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他不會哄孩子怎麼破?
黛安娜沒有說她的打算,而是反問:「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去『景晟』當一個傀儡,我來幕後操作,防止古家趁著媽咪養傷的這段時間把夜家吞併了。」
君司琰言語認真,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黛安娜對他的認知又多了幾分。
他的能力,或許比她想象中更高。
這個小外甥還是一個逆天的超級寶寶么!
「你讓我去當傀儡,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黛安娜表情淡漠道,「我的專業雖然不似經商管理,但管理一個公司,也不是難事,你媽咪養傷的時間裡,夜家的事,我來做。」
君司琰見她答應了,也大方的說:「也好,你hold不住的時候,隨時可以向我求助。」
黛安娜:「……」
小外甥很囂張,她堂堂的反恐上校,還用去向一個孩子尋求幫助么!
「沒事的話,這裡有一份『景晟』的資料,你可以先看一下。」
君司琰早就在決定把『景晟』暫時交給她來管理的時候,已經把需要整理的東西都整理出來了。
黛安娜現在最需要這些東西,沒有跟他客氣,直接拿過來仔細的看起來。
君司琰睡了一覺,精神好了很多。
病房中有黛安娜,他還彆扭和她在一間房間里,叫上零一去重症監護室去看夜鳶。
夜鳶昏迷了將近一天一夜,除了醫護才能進,外人不能進病房。
小包子趴在窗戶上,拔著脖子去看躺在病床上的夜鳶。
媽咪,你一定要趕快醒過來,快點好過來啊!
寶寶一直在擔驚受怕,你能感覺到嗎?
零一在一旁看著君司琰的身影忍不住心酸。
君主受了重傷,必須先回惡魔島養傷,而夜小姐還在重症監護室中,沒有徹底脫離危險。
小少爺現在承受的壓力有多大!
可是他卻什麼都幫不上忙,只能在一旁眼巴巴的看著。
君臨王朝的事也落在他稚嫩的肩膀上!
小少爺就算再強悍,能力再大,他也是一個不到七歲的孩子,卻要承受這麼多,真的太讓人心疼了!
他多想自己能替小主子分擔一些,可是他的能力不夠,能做的只是最基礎的東西,那些重要的事,必須由小少爺來做才行……
君司琰正默默的注視夜鳶,蘇葉來了。
他本來應該跟君墨麒回惡魔島,但是夜鳶這邊的情況還未穩定下來,所以先讓許藝跟回去,他等著和夜鳶一起再回惡魔島。
「蘇葉哥哥,你又來給媽咪檢查身體嗎?」
蘇葉溫和的說:「嗯,小少爺,你要不要跟進去看看?」
「我也能進嗎?」
重症監護室是無菌室,就連他們這些醫護想要進去都要穿著特質的無菌服。
而無菌服沒有孩子穿的。
蘇葉溫潤輕笑:「我開口,自然能,你只需說要不要。」
君司琰用力的點點頭:「要!」
「走吧,我帶你去進行消毒。」
「我不用穿無菌服嗎?」
「不用,我進出也沒有穿過無菌服。」
蘇葉的話,在君司琰這裡自然就是權威,他說不用,那就是不用。
君司琰讓零一在外面等著,他跟著蘇葉一起去病房裡。
經過三重消毒,君司琰才進了重症監護室中。
終於能近距離的看媽咪了!
君司琰腳步很輕,就像害怕會吵醒正在昏睡的夜鳶一樣,不出一點聲音。
蘇葉在給夜鳶做檢查,他站在病床邊,盡量不打擾他。
那一雙異色的眼眸,看著夜鳶平靜的睡顏,氤氳了一層水霧。
媽咪……
白色的病床上,夜鳶依舊處於昏迷中,臉上帶著呼吸器,身上插滿了各種儀器的管子。
她雙目緊閉著,面色蒼白的幾乎透明,看起來極為孱弱。秀眉微蹙著,似乎在昏迷中都在忍受著痛苦
安靜的房間里沒有聲響,只有那些醫療機器在輕響。
蘇葉在檢查中抬頭看過來,輕聲說:「小少爺,你可以跟夜小姐說說話,她雖然在昏迷中,不過或許能夠聽到的。」
「蘇葉哥哥,我可以摸媽咪嗎?」
「可以,她傷的是心臟,別碰她的傷口就行。」
小包子一雙小手在夜鳶的臉上輕撫,她的皮膚很滑,有點涼,細膩的就像玉石。
「媽咪,你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啊,我好想你,你醒過來和我說說話好不好?」
「你受傷了,爹地也受傷了,你們一個兩個都上的這麼嚴重,有沒有想過寶寶的心情啊,寶寶好難過,好心疼,你忍心看寶寶這麼傷心嗎?」
君司琰輕聲的說著,一直在眼眶中氤氳的眼淚不受控制掉出來。
他是不是裝天真裝的時間太久了,怎麼會這麼多愁善感了?
以前他很少流眼淚,可現在眼淚就像開了閘了洪水,怎麼都止不住。
小包子趴在夜鳶的病床邊,哭的好傷心,蘇葉有點束手無策了。
他不會哄孩子怎麼破?
尤其是不會哄小少爺這種逆天的孩子……
「小少爺,夜小姐的情況很穩定,生命體征在慢慢平穩,很快就能醒過來,你別難過了。」
蘇葉手足無措,想要抱抱小包子,不過他的潔癖,讓他有點下不去手。
「蘇葉哥哥,是不是要出去了?」
君司琰擦擦眼淚,恢復冷靜,可紅紅的眼眶出賣了他。
這裡是無菌病房,他們雖然消過毒,但呼吸中也會帶有細菌。停留的時間長了,會影響病房中的空氣質量。
「嗯,走吧,照這樣的情況,估計再有一天,她就能從重症監護室轉移出去,到時候你能多陪陪她。」
君司琰在夜鳶的額頭上親了一口,「媽咪,你好好睡吧,等明天我就去普通病房裡陪你!」
然後依依不捨的跟在蘇葉身後,一步三回頭的向外走。
等君司琰走了之後,病床上本來閉著眼睛的夜鳶纖長的睫毛輕輕顫了幾下,然後眼睛緩緩睜開。
她好像沉睡了一個世紀般,在黑暗中掙扎,痛苦如同潮水,一次一次,想要把她拉入深淵,好辛苦,好累……她活的太辛苦,活的太艱辛,整個人被複仇的執念束縛,幾乎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