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去找死?不要命了!
那惡鬼樓連他的人頭都敢要,可見對方也沒有怎麽把他放在眼中。竟然如此,他何不乘著此次機會,向江湖的展示一下他的實力,告訴江湖中人,他蘇墨陽這顆人頭,可不是什麽都都要得起的。
竟然做了,就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段馥在袁府住了好幾日,與蘇墨陽的十日之約很快就要到了。但除了那日在街上遇見蘇墨陽,之後的好幾日,蘇墨陽都不曾出現在她眼前。
這日,段馥向往常一樣給袁夫人施了針,府中其他中了毒的下人,她都一一施針,讓其中的毒得到控製,怎麽都要挨到與蘇墨陽約定好的時間。
蘇子駿將外麵其他中毒的病人集中安排在袁府的一個院子裏麵,外麵有派兵看守。段馥每日的時間,基本都花在給病人診脈,適當的開藥方壓製毒性以及施針上麵。
“祝姑娘。”段馥正要離開,袁秀玲叫住了她。
她轉身看向袁秀玲,微微一笑,“袁姑娘,有什麽事嗎?”
經過幾天的調養,袁秀玲的氣色好了許多,再加上蘇子駿派了不少人過來幫忙照顧病人,袁秀玲的壓力也相對減輕,眼下的青也少了不少。
“我是想要問一問,祝姑娘的解藥,什麽時候能配出來?”袁秀玲有些著急的問道。
她的母親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昏迷不醒,雖然氣色沒有前幾天那麽差,但依舊不見醒來的跡象,加上與蘇墨陽約定的日子隻剩三天,她這才跑過來詢問。
按理,尋藥的是蘇墨陽,她應該問七皇子府上的人才對,但段馥是和蘇墨陽一起來的,下意識裏她以為段馥就是七皇子府上的人。
“你這話,倒是問住了我。”段馥無奈的笑了笑,看了看天色,今天一天忙活下來,竟然已經到了傍晚,“不如,你讓二皇子派人到七皇子府問一問,追魂花什麽時候能拿到手?”
以她對公孫玉玦的了解,想要從他手中拿到追魂花並不難,為何蘇墨陽這一去,竟然好幾天音訊全無?
袁秀玲怔了怔,盯著段馥看了一瞬,然後歉意的一笑,“姑娘莫怪,我這一著急,竟然忘了二皇子……我這就去問一問二皇子。”
段馥站在原地,看著袁秀玲離開,她又在原處站了好一會兒,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房間內,蘇墨陽留給她的兩個丫鬟依舊在一旁侍候著,這麽多日不見她們的主子過來,她們竟然也不曾出現絲毫慌亂和不安。
說明,她們主子應該沒事。
待她用完晚飯,沐浴更衣準備就寢,外麵傳來‘嘭嘭嘭’的敲門聲。春江聞聲前去開門,一開門就看見蘇子駿站在門外。
見他要進來,她立即用身體堵住了房門,“二皇子殿下,祝姑娘已經睡下了!”
蘇子駿一愣,他也不是一個不知禮的人。畢竟對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聽見春江這麽說,他就站在房門外說道,“告訴祝九,七皇子府內根本就沒有蘇墨陽的蹤影,他也沒有去‘盛唐’,你去問問她,他還有可能去什麽地方?”
蘇墨陽不見了,他有些著急。隻因,外麵還有人在源源不斷的中毒,而他卻還沒有查到下毒的人是誰?今日早朝,父皇又將他給臭罵了一頓,要是再查不到真凶,他今後再父皇心目中,還有何地位可言?
不僅如此,朝中大臣該如何看他?
這個節骨眼上,尋找解藥的蘇墨陽不見了!今日父皇還命他派人,將蘇墨陽給尋回來,要是蘇墨陽尋解藥出了什麽閃失,他還得負責。
蘇子駿覺得自己很冤枉,為何蘇墨陽出事,他也要負責?他不是來查案的嗎?怎麽還負責起蘇墨陽的人身安全了呢?
但,父皇的話,他怎能拒絕?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
此事一處,不僅父皇發話,連太後娘娘,太子殿下都對他施壓,讓他盡快將蘇墨陽找出來。蘇子駿欲哭無淚,蘇墨陽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無緣無故不見了,他上哪裏找去?
沒有辦法,隻好來找祝九,畢竟,祝九是蘇墨陽帶來的大夫,蘇墨陽總不會不告訴她行蹤。
段馥隔著門與蘇子駿說話,“二皇子殿下,民女不知七皇子殿下去了何處?興許是去找追魂花去了。”
“你果真不知?”蘇子駿問道。
段馥搖頭,“二皇子殿下要找七皇子殿下,尋著追魂花這條線索,準能找到他。”
蘇子駿歎息一聲,他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目前的狀況是,他除了知道玉玦那裏有追魂花外,暫時還沒有查到何處有追魂花?
