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帝與弑君

  其他人見呂布的樣子,紛紛暗罵其無恥,畢竟是個人就會這樣想,他呂布能為了自己的榮華富貴殺自己的義父,可見其心性涼薄,但是現在卻要厚葬丁原,眾人都以為呂布是故意做作,他們卻不知道丁原的那一幅命令讓呂布的內心發生了變化。


  對於其他人怎麽想,呂布自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沒有心情繼續追究這個,在他心裏,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安葬丁原。


  “奉先立此大功,本相國內心甚慰,不知奉先想要何賞賜!”丁原的死加上呂布和數萬並州軍的歸順讓董卓心情大好。


  “罪將不敢奢望有何賞賜!”如果放在之前,呂布一定會大喜過望,但是現在,他自然沒心思再去想這些。


  “唉,奉先不可如此,若是傳出去還讓人以為本相國賞罰不分,氣量狹小呢,這樣吧,就封你為安北將軍,溫侯,賞千金洛陽宅院一座以及美女十名!”


  “多謝相國大人!”董卓的大方也是將呂布震到了,畢竟丁原為了培養他,還沒有給過他這麽多的賞賜,心中的悲傷之情也稍微減少了一分。


  “奉先,你乃天下第一猛將,那姚傑之流比起你無疑是螢火與皓月的差距,你將來必為本相國的左膀右臂,因此本相國打算收你為義子,不知你意下如何?”就在呂布準備前去安葬丁原時,董卓突然道,他不是沒有想過呂布能殺丁原這個義父,自然也會殺他,但是董卓自覺能綁住呂布的心,也相信沒有人能給出比他更多的籌碼讓呂布背叛,不是有句話這樣說嗎?忠誠隻是背叛的代價還不夠,董卓也是這樣想的,同樣,之前他故意被黃巾軍擊敗,為天下人所恥笑,後來姚傑又擊敗黃巾軍,無疑是與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因此董卓故意貶低姚傑。


  “這,拜見義父大人!”呂布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丁原頭顱,最終還是答道,很明顯,丁原已經死了,他雖然愧疚,但是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說的了,說到底他呂布也是愛慕榮華富貴的人。


  “好,有奉先助我,無異於如虎添翼呀!哈哈哈!”董卓大笑道。


  滅了丁原這個大敵,又收服了呂布這樣的猛將,董卓的野心便越發膨脹起來。


  “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而帝天資輕佻,威儀不恪,居喪慢惰:否德既彰,有忝大位,陳留王協,聖德偉懋,規矩肅然;居喪哀戚,言不以邪;休聲美譽,天下所聞,宜承洪業,為萬世統。茲廢皇帝為弘農王,皇太後還政,請奉陳留王為皇帝,應天順人,以慰生靈之望。”金鑾殿上,董卓看著龍椅上瑟瑟發抖的漢少帝道,大殿外麵,呂布已經領著數千軍士將其團團包圍。


  “賊臣董卓,敢為欺天之謀,吾當以頸血濺之!”階下的尚書丁管說完便拿手中的象簡扔向董卓,董卓雖然武功大不如從前,但也還沒有像後來那樣徹底成為廢物,隻是稍微一偏身子便躲開了象簡。


  “來人,拖下去斬了!”董卓大怒道,之前他就想殺這個丁管,隻是被丁原耽擱了,後來就忘了,現在想起來,董卓覺得非常鬱悶,“怎麽姓丁的都跟我過不去呢?”這麽一鬧,為了保證董卓的安全,呂布便也跟在了董卓身後。


  很快丁管便被武士拿下,卻依然盯著董卓罵不絕口,至死神色不變。不愧後人有詩歎之曰:“董賊潛懷廢立圖,漢家宗社委丘墟。滿朝臣宰皆囊括,惟有丁公是丈夫。”

  董卓笑著看著瑟瑟發抖的滿朝文武,問道:“還有誰有意見嗎?”


  “天下初定,重要的是穩定朝廷,安撫天下,此時不易換主!”袁紹站出來答道,有著四世三公的背景和勢力,他自信董卓不敢動他。


  “豎子安敢放肆,是嫌吾之劍不利乎?”董卓怒罵道,身後的呂布與他同時拔劍。


  “吾之寶劍又何嚐不利乎!”袁紹見狀也大罵道,說完便離開了金鑾殿,好在沒有董卓的命令,誰也不敢阻攔。


  “既然沒有人反對了,還請陛下退位!”董卓大笑道。


  漢少帝劉辯隻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性格也比較懦弱,很快便顫抖著簽下了退位詔書,是日,董卓廢帝,陳留王劉協登帝位,史稱漢獻帝。


  再說袁紹害怕董卓加害自己,便連夜離開了洛陽,來到了冀州附近。


  途徑洛陽城門時,袁紹跪在地上痛苦流涕道:“未能阻止董卓大逆不道之舉,吾妄為漢臣!”此事傳出去後也為袁紹收割了一波聲望。


  袁紹走後,正巧董卓喜歡結交名仕,洛陽城中的侍中周毖,城門校尉伍瓊,議郎何顒等等人,因為都是當時的名士,因此董卓正好想要結交的,他們又恰巧是袁紹的好友。


  各位名士跟董卓說:“廢立之事,非常人所能及也,袁紹此人不識大體,定是因為心生畏懼而逃出洛陽,並非想要謀反。若急於通緝,反會促使其叛變,且袁家四世三公,門吏遍布天下,若袁紹盡收豪傑招兵買馬,各路英雄因為他而聚集,則山東地區恐怕就不是董公做能擁有的了。現如今不如將袁紹封為某一郡守,因此袁紹感到免罪,則大事不愁矣。”


  董卓雖然尊重文人,不過政治智商的確堪憂,就聽從了各位名士的話,封袁紹為渤海太守,還封他為邟鄉侯。


  這也使得袁紹初步建立了自己的班底,為以後逐鹿天下打下了基礎。


  洛陽,北宮的一座大殿,距離董卓廢帝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


  漢靈帝,哦不,是弘農王看著眼前的一行人,身體在瑟瑟發抖,這位弘農王這一次可不是主角了,沒有係統讓他逃出洛陽,甚至中興大漢。


  “弘農王殿下,相國賜酒,你卻拒絕,是看不起相國大人嗎?”李儒陰笑著道。


  “不,不是的,孤隻是……”劉辯眼中帶著驚恐,嘴裏短短續續地說道。


  “好了,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們幾個幫弘農王一把!”李儒不耐煩的說道。


  “不,不要!”劉辯驚恐地喊道,但是他一個小孩子怎麽可能掙脫得了幾名身強力壯的軍士,很快便被灌下了酒。


  片刻過後,劉辯隻覺得肚子如刀割般的疼痛,一陣咳嗽之後,鮮血從他嘴裏湧出來。


  劉辯趴在地上,手向遠處伸著,似乎是乞求有人能救他,但是沒有奇跡發生,很快劉辯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李儒看著已經斷氣了的劉辯,搖了搖頭道:“處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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