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七年了,她終於回來了!
夜涼如水,夏日的晚風吹散了白天的燥熱,吹拂起夜鳶披散在背後的長發。
大小包子吃過飯,她收拾好了房間,把他們來過的痕迹抹掉之後,換了衣服走出公寓。
沒有開車,漫步走在夏日熱鬧的街頭。
她身上穿著一條簡單的沒有任何裝飾的白色長裙,墨色的發垂在白衣上,強烈的撞色,黑白的界限分明的過分。
素白的容顏,沒有任何修飾,卻清純的如同零落凡間的仙子一般。
懷中抱著一束潔白的百合花,沉寂而美好,與繁華熱鬧的都市格格不入。
如同遊走在人間的精靈,只是路過,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在她經過的地方,無數行人駐足觀看,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靠近。
那麼超然脫俗的人,生怕他們這些凡夫俗子靠近,會褻瀆了她……
夜鳶步行走到夜家城堡,抬頭看著與記憶中沒有任何變化的『家』,眼中閃過暗沉到極致的傷痛。
七年了,她終於回來了!
今天是夜家滿門的忌日,七年前的這一天,她所有的親人,都死在她的眼前。
而兇手,現在堂而皇之的住在她的家中!
爹地,媽咪,爺爺,奶奶,哥哥,姐姐,姑姑……
我所有的家人……
他們很快就會付出代價,他們得意不了多久了!
屬於夜家的一切,鳶兒會全部奪回來,就算捐出去,也不會讓外人霸佔夜家的一分一毫!
夜鳶微微仰起頭,將眼眶中的眼淚逼回去。
沒有為家人報仇前,她連哭的資格都沒有!
此時沈驚鴻和夜雪正在房間中親熱。
夜家所有人的忌日,夜雪纏著沈驚鴻,用渾身解數來挑起他的情1欲,當兩個人剛脫光光滾在床上的時候,傭人來敲門,說有一個女人站在門口。
沈驚鴻幾乎是一瞬間猜到了站在門外的人是夜鳶。
「驚鴻,你要去哪?!」夜雪的指甲都要掐到肉里。起身抱住正在急忙穿衣服的男人。
他明明已經那麼迫不及待,箭在弦上,可是卻丟下她,要去外面見那個賤人!
沈驚鴻壓下心頭的浴火,在她光裸的背上拍了拍:「雪兒,有客人來了,我們這樣不太好,乖,把衣服穿上,等客人走了,我們再繼續。」
夜雪的牙都要咬碎了。
這個時間來夜家的,除了夜鳶還能有誰!
客人??什麼客人會在夜家的忌日這天上門,他可真是為了見夜鳶硬找借口!
不過現在想要再繼續也不可能,讓沈驚鴻單獨去見夜鳶更不可能。
夜雪忍著一肚子的怒火,從衣櫥里拿出一件大紅的衣裙,連bra都沒有穿,胸前擠出一片雪白。
夜鳶沒有按門鈴,靜靜的站在緊閉的門外,好像一座雕塑般,站了將近十來分鐘,裡面傳來腳步聲。
有人來了……
平靜淡漠的表情,終於浮現了一絲表情變化,一抹冷笑,躍然出現在她的唇角。
古樸的大門從裡面打開,一身居家白色休閑裝的沈驚鴻,和打扮的要跟走紅毯一樣,穿著亮眼的大紅裙的夜雪,出現在她的面前。
在那兩張容顏出現在夜鳶的視線中的時候,她的身上,驟然迸射出強烈的殺意,那雙水色的眼眸,冷冽如冰封。
被她的視線掃到的兩人感覺全身一冷,好像掉在冰窟中一樣。
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夜鳶身上的殺意和冷意一閃而過,快的彷彿他們之前是錯覺。
「鳶兒,你來了。」沈驚鴻竭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如常,不要出現異樣。
只是看到她站在她的面前,他的心跳已經在瘋狂的加速!
她純凈美好的就像七年前那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而他卻滿腦子都是邪念,只想把她壓在身下,狠狠的撕碎和佔有……
夜鳶涼薄的眼神從他們兩個身上收回,權當他們是空氣,越過他們,向裡面走。
沈驚鴻一怔,隨後跟上去。
夜雪的肺已經快要氣炸了,看到沈驚鴻追逐夜鳶的腳步離開,一張美艷的容顏上滿是怨毒。
一直在想辦法除掉她,既然現在送上門來,她就別想再出這個大門!
夜雪的眼眸閃過一抹狠色,拿出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夜鳶邁著不快不慢的步子向祠堂裡面,沈驚鴻跟在她身後,和她說話,她也不回答。
直到祠堂,夜鳶看到空曠沒有任何東西的房間,猛地轉過身,厲色的眼眸盯著他。
沈驚鴻被她冰冷的眼神震住,緩了幾秒才幹巴巴的問:「鳶兒,那些靈牌已經換了地方,沒有在這裡。」
今天的夜鳶狀態很不對勁……
——這是沈驚鴻的感覺。
估計是因為今天這個日子,讓她心情太過壓抑吧。
——這是沈驚鴻找的借口。
「帶我去。」
這是夜鳶來到夜家古堡之後,第一次開口。
沒有溫度的三個字,卻讓沈驚鴻的心為之跳快了幾個節拍。
「當然,鳶兒,你跟我來。」
沈驚鴻想要去牽夜鳶的手,夜鳶躲開,壓著心頭的殺意再一次開口:「帶路。」
她今天的情緒很不穩定。
之前讓君墨麒刺激的失控過一次,現在胸腔內方翻湧的氣血,就像燃燒的烈焰。
讓她想要把沈驚鴻和夜雪這兩個人渣碎屍萬段。
她是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強忍著沒有動手。
不能讓他們死的這麼輕鬆!
她要讓他們受盡世間的痛楚,讓他們為她的家人贖罪!
沈驚鴻把夜家死去的那些人的靈牌都放在了夜鳶原來居住的房間。
上面上了一把大鎖。
沈驚鴻拿出鑰匙把門打開,當著夜鳶的面,將門徹底推開。
當夜鳶踏進她曾經居住了十八年的房間時,神情有一瞬間的恍惚。
曾經公主風的裝飾都被撤了,房間里被擺放了一個黑色的桌案,上面是一個個刻著名字的靈牌,在靈牌前,有一個香爐。
夜鳶走過去,把手裡的花放在桌子上,拿出三根香,點燃后插在香爐里。
她後退了幾步,跪在桌案前的蒲團上,恭恭敬敬的磕了幾個頭。「我回來了……鳶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