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各懷心思

  李小白看到的人正是蘭兒，這是他如何都想不到的。原來蘭兒被他趕出李家後，遭遇了人販子，幸好遇到了峨眉派的人救了她，又可憐她，把她帶回了峨眉山，做了個幹雜活的預備弟子。


  蘭兒怔怔地望了李小白片刻，臉上的驚喜變忽然成了幽怨和漠然，杏眼圓睜地哼了一聲，繞過李小白，把一壺茶嘭的一聲放在了屋裏的圓桌上。


  “叮，收集到蘭兒的100點憤怒值。”


  李小白暗暗了歎了口氣，心道：“她生我的氣是應該的，都是我自找的。”


  李小白擠著笑臉，望著冰美人一樣的蘭兒，急切道：“蘭兒，我是李小白啊，你不認我了嗎？”


  “哼，李大少爺，我可不敢高攀，咱們不認識。”蘭兒帶著怒氣冷冷道。說完，她用眼角瞟一眼李小白，看到他一臉無奈地樣子，趕緊背過身體，用手指揉搓著衣角，沉默不語。


  “叮，收集到蘭兒的憤怒值80點。”


  雖然這些輕易得來的憤怒值可以轉化成經驗，但李小白的心裏卻沒有一絲的喜悅。


  他敏銳地捕捉到了蘭兒的小動作，他覺得蘭兒雖然是在生他的氣，但隻要他能把事情解釋清楚，就一定會讓她消氣的。


  李小白想了片刻，緩緩地道：“蘭兒，也許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我了。但你要知道，我當初用不光彩的手段把你趕出李家是有苦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無奈和苦楚。


  蘭兒的心有些軟了，但她覺得不能輕易原諒了李小白。她繼續努力地板著臉，頭也不回地說道：“李大少爺，你是個不愁吃喝的富家少爺，又能有什麽苦衷。”


  李小白在圓桌旁坐下，用有些哽咽的聲音道：“我的爹娘已經，已經不在了，還有李家的家丁們，也都死了。”


  蘭兒像是被什麽擊中了，身子一顫，她猛然轉過身子，嬌柔俏麗的臉上滿是震驚，失聲道：“大少爺，你說什麽？”


  李小白黯然地望著蘭兒，一雙明亮的眸子裏是散不開的哀傷。他默然不語，輕輕地歎了口氣。


  蘭兒的淚水一瞬間湧出了眼眶，抽泣道：“大少爺，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嗚嗚嗚……”


  蘭兒不禁想起那那一日她在卞州街頭賣身葬父，李大成可憐她，便把她買回了家，還派人安葬了他父親。她在李家的時間不長，但李小白的父母對她十分和善，甚至把她女兒一樣疼愛。


  蘭兒越想哭得越是傷心，轉眼間已變成了淚人。


  “大少爺，老爺和夫人是那麽好的人，為什麽會不在了呢？”蘭兒抽噎著問道。


  李小白便把李家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蘭兒，勸她不要再傷心了。


  聽了李小白的話，蘭兒對他的怨氣全都變成了感激。她終於明白李小白所說地苦衷的意思了，若不是他把自己趕出李家，那她也絕活不過那晚。


  李小白和蘭兒正在客房裏說話，忽然聽到門外想起一聲清嗓子的聲音，來人正是淨心。蘭兒趕忙把淚擦幹，生怕被她看見了。

  “李小白，我來告訴你，待會還要再取一次麒麟的血，看好你的小獸，別讓它亂跑。”淨心說著走進屋子，語氣和神色甚是傲慢。


  李小白情緒本來不好，聽了淨心的話，立馬不樂意地懟了一句：“你說取血就取血啊，問過我的意見了沒有。才剛取過，怎麽又要取？”


  淨心本來就不願來傳話，若不是清玄師有交代，她說什麽都不會來的。她在峨眉派弟子中是個有名的暴脾氣，資曆又高，誰跟她說話都是和和氣氣的，順著她的脾氣，沒想到李小白這個無名小被竟敢這麽跟她說話。她的火氣立馬就竄了起來，大聲道：“李小白，你是什麽東西啊，竟然敢這麽跟我說話。若不是要用那小畜生的血，你一輩子都別想來我們峨眉派。”


  “叮，收集到淨心的100憤怒值。”


  “哼，是啊，峨眉派是名門大派，我一個無名小輩高攀不起。既然看不上我，我離開就是了，也不用在這裏受你的鳥氣。”李小白瞪著淨心，怒氣衝衝道。


  啪的一聲，淨心把桌子拍得直搖晃，把蘭兒嚇得驚慌失措。


  “你以為我們峨眉派是什麽地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嗎？”淨心高喝道，一張大嘴都氣得歪了，厚嘴唇直哆嗦。


  “叮，收集到淨心的200憤怒值。”


