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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 互相傷害唄

  盡管某人那一派裝睡的演繹真心不敢使人恭維,可伊語淇當時卻十足歡喜,至少,她覺著他還保有幾分“良知”,並非那麽的無藥可救!

  何況,盡管他最終還是被周斯年喚醒,可他對待婉玗時的敷衍態度也著實表明了真心,似乎她之前真是有些冤枉了他,而聯想起先前子涵告知她的有關某人的事跡,心中也莫名滋生了幾分好感和愧謙,就似乎這種情緒是隻一刹那工夫就足以原諒他一回了。


  當然,也隻一刹那的思想,當瞧著他在萬眾矚目中款款走向了婉玗,她似乎又覺著這人不足以被好生對待了,她感覺之前那種顧念情緒也不過是一廂情願,至少風流如他見著如此美人投懷送抱就豈肯輕易錯過?何況表姐婉玗也出自名門世家,單是身份的匹配也與他很是契合呢!也興許未來在生意場上也還能幫襯他不少,那廝可還是一位商人!

  商人重利輕別離,他不會不曉得婉玗作為鄭氏風尚的繼承人意味著什麽?何況冷血資本家自然事事以“利”為先,在財色兼備的情形下又怎會管顧她的心情?或許先前的她真是有些多想了,真可笑!


  “我哥不喜歡婉玗,他喜歡你!”盡管子涵時時在她耳畔灌輸此類思想,可她仍舊有些心煩的緊,至少,那時的她並不確定是否有勇氣與他們一同在舞池中輕歌曼舞,她不知感以怎樣的心情去麵對他與表姐。


  大學時期的她也曾遇過類似的情形,那是一次校園活動,作為學生會幹部的她首當其衝作為了晚會的領舞人,其中,有一段華爾茲主舞是需得一位舞伴配合,那時她也想到了作為男朋友的他,可怎奈他並非學生會成員,老師也信他不過,就額外欽點了舞蹈團一位隊長。


  就因這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兩人還曾起了爭執,而爭吵的緣由很可笑,“莫非作為所謂的學生會幹部就該犧牲色相來完成一場並無所謂的舞會?”其實,她那時也曉得他言外之意,無非是講那位所謂的隊長一向口碑並不很好,也曾有過因教舞期間猥褻學妹而被打的先例。


  可她那時正擱氣頭上,何況他前些日子在舞蹈課上公然與一位學妹搭檔也惹得她很是不悅,如此新仇舊賬一連刺激,她與他當時就鬧得不可開交,最終還是表妹歆瑤兩頭說和方才作罷。


  她那時原也以為事情就如此翻篇了,可舞會當日他竟率領籃球隊的一幹人馬前來撒野,明為活躍氣氛,實則是希圖攪黃了她多日籌備的舞會,而且他還在眾目睽睽之下與那女籃球隊長眉來眼去,二人更是在萬眾期待中來了段搶眼的熱舞,那姿態可是“不堪入目”。


  若是單單如此也還不曾觸碰了她的底線,可問題在於那女隊長早便暗戀他已久。


  就在她開始登台之後,那女人竟還當著她的麵前偷吻了他一下,她見得清清楚楚是吻在了麵頰,即便是有著幽暗的燈光打掩護,其上那道鮮紅的唇印也分外惹眼,何況那女人在吻了那人後,還露出一派挑釁與譏笑的姿態,性格如她當場也便發了飆。


  好在,他手下的一個學弟很是激靈,當時就斷了電閘以黑暗與躁動掩蓋了那場所謂的“胡鬧”,而她也在片刻休息之後恢複了一派清醒的樣貌,但她時刻並未忘記那女人方才的行徑,隻不過是以一種冷酷的法子來予以還擊!

  在接下來的回合裏,她也放開了手腳,任由那舞蹈團男人的“髒手”在她腰際摩挲,而此類的報複法子著實也讓藺子衿那廝失去了理性,開始與那男人婆在恰恰中眉來眼去,忘情宣泄,而她自然不肯示弱,對方以冷眼送之,她就回之以匕首、以投槍。


  那時間,就見他們兩撥人馬在舞池中互飆尺度,大秀親昵,直至那廝忍耐不住,以一個回旋撞倒了那舞蹈團男人將她搶在懷裏,死死攬在胸膛,那一刻隻恨不得將她生生揉進懷裏。


  在滿場驚呼聲中,他也不顧她的情緒,竟生生將她打橫抱起來,以最是優雅、也最是粗魯的姿態隨由音樂轉換步調,也在火熱與激情中狠狠占有了她的唇,有溫柔,有激烈,有憐憫,有殘忍,舌尖攪動,近乎是以一種最是溫暖,也最為的冷酷的法子來發泄他心中的不平與惱恨,而她也時時以縱容與反抗的力度來撕咬以及蹂躪他那冷傲的唇齒。


  而那類瘋狂的舞姿也一瞬間引燃全場,引得滿堂喝彩,而外人隻看熱鬧,殊不知在那婀娜多姿的“抱吻”中早便波濤洶湧、激流湧動,而歆瑤在事後與他們此舉的評價很是中肯,即便時隔多年也仍舊深刻,“你們倆,簡直就在互相傷害!”


