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5章 噩夢
而阿法曼也是這樣做的。
頭在向她靠近,在他的瞳孔中倒映出她惱怒羞憤的表情。
在距離她的臉只有五公分的時候,黛安娜的頭突然抬起,用力撞在他的額頭上。
砰——
一聲沉悶的聲響。
黛安娜眼前冒金星,大腦一陣暈眩,太陽穴的神經在不斷跳動,一蹦一蹦的,疼的她腦袋快要炸裂。
阿法曼被她撞得向後退了幾步,鬆開了她的身體。
他扶著頭晃了幾次,才把腦海中傳來的暈眩感給晃掉。
好狠……
如果不是她體力不足,是不是打算直接把他的腦裂,兩個人一起撞成腦震蕩?
黛安娜的額頭上冒出一個鼓起的大包,紅通通的,再用力一點,就會頭破血流。
這性子真烈……
「撞疼了吧,我只是逗逗你而已,用不著反應這麼強烈。」
他再急色,也不會在她還和別的男人有牽連的時候,對她做什麼。
黛安娜聽不到他在說什麼,眼前一片發紅,眼睛睜不開,耳朵里是陣陣嗡鳴,她把自己撞出了輕微腦震蕩,現在難受至極。
阿法曼良心發現,看到她痛苦的模樣,去找醫生……
經過一番救治,黛安娜的情況總算安定下來,精神力太過疲憊,撐不住睡了過去。
「她的情況怎樣?」
「少主,她勞累過度,需要好好休息,不用再讓她動怒,情緒波動太大,盡量別再受涼,她的體質太虛……」醫生巴拉巴拉說了一長串,說了一堆注意事項。
阿法曼擰著眉頭,看著躺在床上的黛安娜。
她的身體早就堅持到極限,就連精神力也到了臨界點,就算這樣,她居然還能保持戒心,性格太過堅毅。
如果不是醫生給她檢查,他還不知道,她的身體差成這樣……
阿法曼打斷了醫生的談話,「去開藥,給她調理身體。」
「哦……是,少主。」
醫生麻利的去配藥,稍後回來給她掛上點滴,先補充一些能量。
黛安娜做噩夢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
或者應該說,自從她從十歲那邊,從昏迷中醒過來,在接受了自己忘記過去的一切,人生重新開始了一個新起點后,她就沒有做過噩夢。
剛醒來的那一段時間,她每天都在做噩夢,夢中各種恐怖的場景,她不知道自己是誰,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家人,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當年她被莫迪救了之後,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才適應了現在的身份,從自閉症中走出來,然後被安排進訓練基地,和約瑟一起進行訓練……
在訓練基地中,她才找到歸屬感,開始了她開掛一般的特工生涯……
多年來的強勢,心性強大,高傲冷酷,讓她都要忘記做噩夢是什麼感覺……
夢境里,她和北冥御糾纏在一起,分不開,扯不斷,不停的再折磨對方,他痛苦,她也痛苦。
噩夢中的情感,讓她痛苦至極。
夢裡的北冥御面目猙獰,他說,就憑你,也配生下我的孩子?她不該存在,我要親手扼殺這個錯誤。
她親眼看著她剛出生的女兒被北冥御親手摔成一堆肉泥,徹底崩潰。
她跪在『女兒』的屍體旁,哭的撕心裂肺,北冥御在瘋狂的大笑,她擦乾眼淚,拿起放在手邊的槍,一槍打在他的心臟上。
畫面又換,北冥御全身是血站在她面前,手捂著心臟,嘴裡向外吐血,面色悲哀,痛苦的質問:黛安娜,你為什麼殺我……
為什麼殺我……
為什麼殺我……
一聲聲質問就像魔咒一樣,黛安娜捂住耳朵,腦海里還能聽到他一遍遍在重複對她的質問……
不要再問了!
黛安娜無力的吶喊一聲,猛地睜開眼。
在醒過來的那一瞬,她還有點茫然,等過了幾秒鐘,她才反應過來,之前的畫面,那是夢境。
阿法曼還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搬了一個椅子坐在她的床邊,正看著她。
「你夢到了什麼。哭的這麼傷心?」
她在昏睡的時候,沒有夢裡的大喊大叫,但是眼淚卻止不住,他給她擦了很多次,卻怎麼擦都擦不幹凈。
黛安娜沉浸在夢裡的悲傷中還沒有掙出來,視線失焦,沒有看他,對他的問話,恍若未聞。
好端端的,她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夢?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是心魔,她心中有不甘,有執念,所以才會夢到這些吧……
黛安娜突然懼怕,某一天,夢裡的畫面會變成現實!
她根本不能承受這樣的結果!
女兒是她的命,她絕對不會讓北冥御知道她的存在……
就讓他以為,女兒已經死了,這樣沒有人再來和她搶女兒。
而她不該在執著心裡的魔,放過他,放過她,她和他應該相忘於江湖。
這一次,她根本不該來……
等離開七宗罪,她再也不會踏足北歐這個地方!
她的目光閃動似有星辰,阿法曼饒有興趣的凝視。
她平常的表情太少,現在露出這樣生動的情緒,很稀奇。
黛安娜緩緩收回了目光,把心底的情緒都壓下去,恢復了她的淡漠,面無表情的說:「阿法曼,有沒有人告訴你,你這樣盯著一個女人看,是很失禮的表現。」
阿法曼勾唇一笑:「除了你,還沒有其他女人,讓我為之著迷到眼睛都移不開的地步。」
黛安娜:「……」
他今天怎麼就跟腦子被驢踢了一樣?
莫名其妙的撩她……
她忍不住吐槽:「我是不是應該為自己的魅力點個贊。」
「確實應該。」阿法曼眼底帶著一絲不可察覺的溫柔,在確定他被她給吸引了之後,他對她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的轉變,「黛安娜,你是我見過最迷人的女人。」
不管是外表還是性格,無比契合他的審美觀。
如果早點發現她會這麼和他的胃口,他怎麼會讓她承受那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不是她的表現,他又怎麼會確定她是他的菜。
「我可以把這當成一種誇獎么……」
「這本來就是誇獎。」
「呵呵……」
可她並不認為,這是一種誇獎。一種被毒蛇盯上的感覺,讓她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