  “哎吆我去，這老姑娘憤怒值爆棚啊，一轉眼就得到了她300點憤怒值，我以後可得多在她身上下點心思，非氣死她不可。”李小白怒氣大消，喜上心來，忽然笑道：“淨心師傅說得是，峨眉山可是讓人高山仰止的武學聖地，多少人想來還來不了呢。我改主意不走了，就是你趕我也不走了。”


  蘭兒的心都揪到了嗓子眼，聽了李小白的話終於鬆了口氣。淨心愕然，神情吃驚不已，哼了一聲，道：“嬉皮笑臉的，一副無賴相。淨蘭，我們走，離這種混小子要遠點。”


  蘭兒順從地應了一聲，跟著淨心走了，出門的時候，不舍的回頭望了李小白一眼，李小白對她笑了笑，心情已經撥雲見日。


  不久後，淨心和淨秋等峨眉弟子又來取了一次麒麟血，給小麒麟一些療傷補血的丹藥，算是兌現了當初的承諾。


  兩日後，纏綿病榻多日的清塵師太終於恢複了過來，她下床之後，便親自來對李小白表達謝意。她神情端莊，慈眉善目，說話和善，讓李小白如沐春風，暗歎她不愧是名門師長，江湖名宿，心裏忍不住地生出親近之感。


  李小白送走了清塵師太，迎來了了貪大師。兩人寒暄一陣，了塵大師道：“李小施主，清塵師太已無大礙，老衲可以送你回汴州了。”


  李小白忙道：“了貪大師，不著急的。我還想逗留幾日，再看看峨眉上的大好風景呢。還有，清玄師太說好的要傳我些功夫，我還沒學呢。”李小白來峨眉山的時候不是很情願，走的時候更是不想走。撇開傳功夫一事不說，他心裏還舍不得兩個人，一個自然是蘭兒。這幾日蘭兒伺候他的飲食起居，兩人又親密無間了起來，又做了些羞羞的事情。還有一個人是淨秋，他每當想起淨秋，心裏就反複念一句“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思之如狂。”李小白明知道他跟淨秋是不可能發生什麽的，但是就是忍不住要意淫些橋段，來滿足自己的渴望。

  不知道了貪宣了幾遍佛號，才把李小白從神思飛馳中拉回來。他聽了貪說道：“李小施主，那我們就再逗留兩日，老衲送你回去。”


  李小白惆悵地歎息了一聲，隻剩下兩天了，那就不能再光想兒女情長的事情了，離開之前一定要學一套峨眉派的武技才行。


  當晚，李小白托蘭兒轉告淨秋自己要學武技後離開的意思。他不知道，峨眉派的師太們此刻正在閉門議事，主題就是要把他留在峨眉山，當然還有他的麒麟獸。


  龐大的峨眉正殿中的一個雅致房間內，峨眉派掌門清平師太，清玄師太、清塵師太和清風師太四人正在討論這留下李小白和麒麟獸的事情。


  “黃泉魔宗為禍江湖多年，江湖所懼者不過是他們陰毒的黃泉魔掌。一旦有了麒麟，再加上孫藥王的靈藥，我們便有了醫治黃泉魔掌的法子，再也不用害怕，聯合幾大門派一定可以將其鏟除。”清玄師太朗聲道。


  “清玄師姐所言甚是，李小白不過是個無名小輩，我們大不了收他做弟子，這樣就能永遠把他下，麒麟獸也就成了我們峨眉的的了。”清風師太說道。


  “可是，師姐，你不是答應了了貪大師要帶他離開的嗎？我們這樣做豈不是言而無信，也不能不顧群了貪大師和少林寺的臉麵。”清塵師太說道。


  “清塵師妹，你不要總替別人著想。你中了黃泉魔掌，知道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們費了多少力氣才把麒麟獸弄上山來，豈能再拱手讓人了。再說到承諾，我們收他做弟子，已經是多大的福緣了。至於了貪老和尚，我們隨便打發了便是了。”清玄師太道。


  三個師太的目光不約而同的望向了掌門清平師太，想知道她的最終決定。


  清平師太目光閃閃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黃泉魔宗要除，麒麟獸要留。了貪大師的和少林寺的麵子也要照顧，以後還要靠他們聯手。”她說著站了起來，又道：“此事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去見見了貪大師。”


  “掌門師姐，我跟你一塊去。”清玄師起身道。


  清平師太笑道：“怎麽，你還怕我們兩個打起來我打不過他嗎？”


  三人都淡淡笑了笑，清玄師太道：“那到不是，要是真打起來了貪和尚絕非師姐的對手。”


  “哈哈，師妹啊，你這個脾氣也真得改改了，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清平師太笑著出了議事廳。


  清玄師太尷尬地笑了笑，低聲道：“我的脾氣很好，才不需要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