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你老公比你低調多了
譚璇驚悚了,打死不想承認:「啥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司思白了她一眼,壓根兒不信她慢一拍的反應,低聲道:「你不說,我去問你老公了啊,譚年年,我人都進你家了,你還敢騙我?!」
說著,司思就要朝江彥丞走去。
譚璇一把給她拽了回來,兩個人暗搓搓地躲在角落裡說話,譚璇還想掙扎一下,沒正經道:「喲呵,進我們家的門了,你自己承認的啊,你跟我三哥進展還可以?你要是成了我三嫂,我就告訴你。」
司思瞪她:「你別把我隱形眼鏡兒給嚇掉出來!先說你的事!別岔開話題!」
見躲不過去,譚璇把頭一低,無奈道:「是,是,是,我領證兒了,我已婚婦女,我是我們宿舍最早領證兒的。」
明明很沮喪的語氣,說完的時候,譚璇兩隻手抬起,賤兮兮地朝司思比了兩個yeah的手勢:「我早說過我第一個領證兒吧,你們還不信,現在服氣了吧?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
司思又好氣又好笑,真想打她:「你能不能有點節操啊譚年年!你老公就比你低調多了!」
在閨蜜面前,譚璇是真得瑟,回頭看了江彥丞一眼,壓低聲音道:「他心裡偷著樂呢,娶了我他不知道多開心。」
司思真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大寫的嫌棄寫在臉上,心裡萬千草泥馬奔騰而過,譚年年你都領證了,那天晚上還要死要活的哭著鬧分手,你們夫妻挺會玩兒啊!
因為站的角度問題,司思正好瞥見江彥丞朝她們看過來,那個眼神喲,落在譚璇身上,跟看自己的小金庫似的溫柔。
「咳,」司思被電擊了,把譚璇的肩膀一拍:「我相信了,你老公娶了你,真的是偷著樂。份子錢已經準備好,啥時候婚禮?」
「婚禮還要看他表現,先不說這個啦。你和我三哥怎麼樣?」譚璇怕司思尷尬,也怕別人聽見,直接拉著司思就出去了:「偷偷跟我說。覺得我三哥靠譜嗎?」
從休息室出去,兩個人還撞見了林清婉,林清婉笑對司思道:「小司,有水果和下午茶點心,來吃一點。」
「謝謝阿姨。」司思忙禮貌地答應,譚璇對她媽媽道:「哎呀,媽,我們正談正經事呢,等會兒再吃。」
林清婉臉色很平靜:「你能有什麼正經事?小司,別相信小璇,她從小就皮,你們玩著,我去看看路遙睡醒了沒有。」
「哈哈哈,是親媽啊譚年年,阿姨怎麼那麼了解你?」司思笑瘋了。
譚璇直接把司思拽去閣樓上了,兩個人靠在窗邊說話:「我三哥帶你去哪兒了?快說呀。」
司思有點難以啟齒:「你三哥帶我去河邊了,坐了一下午。」
譚璇疑惑:「河邊?他去釣魚啊?他最喜歡釣魚了。」
司思搖頭:「不是釣魚,就坐著,他說這些年見過很多地方的河,救過很多國家的人,可只有那條河裡有一個人他沒能救下來。」
譚璇忽然懂了:「永河?」
司思一臉疑問:「到底是誰他沒能救下來?」
譚璇臉上已經沒有任何笑意,表情凝重,頓了頓道:「我五哥。」
「你五哥?」司思的聲音也輕了下去:「三哥說,他親眼看到那個人在河裡掙扎,因為離得太遠了,周圍沒有別人,他拚命地跑過去,河面已經沒有水花了。他後來做夢,經常夢見那條河還有那個人,要是他早點發現就好了,要是沒有去更遠的河岸釣魚就好了。」
譚璇深深嘆了口氣,眼眶都紅了:「五哥出事以後,我再也沒有去過永河邊玩了,家裡不讓去。我以為只有我經常做夢夢見小時候的場景,原來我三哥也是普通人啊。」
司思悵然:「你五哥去世多少年了?」
「十四年。」
「你三哥記了十四年,這算是心理創傷吧?」
譚璇拉住司思:「我三哥跟你說了那麼多?這種心理創傷都告訴你,司令,你是不是給我三哥催眠了?」
「呸,我能催眠他?分分鐘氣場碾壓我,我都快被他給嚇尿了。」司思拍了拍胸口,停頓了會兒,目光卻看得很遠,輕輕道:「三哥說明天早上送我去機場。他也要回部隊了。」
「嗯。」譚璇點點頭,永河邊久坐就算是祭奠了,三哥不去墓園。
等反應過來司思的語氣,譚璇忙盯著她,問道:「司令,你怎麼聽著有點捨不得呢?你別是被我三哥給勾住了吧?」
司思滿臉糾結:「為啥老娘的春心到了這秋天才開始動啊?但是吧,雖然說你三哥長得挺帥,可我也未必是心動對吧?也許就是被他給嚇著了,嚇尿了之後的生理和心理反應,肯定也特別心跳加速,你信不信?」
譚璇聽司思胡說八道了一氣,發現了另一個問題:「不管是嚇尿了還是心動導致的心跳加速,我三哥就要回部隊了,一去三年不復返,再回來他都快四十了,司令你回海城,你們倆完全沒有交集啊,你覺得你們之間還有繼續的可能?靠每天發發微信維繫關係?他也未必能每天摸到手機……」
司思惱火了,直接掐上譚璇脖子:「譚年年,你到底是做媒還是玩連連看啊!能消滅一對是一對?你們兄妹能不能有一個靠點譜啊?!」
譚璇被掐得吐舌頭:「我是忠實的非異地戀擁護者,我只是給你把最壞的結果列出來啊!我這麼實誠的媒人已經不多了!咳咳咳……」
兩姑娘在閣樓上玩得嗨,樓下花園裡有人沖她們喊:「小司機你再不放手,有人要上來揍你了啊。」
司思一低頭,就看到長廊里、松樹旁,一個身穿迷彩服的黝黑男人叼著煙沖她笑,臉上的長長傷疤彷彿是男人的勳章般耀眼。
而譚璇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她三哥身後的江彥丞,白襯衫、休閑西褲,隔了那麼遠,也知道他在看著她,只看著她——在床上、在任何地方,他始終是那個眼神,說著,永遠不變,只愛譚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