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二章:竇豆傷
他們連呼吸都沒有變,竇豆一動,他們手裏的工具就朝他而去了……
竇豆一人,再怎麽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身前擋住了這個人的攻擊,背麵就被另一個人的刀給捅進了體內。
不能戀戰!
幾個回合以後,竇豆就知道自己必須先走為上,不然今晚恐怕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掙紮著想要先抽身退出戰鬥,伺機逃走,但是這幾個人早就圍成了一個鐵桶,半分機會都沒有留給他。
這群人個個都是練家子,不要命的打法,絕對不比竇家的人差。
竇豆傷了其中兩人之後,身上已經多處負傷。
可麵前的幾人卻都還不要命的衝上來,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似的。
“碰!”
勉強又擋住了麵上揮來的一棒,竇豆踉蹌了一下,被逼到了牆角,他背靠在牆上,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嘴角微微扯出了一個弧度:“嗬。”
本以為論不要命,沒人比得過他們竇家,卻沒想到今天竟遇到對手了,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留條命出去……
他的手臂開始發麻,兩個手掌中全是鮮血,身上的外套也早已看不出本來的顏色,周圍的幾個人顛了顛手中的工具,再次朝他漸漸走近。
竇豆已經有些氣喘籲籲,他知道自己喘的這麽厲害不隻是因為打了這麽久,體力負擔過重,更重要的是因為失血太多,這才是最要命的。
可他來不及再想,幾人很快又混戰在一起,竇豆抓住朝自己腹部捅過來的刀,但是因為手臂無力,那刀還是沒進了身體,殷紅的血再次噴湧而出。
沒去捂傷口,這個時候防守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要製造退身的機會。
竇豆瞄準機會,猝不及防去奪那人手裏的刀,對麵的人沒想到他竟然不退反進,一時大意,刀柄就脫了手。
他堪堪拿穩,卻還沒來得及反擊,就被人在背後朝他膝蓋狠狠地踢了一腳。
“唔~”
腳下一個踉蹌,竇豆單膝跪在地上,手裏的刀在地上軲轆轆轉了幾圈,刀身的血染了灰塵,變成了髒汙。
他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
最終,不知道是哪個人手裏的鐵棒重重地揮在了他後腦勺上。
他渾身一僵,漸漸軟了身體,重重地趴了下去。
黑暗的巷子裏,血腥味越來越重……
——
淩晨三點,米凱家。
二樓手術室門口,寧季維簡海溪莫厥莫風等人全都在走廊上等著。
幾人眉頭都是緊緊的皺著,麵上神色沉重。
從米凱和竇豆進去已經兩個半小時過去了,時間越長,他們幾個的心就越沉,眼中的陰翳也越來越重。
莫風靠在牆上,眉頭皺得死緊,整個人身上的戾氣像是剛從地獄洗劫了一趟回來一樣。
天知道他現在有多後悔自己在竇豆說去跟蹤的時候,自己沒有攔住他。
倘若他當時極力勸住了竇豆,又或者他跟他一起去了……情況都不會像現在這麽糟糕。
他們找到竇豆的時候,暗黑的巷子裏,他蜷在地上,身上都是血汙和塵土,半張臉上都是濃黑的血,周圍的地上即使在夜色裏也能看出比其他地方顏色更重。
當時所有的人心裏都是一驚,莫風連伸出去的手都有些微微發顫,生怕地上的人已經沒了呼吸。
萬幸米凱在接過他的時候,雖然臉色嚴肅,但好歹沒有直接宣布放棄。
隻要還有一線希望就好……
三點半,眼前的門終於再次打開。
米凱鐵青著臉走出來,摘掉口罩和滿是鮮血的手套。
“怎麽樣?”簡海溪急問,“竇豆他……”
米凱看她一眼,也知道眾人這時最擔心的是什麽,點點頭道:“還有氣兒。”
三個字,頓時讓守在門口的眾人都鬆了口氣。
還活著就成,隻要人還活著,其他的賬都可以慢慢算。
“隻是……”
米凱猶豫著咬牙吐出兩個字,那眼神看得眾人又是一凜,剛放下的心頓時又提了起來。
“隻是什麽你倒是說呀。”莫厥著急道,“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吞吞吐吐的。”
見米凱臉色猶不好看,寧季維眉間一暗,沉聲道:“你直說,具體情況呢?”
米凱掃了眾人一眼說:“那些人給他注射了毒素……”
“毒素……”不知是誰低低重複了一聲。
聽見這兩個字,寧季維頓時雙眸微眯。
不殺竇豆,卻給他喂毒……
嗬,這是明擺著在給他們下戰書嗎?
“你有把握嗎?”莫厥直接問道。
米凱看了他一眼說:“我得找齊耳幫忙。”
莫厥微微一愣,找齊耳幫忙……
寧季維皺了皺眉道:“齊耳恐怕不會那麽輕易就答應幫忙吧。”
他們都知道,齊耳這人邪性得很,平生所想要的隻有巧巧一人,若是這次找他幫忙,怕是……
米凱歎了口氣,看著眾人:“不管怎麽樣都得試試,對於毒這方麵,我還真不如他。”
和他們交代完這些,米凱就又進去了,雖然竇豆暫時保住了一條命,但是情況仍然不是很樂觀。
今夜不管對他還是對竇豆來說,都是一場硬仗。
門外幾個人再次陷入了沉默,眾人心頭都是異常凝重。
莫厥抽著煙,在走廊裏來回踱步,一方麵擔心著竇豆,另一方麵是在使勁平複被對方激起來的怒氣,或許在這之下,還藏了一點,因為不得已要找齊耳來幫忙而生出的對巧巧的擔心。
平白無故的,齊耳憑什麽要幫忙呢?
要他這樣的人幫他們做事,總是要給他點好處的,可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會要什麽。
還有仍在昏迷的竇豆,能把竇豆打成這樣,對方的身手肯定不容小覷,就是不知道那個“主”到底養了多少個這樣的殺手。
寧季維臉色同樣不好看,和簡海溪說了一聲,去了二樓的露台打電話。
簡海溪皺著眉坐在一旁,眼底的怒火逐漸升騰。
先是雲淩受傷,現在又是竇豆從鬼門關走了一圈。
從交手以來,始終是他們在明,對方在暗,敵人就像是來去無影的毒蛇一樣,咬完一口,又不知道鑽到那裏去了,弄得他們總是束手束腳。
現在不止莫厥等人心裏頭有火,連簡海溪都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