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癡纏

  月上半空，潔白的光華灑在東湖上，灑在小亭上，灑在說話兩人的身上。


  左嫣然雖然未表現出惱怒，但整個人冷冷的，一如這冬日裏的冷月。


  她望了李小白一眼，幽怨地道：“你不應該再來我們山莊，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李小白尬笑兩聲，望著秋勝男冷冷的倩影，步入小亭，來到她半丈處，問道：“這是為何，還請左大小姐明示。”


  左嫣然的嬌軀忽然起伏起來，豁地站起身，沉默片刻，憂傷地道：“難道你不知道要徹底忘了一個人是多麽的難嗎？我已經決定要徹底把你忘了，你為什麽還要出現？”說到後來帶上濃濃的怨恨。


  李小白大感意外，看來左嫣然還不曾把他忘了，一時間心裏又喜又愁。


  他嘴唇微動，想要說些什麽，猶豫片刻沒有說出話來。


  左嫣然接著道：“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以前全是我自作多情，對你糾纏不休，都是我年幼無知，請你不要計較。”言語中帶著歉然。


  李小白終於鬆了口氣，笑了一下，道：“左姑娘，以前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不該易容欺騙你，這點也要向你道歉。”


  左嫣然轉身望著李小白欣然一笑，道：“以前的事情都讓它過去吧。”大有一笑泯恩仇之意。


  月光照在她絕美的臉龐之上，讓她的美又多了一份朦朧之意。李小白不禁看得癡了，目光凝視在她臉上忘了時間流逝。


  左嫣然被李小白看得嬌羞起來，雙頰泛起紅潤。李小白怦然心動之下，猛然回過神來，急忙把目光投向粼粼的湖麵。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兩人各懷心事，不自覺中卻拉近了距離，隻剩下兩臂之隔。


  李小白搜腸刮肚，也不知道說些什麽來化解沉默的尷尬。


  冷月如霜，寒風襲人，氣氛猶如這風景冷凝。


  過了一陣，左嫣然忽然轉過婀娜的嬌軀，凝視著李小白的眼睛道：“我想問你，你，你…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美眸閃閃，激動的神色中帶著期待和嬌羞。


  李小白頓感困窘，被她勇敢的問題問得手心冒汗。心裏猶豫片刻，微微一笑道：“左姑娘，過去的事情我們還提它幹什麽呢。你已經找到了如意郎君，我實在不該再對你說什麽帶著越禮的話了。”


  左嫣然淒然一笑，猛地上前兩步，更加激動地道：“不，我才不管什麽禮法的話，我就是要聽你說。”


  李小白躲開她灼熱而期盼的目光，沉吟不語。他自問對左嫣然有幾分好感，若問是否喜歡她，他也說不清楚。他有了秋勝男就在感情方麵心滿意足了，沒有那些花心的想法。


  “你究竟有沒有喜歡過我？”左嫣然淒聲問道，淚光盈盈，楚楚可憐。


  李小白心軟了下來，望著她輕聲道：“我，我也不知道。”


  “那你是否想起過我？”左嫣然不依不饒地問道。


  李小白不知道自己究竟好在哪裏，值得左嫣然對他如此的眷顧和掛念。美人淒楚的樣子最有殺傷力，李小白差些就順著她的意思開口，內心掙紮片刻，決定不要繼續在跟左嫣然的事情上陷下去了。

  李小白硬著心腸，幹脆地道：“沒有！”


  左嫣然慘然一笑，俏生生淒冷冷的臉上滿是失望之色。她蓮步輕移，徑直向李小白靠過來，臉上露出執著之色。


  李小白心跳加速，更濃鬱的女子幽香把他包圍起來。他以為左嫣然是忽然發作，想要跟他動手，下意識得退後兩步。


  “為什麽？難道是我不夠好嗎？”左嫣然緩步走著說道，憂傷的目光凝視著李小白英俊的臉龐。


  “不是。左姑娘，你很好，但是感情的事是強迫不來的，有時候要講緣分。要在對的時間遇到對的人才行，我們注定是沒有緣分的。”李小白盡量語氣平緩地道。


  “我明白了，是因為你心裏有了秋姐姐，所以便再也裝不下我了。”左嫣然苦笑道。


  李小白不回話，望著她微微一笑算是默認。


  左嫣然繼續凝視著李小白，說道：“如果你先遇到的是我，會不會向喜歡秋姐姐一樣喜歡我，再也不會再喜歡別的人了。”


  李小白覺得如果連這個問題都不回答她，對於一個人見人愛的美女來說實在太過殘忍了。他猶豫了片刻，跟她執著的目光相接，說道：“也許，會吧。”


  左嫣然欣然一笑，猛地上前幾步，跟李小白隻剩下三尺距離。李小白又下意識地退了兩步，不想跟她挨得太近。


  “你為什麽要躲著我呢？我不會再偷襲你了。”左嫣然半嗔半笑道。


  “我知道，我知道。”李小白笑道。他知道此情此景，左嫣然偷襲他的可能很低。即使真的出手偷襲，以他的功力和警惕性也絕不可能再被她壓在地上。隻是因為被她騎了兩次，對她有種條件反射的害怕。


  沉凝的氣氛緩和了下來。沉默中，兩人各自在小亭的石凳上坐下。


  左嫣然忽然道：“秋姐姐真是好福氣，能很早就遇上你這個相知相愛的人。”話裏帶著極大的羨慕。


  李小白衝她一笑，道：“左姑娘，你其實不用羨慕她的。你們奔雷山莊跟楊家聯姻也是美事一樁，你和楊博延郎才女貌，你們的婚事也一定會傳為武林美談的。”


  左嫣然黯然笑道：“也許吧！”她側身又望著李小白，一臉認真地道：“我能再抱抱你嗎？”


  李小白大吃一驚，心覺如此不妥之極。左嫣然是待嫁的姑娘，雖是她主動，但也不能再跟她有如此親密的接觸。


  望著躊躇難為的李小白，左嫣然道：“再有三個月我就要嫁人了，以後再也不會糾纏你了。這是我對你最後的要求，難道都不能滿足嗎？”


  李小白心裏驚歎，左嫣然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美人，世俗的禮法對她真不起什麽作用。不待他做出反應，左嫣然已向他快步走來，素手一伸便拉住了李小白的胳膊。


  李小白掙脫了一下便放棄了反抗，任由左嫣然從後背摟住自己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