 塑魂鼎的秘密
喊停的人不是別人,是我。不能就這樣殺了他,我還想要問他一些問題。
聽到我的叫聲之後,林逆天停住了動作,短刀只刺進去了半寸。
林逆天用左手小臂死死抵住查天培的肩膀,右手緊握住短刀,隨時準備狠狠的刺進去。他雙眼盯著查天培問道:「你不會對這種人還存有仁慈之心吧?」
我說道:不是,我有話要問他。
握著受傷的手來到查天培面前,我問道:「你是誰,要塑魂鼎有什麼用?」
查天培臉一撇,冷聲道:「要不是被出賣,就憑你們還想打敗我?要殺就殺吧,別那麼多廢話!」
出賣?是說被大道司的引蛇出洞計劃騙了嗎?都已經被制住了,還這麼狂妄,他的這種態度讓我頓時就來了火,狠狠的抽了他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的力道非常的大,在石窟里異常的清脆,查天培的臉上立馬多了五根手掌印。他轉過臉來看著我,眼神兇惡的彷彿要殺死人。
「我殺了你!」
查天培沖我喊叫了一聲,完全不顧短刀還插在他的胸口上,朝著我就撲了上來,嚇的我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但他只上前了兩步,就像機器沒電了一般停住了,四肢和腦袋無力的下垂,林逆天手裡的短刀完全沒進了他的胸口。
林逆天一把推開查天培的屍體,短刀從他的胸口抽出。查天培的屍體剛一沾地,竟然迅速的腐爛了起來,不一會兒就滿地都是屍水,身體腐爛到沒有一塊好肉,全部都像是淤泥一般,惡臭充滿了整個石窟。
這一幕讓我想起了胡偉東,當時我在他家發現他的屍體的時候,和現在查天培的屍體如出一轍。
我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林逆天扯下身上的一條破布條,擦了擦手裡的短刀,說道:「看這腐爛程度,這個人應該在十天前就死了,不過死後屍體被其他靈魂佔據,才一直與活人無異。現在靈魂消失了,他也就恢復了本來該有的樣子。」
十天前就死了,當時法醫也是說胡偉東十天前就死了。難道我見到的胡偉東也和查天培一樣,十天前就被別人害死了,然後屍體被另一個靈魂佔據。那天他跟我喝完酒後,有人將胡偉東身體里的靈魂給消滅了,所以當我去找他的時候,才會看到屍體已經腐爛了的胡偉東。
殺死胡偉東的會不會就是佔據他身體的靈魂?那隻靈魂應該對我是沒有惡意的,他告訴了我那麼事情,還勸我辭職,應該是想要救我。會不會是那天晚上迷住我在荒郊野外睡了一晚上的女鬼?經歷了那麼多事,似乎就只有那隻女鬼幫過我,可她為什麼要幫我?
一聯想到這件事,就是沒完沒了的問題,沒有一個能夠找到準確的答案,那個陰謀似乎依舊如影隨形的跟著我。
在我想這些問題的時候,方芊靈踉蹌著從腐屍身上取出了一個盒子,裡面是兩把銅製的鑰匙和兩試管鮮血。
怎麼只有兩把鑰匙、兩試管鮮血?難道他殺二道司的時候沒有取二道司的鑰匙和鮮血?如果是這樣,那就只能說明他在殺二道司的時候還不想取塑魂鼎,難不成他想要塑魂鼎是突然起義?這也太不正常了吧?
這時石窟里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哈哈哈,你們以為那樣就殺死我了嗎?今天敗給你們,只不過是你們的運氣好罷了,下次再見面恐怕就是你們的死期了。」
他居然還沒有死?我看向林逆天,他說道:「你的血只是將他的靈魂趕了出來並沒有消滅他的靈魂,看來你的能力還沒有完全覺醒。」
我問道:什麼能力?
他卻不說話了,而是去看大道司了。只見他取出銀針包,在大道司的太陽穴上扎了兩針,並輕輕旋轉,大道司竟然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林逆天說道:「老爺子,你是不是該去跟下面那些人交代一下,不然我們恐怕是走不出這個龍嶺窟了。」
大道司點點頭,看向我,聲音非常小的說道:「該沖,麻煩你背我下去吧。」
我剛要去背他,方芊靈卻突然拉住我說道:「我們還是先進聖地看看塑魂鼎吧!」
林逆天看向方芊靈,「我想你是不知道外面什麼情況吧?整個查家寨的人都正張弓搭箭的等著我們,沒有老爺子去給我們解釋,今天誰也別想活著出龍嶺窟。」
我明白林逆天的言外之意,大道司命不久矣了。如果這會還進聖地,萬一大道司死在了路上,查家寨的人一定會認為是我們害死了大道司,之前所有的血債也都會算在我們的頭上。到時候出去,肯定會被查家寨的人毫不留情的射成刺蝟。
大道司把之前裝著四把鑰匙和四瓶鮮血的盒子塞到我手裡,非常虛弱的說道:「塑魂鼎就在聖地里,我答應了你們就一定會辦到,早一刻晚一刻都不打緊。還是先出去吧,不然我怕再出禍端。」
我點點頭,背起了大道司,沿著進來的路往回走去。在洞口大道司開啟了一個機關,封住洞口的大石頭重新打開了入口。
走在那被螢火蟲照亮的隧道里,要不是大道司鼻子里還有氣息噴在我脖子上,我真的會以為他已經死了。
當隧道出口的石板被打開的一剎那,我被眼前的景象嚇到了。外面一片燈火通明,無數只箭正搭在拉滿的弓上,對著我們,所有人都是蓄勢待發的狀態。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統一撒手,萬箭齊發,我們幾乎是避無可避,瞬間就會被射成刺蝟。
我們慢慢走出入口,當身後的石板關閉的時候,在我背上的大道司抬起一隻手對著一個人招了招。
那人立馬過來,我聽到大道司對那個人說兇手已經伏法了,不要傷害我們,先把他送去祠堂,召集大家在祠堂議事。
之後大道司被查家寨的人背著送去了祠堂,查家寨幾百戶人家的當家人都去了祠堂裡面,而我們三個則被攔在了外面。反正我這個查該沖也是冒牌的,不進去也罷,背著個人走了那麼久,也累了,便在祠堂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祠堂里進去了那麼多人,應該會比較吵鬧才對,可卻出奇的安靜,只有細微的響聲,不至於這祠堂的破木門有隔音的效果吧?
等了十來分鐘,木門打開一條縫,一個人讓我進去。裡面站滿了人,但一個個都哭喪著臉,不說話,大道司躺在中間的一張太師椅上,圍在他旁邊的是下一任的四大道司。
見我進來,大道司沖我招了招手,示意我過去。他拉著我的手問道:「我就快要駕鶴西去了,現在我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
我點點頭。
「那塊石牌是不是你祖傳的?」
大道司說話的氣若遊絲,就快油盡燈枯了。自從我告訴他牛角溝村的那件事情之後,他一直都覺得他爺爺和曾祖犯下了大罪,心裡一直都有愧疚。如果我現在告訴他我不是查該沖,那他不僅會因為我的欺騙而氣憤,更加為因為查該沖那一支系家族被他爺爺給害的斷子絕孫而有負罪感。
與其這樣,倒不如讓他舒坦一點的離開,於是我點了點頭。
他露出了一個微笑,兩隻手緊緊抓住我的右手說道:「其實關於塑魂鼎有一個秘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