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涇陽
“叮!”幾聲細微的響聲過後,城頭上不知不覺已經多了一些下玩意兒,但是已經熟睡的守軍明顯沒有注意到,隻有一個人似乎有所察覺,他睜開眼睛掃視了一下,發現沒有問題便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然後繼續去找周公的女兒了。
就在他閉上眼睛被多久,幾名黑衣人便悄然落在了城牆上,其發出的聲音甚至沒有飛爪撞在城牆上的聲響大。
幾名黑衣人眼神相互示意了一下,多年的默契讓他們立刻分配好了任務,然後輕輕拔出匕首,躡手躡腳的靠近了這些正在打呼嚕的渤海軍士兵。
最後動作整齊劃一的捂住對方的嘴,用匕首割開對方的喉嚨,那些渤海軍士兵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被抹了脖子,他們隻來得及用腳往下蹬幾下便咽了氣。
大約過了半個鍾,城牆上已經清理完畢,幾名黑衣人立刻走到城頭拿著火把揮動幾下,不一會兒,城牆上便站滿了黑衣人。
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音過後,涇陽的城門被徹底打開了,吊橋也逐漸落下,涇陽的守軍卻毫無察覺。
黑衣人在城樓上點燃了三堆篝火,城外抵近觀察的燕軍士兵立刻回去匯報。
得到消息的黃忠毫不猶豫的下令出擊,經過章武之戰,黃忠已經對於龍牙的實力相當信任了,連章武這等重地都能拿下,何況是這守備鬆懈的涇陽城呢,城內甚至連一支巡邏隊都沒有,否則龍牙也不會這麽快便完成任務。
一萬多燕軍騎兵人銜環,馬銜枝,蹄包步,迅速靠近了涇陽縣城,抵達城門時,黃忠還是習慣性的先派一隊騎兵進去探路,防止出現埋伏。
半個時辰後,燕軍騎兵已經全部進城,這個時候已經不需要在遮掩了,黃忠大喊一聲:“殺!”
然後在城裏的羽林衛帶領下兵分五路,一路去進攻軍營,一路去打縣衙,剩下三路去奪取其他三個城門,防止走漏消息,以免影響到後麵對南皮的作戰。
奔雷般的馬蹄聲在涇陽城內響起,城內的百姓全都戰戰赫赫的躲在家中,生怕有亂軍闖進家門,很多壯漢都拿起了家裏的木棍或者菜刀隨時準備和可能衝進來的亂軍拚命。
不過燕軍顯然沒有劫掠百姓的興趣,而是有目的的直接掩殺過去,涇陽才兩千守軍,加上幾百衙役也不足三千人,麵對上萬名騎兵,這些渤海軍根本毫無抵抗之力,軍營內的渤海軍剛剛被驚醒就看到無數燕軍騎兵已經破營而入,然後明智的放下了武器,其他幾個城門也幾乎沒有發生抵抗便被控製住。
而進攻縣衙的那一路卻遭到了一定的抵抗,這一路並不是黃忠領兵,黃忠去了軍營,本來以為可以大殺一番,誰知才剛剛開打對方就投降了,這令他非常鬱悶,進攻縣衙的是曾經擊潰了渤海軍騎兵,俘虜趙睿和呂威璜的騎兵團長王昌。
縣衙處的數百名衙役和少量的渤海軍士兵在縣令的帶領下撤入了縣衙內部,這讓燕軍騎兵失去了作用,不過這並沒有難道王昌,騎兵下馬難道就不會打仗了嗎?
在王昌的命令下,三千名騎兵全部下馬,將整個縣衙圍了個水泄不通,然後握著橫刀衝了進去,那些瘦弱的渤海軍士兵和衙役本就沒有多少戰心,更何況他們根本不可能擋住那些身強體壯、如狼似虎的燕軍士兵,很快便一路潰敗,被燕軍圍在了一處小院子裏,涇陽的縣令也是驚呆了,這才幾盞茶功夫,幾百人就死傷了一大半,還被人攆到了這一處小院,之所以損失這麽大不是因為那些人奮力抵抗,而是因為他們逃跑的時候也跑不過燕軍士兵,很多人都被燕軍士兵追上,然後對著背上就是一刀,不甘的死在燕軍的刀下。
“裏麵的人聽著,給你們十息的時間……”王昌的話還沒喊完,院門就被打開了,一群衙役空著手走了出來,中間還有那名縣令,當然,他是想要給袁紹盡忠的,不過被衙役給控製住,然後架了出來。
王昌有些尷尬的張著嘴,看著對方這麽自覺,他也不好發作。
“這位是大燕將軍吧,小人是這涇陽的縣尉高元,這縣令妄圖抵抗大燕天威,小人把他給抓了獻給將軍!”一個看起來賊眉鼠眼的家夥走到王昌麵前陪笑道,他這個縣尉本就是靠關係才當上的,自然是十分惜命,現在袁紹這條破船要沉了,他當然不願意就這樣給袁紹殉葬,在他看來,這個妄圖死扛到底的縣令明顯是腦袋壞了。
“你們這群逆賊,主公待你們不薄啊!”那名縣令悲憤的說道。
高元還沒說話,一名衙役便走出來說道:“對我們不薄就是把稅都收到一百年後嗎?我們大家家裏誰還有餘糧?家人都快餓死了,我們憑什麽給渤海王賣命!”
這衙役的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所有人都紛紛申討起袁紹的暴行,眼看這就要演變成一場訴苦大會了,王昌立刻叫停,然後下令將所有人先帶下去,等候黃忠的發落。
那名縣令見狀心中不由哀歎一聲道:“主公這是徹底失去了民心啊!”他從小受到的便是忠君愛國的教育,否則也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還企圖為袁紹盡忠,涇陽城看起來似乎不是特別重要,但是要知道涇陽往南幾百裏就是南皮了,中間幾乎一路平坦,再沒有什麽能阻擋燕軍了,他不是傻子,燕軍既然來到這裏,目標自然不可能隻是一座小小的涇陽城,他們明顯是要去突襲南皮啊,那可是袁紹的老窩,一旦南皮被攻破,燕軍控製了袁紹的一家老小,可想而知會有什麽後果。
老巢被端,不僅僅會影響前線的軍心,更能讓袁紹不斷收到掣肘,他還不知道作為屯糧重地的章武也失陷了,否則他就不會擔心了,因為南皮就算保住了,失去糧草的渤海軍也肯定是必敗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