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切交給他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她依然振振有詞,依然沒有半點認錯的意思!
養不教,父之過。
「晴晴,這種話連你自己都不能相信,又何苦拿出來騙別人?還是在你眼裡,除了你是個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你們要是真心想為向暖好,大可以給她安排相親。可你們做了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們這是綁架,是犯罪!」
「那、那有這麼嚴重……」
一提到法律,向晴就有點慫了。她大好的青春年華,大好的人生,可不想真的整到監獄里去。
「嚴不嚴重,可不是你們說了算的。如果你們不想真的被追究法律責任,最好乖乖地跟向暖道歉。她如果原諒你們了,這一切就都好說。否則……」
事實上,向玉林也沒有信心向暖真的會原諒他們。
「憑什麼?讓我向她道歉,門都沒有!」向晴立馬尖聲叫了起來。
她習慣了將向暖踩到泥里,怎麼可能向一個自己從來都瞧不起的窩囊廢低頭?
「那你就等著向暖去警察局告你們吧。反正我說什麼都沒用,我也不想管了。」
「她敢!」
向玉林沒接話,步履緩慢地走到沙發里坐下。沉默地點了一根煙,悶頭抽了兩口。煙霧繚繞里,他的眉頭始終深深地皺著。
向晴看向劉秀清,然後抱住她的手臂,小聲問:「媽,怎麼辦?那個賤人不會真的去警察局告我們吧?」
劉秀清心裡也沒底。本來這事兒她是篤定能辦好的,但現在突然跳出這麼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來,她也說不準了。不過,她看不得自己的寶貝女兒擔心害怕,立馬拍了拍向晴的手背。
「沒事兒。天塌下來,還有媽在。何況,她把你咬成這樣。她要是敢告我們,我們也可以反過來告她一個故意傷害罪!誰怕誰啊?」
向晴立馬像吃了一顆定心丸,將臉貼到她手臂上撒嬌地蹭了蹭。「媽,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
房間里,向暖的哭聲已經慢慢地低了下來。
大概是情緒都借著眼淚發泄出來了,她整個人已經基本冷靜下來了。
牧野將她推開一點點,扯了床頭櫃的紙巾給她擦眼淚。看著她身上的傷,他的眼神越來越陰鷙,心裡更是翻滾著毀壞的衝動。
向暖吸了吸鼻子,拿過他手裡的紙巾自己擦著眼淚。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像破鍋子似的難聽。
「我給你打電話,卻關機了。後來我找了你朋友,她說你回了向家。」
回到部隊,牧野照樣忙得腳不點地,很少會給向暖打電話。偶爾通電話,也不過是簡單地說幾句話就掛斷了。
但不管他什麼時間打電話回來,向暖的手機都是通暢的。她說怕他有事找不到她會著急,所以她會保持手機24小時暢通。為此,她還特地買了個充電寶,以防萬一。
今天向暖卻破例關機了,而且是在下班之後。
牧野立馬意識到不對勁,第一時間聯繫了跟向暖最要好的李曉敏。
「原來是這樣……對不起。我……是不是很丟臉……」
向暖紅腫著眼睛看他。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很丟臉,在他面前,好像每次都是這麼丟臉!
牧野撥開她臉上的頭髮,又揉了揉她的發頂,態度親昵。
「是有點笨。但以前笨點沒關係,以後不能再這麼笨了。我不嫌棄你,但也不想看到你每次都讓人欺負得慘兮兮的。」
雖然被「罵」了,向暖卻含著眼淚笑。他這樣說,莫名地讓她覺得心裡踏實。他怪她笨,恰恰說明他是真的不嫌棄她。
「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她要是還那麼蠢,那就真的是不值得可憐了!事實上,她也覺得自己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咎由自取!
牧野攙著她站起來,低頭看她的腳。「能站得住嗎?」
「可以,我的腳沒事。」
牧野點點頭,又用大拇指輕輕摸索了兩下她被繩子勒出來的血痕,目光更加幽深鋒利了幾分。「剩下的事情,交給我來處理。有沒有問題?」
向暖搖搖頭。「沒有。我都聽你的。」
她忍氣吞聲這麼多年,即便今天被傷透了心,也不見得真的能處理好。一切交給他,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她也喜歡這種有人幫自己做主的感覺。
「走吧。」牧野一手牽著她,一手拉開了那扇被他踹得搖搖欲墜的房門。
門扇發出一聲不大的「吱呀」聲。
客廳里的三個人卻都像被響雷驚到了似的,身子齊齊震了一下,接著齊齊地看了過來。一個個,眼睛都瞪得很大。
向暖髮絲凌亂,衣衫凌亂,臉色慘白,雙眼紅腫……怎麼看都是一副任人宰割的可憐樣。
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穿著最簡單的黑T恤牛仔褲,卻愣是讓人不敢直視,當然也不敢忽視。尤其是那雙眼睛,簡直就跟尖刀似的,特別嚇人。
劉秀清這種橫慣了的人,也禁不住心裡犯怵。向暖這個賤蹄子,到底去哪裡勾搭了這麼個厲害角色?
向晴則是嫉妒得發狂。她是看不到向暖一點好的,如今向暖居然勾搭了一個第一印象這樣出色的男人,她哪裡接受得了?
「你——」
向晴的發聲被敲門聲給打斷了。
除了牧野,所有人都不解地看向門口。該不會是他們三更半夜吵鬧,左鄰右里找茬來了吧?
「進來。門沒鎖。」出聲的是牧野。
他和向玉林進來以後,門雖然關上了,卻沒有反鎖,從外面就可以打開。
向家三口子齊齊愣住了,隨即都有些驚慌。難道,他們真的報警了?
向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側頭不解地看著牧野。
牧野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卻沒打算解釋。馬上就要揭曉答案了,沒必要再浪費口舌。
門就從外面推開來。
出現在門口的是兩個穿著警察制服的男人。
向晴立馬面露驚慌,顫抖的手一把抓住了劉秀清的手臂。「媽,怎麼辦?」
後面那三個字,她壓得很低,細若蚊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