他並沒有在段馥門前停留太久,很快就帶著人離開了。
段馥回到房間內的圓木桌前坐下,看了看春江和花月兩個人,“你二人也不知你們主子去了何處?”
春江和花月搖頭,“奴婢這些日子一直跟著祝姑娘,主子去了何處,奴婢實在不知。”
段馥見二人臉上露出焦急和擔憂的神色,知道二人真的不知道蘇墨陽的去處。蘇子駿從七皇子府那邊過來,從七皇子府中哪裏都沒有得到蘇墨陽的行蹤,可見蘇墨陽此次外出,並沒有告訴太多的人。
他會去哪裏?
若他一直未回,她是不是要自己出麵,去尋找追魂花?
也罷!左右還有三日,再等兩日看看,實在不行,她也隻能親自去一趟‘盛唐’,將追魂花給取來。
半夜的時候,她被人搖醒,春江和花月一臉焦急的看著她,她愣了愣,“何事?”
她第一反應,莫不是袁夫人不行了?若是如此,她得立即給她解毒才行。
“祝姑娘,華金派人來接你回府。”花月一邊說,一邊將準備好的衣裳往段馥身上穿。
段馥伸手製止住,“好端端的,怎麽就接我回府了呢?袁府的毒不用解了?更何況,要回也是回我的醫館,回七皇子府做甚?”
“祝姑娘,你先莫要多問,跟著走一趟就對了,奴婢求你!”花月都快哭出聲來,手腳利落的替段馥穿上了衣裳,扶著她就往外走。
段馥聽見她這麽說,沒有拒絕她繼續給她穿衣,不過眉頭去緊緊的鎖著。
外麵已是夜深,院子裏大多數人都陷入深度睡眠當中,就連當值的士兵,都在牆角裏躲著小眠。段馥被春江和花月兩個丫鬟扶著出了袁府,估計守衛這裏的士兵一點都沒有發現。
因為,段馥走得不是袁府的大門,而是被春江和花月攙扶著越過袁府的圍牆,直接飛出了袁府。三人腳尖剛落地,就看見前麵停著一輛馬車。
段馥這才發現,蘇墨陽派來侍候她的兩個丫鬟,竟然是會武功的,不僅如此,這武功還不低。
她被兩個丫鬟攙扶著上了馬車,等她反應過來之時,馬車已經開始行駛起來。寂靜的街道上,車輪滾滾的聲音十分的清晰,聽得出來,馬車行駛的速度很快。
馬車一路駕駛進了七皇子府,到了府中,春江和花月動作比段馥的動作還快,掀開簾子就跳下了馬車。段馥一看,率先跳下去的春江手中,竟然提著她的醫療箱。
她跟著跳下了馬車,花月細心的扶住了她。
“姑娘,您快些。”春江跳著腳,恨不得拖著段馥就往蘇墨陽的雲閣跑。
段馥隱約猜到怎麽回事,腳上沒有耽誤,跟著春江和花月二人快速的進入了蘇墨陽的房間。房間裏,除了華金以外,還有一名年紀偏大的大夫。
那大夫看見段馥來,立即從床邊站了起來,將位置讓給了段馥,段馥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蘇墨陽。
隻見他滿身是血,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人應該是剛剛回來,不然怎麽可能連衣服都未換?
她看向蘇墨陽的目光微微一縮,伸手壓在了蘇墨陽的脈搏上,診脈過後,她秀雅的小臉頓時變得嚴肅起來,竟然隻剩下一口氣在了。
“怎麽回事?”她一邊說話,一邊從隨身攜帶的醫療包中掏出一個藥瓶來,藥瓶裏麵裝著的藥,可以吊住人的最後一口氣,護住心脈。
至於其他,全憑運氣了。
華金讓房間裏的其他人出去,隻留下花月和春江在一旁照顧,“殿下為了尋得追魂花,去了惡鬼樓。”
段馥聽見這話,伸出去解開蘇墨陽衣襟的手抖了抖。惡鬼樓?江湖第一的殺手組織,他去那裏做什麽?找死嗎?
“給我一把剪刀。”她語速十分快的說道。
春江立即遞給她一把剪刀,她拿著剪刀的手抖微微發著抖,但秀雅的小臉卻繃得很緊。她看了一眼抖得不成樣子的手,立即用另外一隻手握住自己的手,好一會兒之後,她重新拿著剪子剪開蘇墨陽的外衣。
她拿著剪子的手已經不抖了,但剪開蘇墨陽的外衣後,看見他身上的傷口,她還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隻見蘇墨陽胸口的位置有個極深的傷口,看傷口的形狀和皮肉可以確定,這一劍是從他正麵直接刺入他的心髒的,除了這個致命的傷口外,他的身上還有其他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不致命,卻也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