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回去
沒想到江唯年倒是上來就嗆了寧桑一句。
「寧桑,我就想問問你,你是不是存心要撕破臉,大家都不好過?」江唯年冷哼的聲音從電話傳來,然後用一中極度嘲諷的語氣繼續道,「大庭廣眾下欺負柳依也就算了,你竟然還敢說我們離婚了?」
「什麼?」寧桑拿著電話的手指溫度驟然下降。
江唯年情緒激動,咬著牙擠話,「你有臉問我什麼,外面都傳承什麼樣子了,寧桑,你心滿意足了?你就這麼下賤,想把我們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你不要臉,我還要要!一早上起來,就被人問我是不是和你離婚了,還隱晦的提醒我是不是被綠了,寧桑你他媽有病是不是?鬧成這樣有意思嗎?」
男人的語速很快,寧桑一下子有點被說懵,「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現在還跟我裝傻?。」江唯年握著手機的眼神,似乎要吃人,瀰漫著刻骨的寒意。
寧桑強持鎮定,冷冷的笑出聲,「江唯年,你是不是蠢,我是瘋了會做這樣的事情,把給你戴綠帽子的事情說出去,那我是什麼,不守婦道的蕩婦?所有責任我背,我會對你這麼好?」
她的話說出口,一旁的褚言瑾瞬間冷下臉,眸子里的淡漠都遮掩不住。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江唯年才忍著怒氣開口,「早上有人給我打電話,問我是不是和你離婚了,說還看到你和其他男人摟摟抱抱。若不是顧忌我們還有點夫妻情分,寧桑,別逼我對你動手!」
寧桑開了擴音,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褚言瑾,褚言瑾唇角抿著,漫步盡心的嗤著笑,有點冷,並不達眼底。
最希望她和江唯年離婚的人是褚言瑾,可寧桑不願相信這是他做的。
除掉褚言瑾做的局,那就是昨晚的蕭柔,她還是傳開了。
甚至傳到了江唯年耳朵里……
都不用想,朋友圈裡那群貴太太肯定跟著一大片的嘲諷。
她當初有多風光無限,現在就有多惹人羨慕妒忌。
不過一個無名小卒傳出一點風吹草動,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出來作妖了,high得可高興。
寧桑花了幾分鐘整理思緒,那邊江唯年卻在不停的罵,甚至到了後面,說的話越來越不堪入耳。
寧桑心中急,可卻不想在江唯年面前掉了鏈子。
說來好笑,一個上流社會出身的公子哥,學的是大家禮儀,這些不堪入目的話,也不怕被人聽去,讓人大開眼界。
寧桑忍著情緒,冷聲反問他:「說這麼多,你想怎麼樣。」
寧桑了解他,既然現在還能給她打電話,江唯年的性格,應該在第一時間就把後路安排好了,等著自己跳。
而他,清清白白一個人。
「我想怎樣?呵呵,這是你闖出的事兒,別想賴在我身上。」
江唯年語氣不善,「你現在在哪兒,趕緊滾回來處理你的爛攤子!要是這兒鬧到爸媽哪裡,寧桑,我不會放過你。」
寧桑沉默了幾秒。說得真好笑,他都知道了,江弘毅能沒點風聲?
不過江唯年說得對,沒正式離婚前,這事兒不能鬧大,關鍵是對她不利。
可一想到必須回到那個壓抑噁心的家,寧桑下意識的排斥,「約在外面見吧,我有事兒。」
「你還能有什麼事?」江唯年不耐煩打斷寧桑,「難不成現在你竟然還在和野男人廝混?寧桑,在我面前裝貞潔烈婦,出去就水性楊花?」
知道從江唯年嘴裡沒什麼好話,可沒想到他能說到這種地步,還是在褚言瑾面前。
褚言瑾面無表情的斂眉,伸手拿過手機就要掛掉,寧桑快他一步拿著手機往後退幾步。
勉強擠出一個冷笑,「夠了!」
迅速冷靜下來控制表情,寧桑深吸一口氣回他,「好,我現在就回去。」
一掛電話,寧桑收拾東西就準備走,褚言瑾一言不發的跟上,低眸斂眉,沉聲冷淡的問,「你還想回去?」
看見罪魁禍首,寧桑更是沒什麼好氣,「你也聽到了,還不怪你!」
寧桑看著他那張臉,氣悶得很,可吃人嘴短,一時間也說不出重話,於是只得轉開臉。
嘴上憤憤不平的埋怨,「蕭柔真說出去了,如今人盡皆知,托你的福,我維護的好名聲全沒了。我現在不回去能怎麼辦?」
褚言瑾的身體一瞬間緊繃起來,「即使回去,你能做什麼?」
寧桑反問,「不回去,我呆在你這裡又能做什麼?」
給他們機會拍到自己和褚家繼承人的私情嗎?
到時候別說江弘毅夫妻饒不了自己,褚立承手段可能會更加狠厲,辛辛苦苦培養的繼承人,竟被自己叼走了。
寧桑神色肅然,起身就要走。
褚言瑾大手壓住寧桑的肩膀,將她按回去,「這事兒你不用管,你也管不了,我說過我會負責,阿寧,你得學會相信我。」
相信他……
寧桑是相信的,可正是因為相信,這個事情誰都能出手幫她,唯獨褚言瑾不能。
他一出手,自己和他的關係,昭然若揭,明擺著的秘密。
豪門媳婦難當,可一個位置都還沒坐穩的繼承人,和已婚女人扯上關係,褚言瑾背上的名聲,會更不堪吧?
寧桑摩挲著手提包的袋子,真皮,微涼。
「褚言瑾,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你想管,你以什麼身份管?我捉姦在床的姦夫?」寧桑嬌媚的呵呵一笑,紅唇微揚,漂亮又性感。
「別說這些話激我。」褚言瑾平淡的轉身,似乎對寧桑的話不甚在意。
寧桑站起來,眸中是目中無人,徑直走到門口,「你是我什麼人,江唯年才是我丈夫,我一日沒離婚,他就一日是我丈夫,我和他的事情,褚言瑾,你省省吧。」
說完,寧桑不管褚言瑾是什麼表情,打開門鏗鏘有力的走出去。
人離開良久,褚言瑾平靜的臉終於出現裂痕,反手將餐桌上的碗筷輕輕一掃,考究精緻的瓷器碗碟摔得四分五裂,斑駁的躺在地上。
男人理了理袖口,長腿一邁,似乎什麼事情也沒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