  誰說不是呢?誰也不肯服輸,就互相傷害唄,反正相互都曉得彼此的命門,誰怕誰呢!反正那日她並未吃虧,最後是她將他的嘴角咬破了!

  盡管時隔多年以後想來,仍還覺著兩個強勢的人相處一塊是有太多性格上的缺陷,誰也不肯不服輸,誰也不肯低矮一頭,都想在這場刻骨銘心的熱戀中充當主導者的角色,以近乎能夠使出的一切能耐來征服對方,讓其服從與認可自己。


  殊不知,其實,在這激烈的角逐和對碰中,兩人早便失去了贏得最終博弈的權利,他們都被愛情和命運開了一個玩笑,因為當任何一方在想法設法占有對方的時候,已然輸掉了自己!

  當時光輪回,占有先機的發難者已然轉換成了那無賴,她並不確定自個會以怎樣的心情來麵對亦或是抗爭,至少那時的他還有著名正言順的男友身份,而她呢?現下還擁有什麽?一段隻能用以回憶的過往?或者是一句可笑的“十年之約”?

  這些都不足以給予她勇氣在這場博弈裏笑到最後,更不足以給予她信心再來一回痛快的互相傷害,她猶豫了,退縮了,比以往任何一個時候都要畏懼眼前的情形,就似乎擺在麵前早便是個“輸”字!


  莫非隻有狼狽的逃離亦或是求得那人手下留情?方才能邁過心頭這道不曾逾越的坎?而顯然,她不會選擇前者,更不會低聲求饒,因為她是伊語淇,打不敗的伊語淇!

  故而,當副總編宋秉文站在她跟前發出同樣邀約的時候,她毫無猶豫地伸出了手,不單單是履行部門出人的約守,也是為了一場打了多年卻勝負參半的“愛情戰役”,也許今日就會有個結果,至少會有一個明確的了斷!


  事實上,當宋秉文那個悶葫蘆牽著她的手走過賓客席前往舞池的時候,盡管沒有先前婉玗他們那般驚豔的呼喊,可聲勢也並不很差,至少雜誌社的所有人還不曾見識過她這位總編舞蹈的風姿,因為從卒年那年開始,她就逐漸不喜舞蹈這類消遣的玩意,興許是每每哪怕輕微踱步時,腦袋裏浮現的永久是那場不堪回首的愚蠢愛戀以及那人曾經撒潑耍賴的嘴臉!

  她並不記得當時藺子衿的神色有無更改,可仍舊保有印象的是表姐那頗有深意的微笑,以及在她入場後有心往他身側傾靠的動作,就似乎在向她時刻發出捍衛主權的訊號,而也隻那一瞬間她似乎就在心裏斷定——表姐是深知她與他那段不知人之的過往的!

  而那時的婉玗也似乎並不是她那記憶中賢惠溫婉的大姐姐了,而是一個很有心機、占有欲望極強的陌生人!

  興許是有舅媽耳提麵命的結果,興許是長久的商場的混跡使她失去了本我變得麵目全非,也興許僅僅是因為那個男人曾經是屬於她的!


  在過往與歆瑤的一回閑聊中,她也曾聽表妹談及表姐的嬗變和對錢財占有的野心,似乎財產爭奪的悲劇早已在她們姐妹間上演,這似乎也是歆瑤離開都市到城郊居住的根本緣由。


  表姐在對待自己親妹妹事情上已然如此狠心,何況對她這位還差了一輩的表妹!


  隻不過她從未想過表姐會如此的不近人情,也許是有周斯年離間的原因,也許是她根本就打心眼裏就不喜歡她這個“外人”,此類情緒也與舅媽那表裏不一的態度同出一轍,尤是當雜誌社在步入正軌之後,她能明顯感受出舅媽與表姐對她的疏離和打壓,寄人籬下的感覺確實不怎好過。


  “你不舒服?”盡管宋秉文是雜誌社出了名的不解風情,可那時瞧見她麵色有幾分蒼白,也發出了真切的關心。


  似乎這個隻有同事友誼的男人也比自個親表姐要更關心她的安危,她那時心有譏諷,是自我嘲弄,表麵也擺手示意,裝作若無其事。


  可也興許是宋秉文關愛的聲音傳進了某人的耳朵,即便是有佳人在側,某人也帶有幾分關切的神色往她身上張望,那時他是緊蹙眉梢,神色冷漠,何況他還板起那一派高傲的臭臉俯視她,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


  她不需要施舍,更無需憐憫,所以,在一連為其打量良久之後,她冷漠回聲,“還死不了!”是想讓其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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