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本事娶她
「可不是。」
褚言瑾的表情和煦生動,一點也不像他父親,久居高位的威嚴。
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見到師兄,難掩激動之情的好朋友,「以前怎麼沒發現師兄和柳秘書關係這麼好。」
說完,褚言瑾又轉頭調侃柳依:「這麼晚了,師兄還帶你吃飯,看來柳秘書深的我師兄的心。」
柳依的眉低垂,勉強的笑了下,「沒有的事兒,我只是做我應該做的。」
江唯年神色微變,「言瑾說笑了。」
說完,江唯年這才轉頭看一聲不吭的寧桑,「對了,你和言瑾怎麼在一塊?」
寧桑向江唯年看去,神色淡淡並不說話。
褚言瑾很有眼色地接了這個問題,直接說道:「哦,最近我找嫂子幫了個小忙,果然是醫生,偏方就是好用,吃個飯表達一下感謝。」
這簡直就是江唯年說辭的翻版,褚言瑾說完,還朝寧桑一笑,裝得煞有其事。
寧桑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示意他不要太得意。
保不齊他們倆被江唯年看出點什麼來,江唯年一向多疑得很。
「哦?是嗎,什麼忙。」
江唯年還想刨根問底,褚言瑾則不動聲色地擋了回去:「老人家的事兒,小毛病。」
「好了。」
寧桑也不想聽江唯年再多多話,用一副冷淡神色道:「我餓了,吃什麼?」
這一頓飯,註定吃得不愉快。
寧桑吃得食不下咽,她猜在座幾個除了褚言瑾,恐怕心思差不多,柳依在人前裝得柔弱可憐得緊,餐桌上一直低著頭,瑟縮著吃白米飯不說話,小白兔得不行。
估計江唯年是不忍心了,輕聲對柳依道:「柳依,別一直吃飯,多吃點菜。」
還有人在這兒,江唯年就忍不住了?
寧桑捏著筷子,胸口怒意翻騰。
褚言瑾則抬了頭,一副調笑語氣道:「柳秘書吃得比嫂子還少,我看嫂子也沒怎麼吃,看來,是這兒的飯菜不怎麼樣,不合女士的胃口。」
寧桑轉過頭去看江唯年,他的臉色如料的尷尬些許,從善如流的揚唇一笑,手搭上寧桑的手背,親昵又關懷的道,「女人總鬧著要減肥,總覺得自己太胖,你看,言瑾都看不下去了。」
「桑桑,你也是,得多吃點,最近都瘦了不少。」
寧桑淡淡的回,「有嗎,我沒覺得瘦。」
在褚言瑾面前寧桑懶得和江唯年唱雙簧,反正又沒一個觀眾。
寧桑故意撿讓江唯年難堪的話,:「我還胖了兩斤。」
「是嗎?」江唯年呵呵的笑,「胖了好。」
沒意思。
寧桑不再理他,自顧自吃東西。
就這功夫突然感覺到自己大腿上摸來一隻手,那手指循著內側反覆,寧桑差點沒扔了筷子。
褚言瑾!
寧桑額上的青筋跳了幾跳,他怎麼總是喜歡做這種桌子底下的事兒!
寧桑抬頭,不動聲色的瞪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別亂來。
沒想到男人和寧桑對視一眼后,反倒還露出了一抹饜足笑容:「我也覺得是胖了,好像肉多了些。」
一邊說,一邊還捏了捏寧桑的肉。
忍無可忍,寧桑微微抬起腳,用高跟鞋跟狠狠地往褚言瑾腳上一踩。
「嘶——」
正俯子喝著湯的褚言瑾湯勺落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怎麼了?」江唯年急忙問。
感覺到桌子下褚言瑾的手撤了回去,寧桑側了身離得遠點,只見褚言瑾皺著表情,神色寡淡,「沒事沒事,這燙有點燙,燙嘴。等涼了喝。」
心滿意足,寧桑收回視線,點點頭道:「那可的注意點。」
最後這頓飯,在難以言喻的尷尬和冷清中結束了,一行四人行至餐廳門口,柳依站在江唯年身邊,低低喚他:「江總……」
寧桑心中冷笑一聲,恐怕若不是褚言瑾非要來橫插一杠,他們兩個人,今晚指不定有些什麼其他的地下活動。
本以為江唯年會找其他借口和柳依走,沒想到他看了寧桑一眼后,竟然對褚言瑾道:「言瑾,既然這樣,今晚能不能拜託你送柳秘書回家,你們順路,這麼晚了,她一個女孩子也危險。我和你嫂子一起回去。」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的其他三人都皺了眉。
褚言瑾笑容寡淡,臉上雖然漾著笑,可話卻並非如此,「師兄,我的車,什麼時候也是隨便什麼人也能坐的?」
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來,柳依是個什麼東西,值得讓他褚言瑾親自送回家。
江唯年立馬意識到不妥,補救的解圍,「瞧我,今晚喝多了,話說不過腦子,言瑾別放在心上。」
「這樣,打個車送柳依。」江唯年卻僅僅攬住寧桑的肩膀,笑意嫣然,「今都這麼晚了,我和桑桑就先走了。」
褚言瑾看向寧桑,黑夜裡他的眼神複雜。
寧桑一看他那樣子,就不由暗爽,活該!
畢竟明面上,她還是江唯年的妻子,褚言瑾即使再不高興,他沒有任何立場和理由搶人。
至於柳依,那就更不用說了,一副怯怯弱弱乖巧的模樣,當然是江唯年說什麼,她做什麼。
畢竟,此刻越委屈,江唯年日後才更心疼不是。
只是轉身上計程車的時候,還十分不舍地回頭看了江唯年一眼。
那一眼水汪汪的,分外惹人疼惜。
當然,在大多數男人的心裡如此,可在女能人眼裡就完全不是,寧桑一看見柳依那樣子就作嘔。
褚言瑾和柳依兩人走了,寧桑和江唯年也在冷風中原地站了會兒,相互沉默著。
最後,江唯年先來拉寧桑,他把寧桑的手放在掌心裡捂著,一副溫柔的模樣:「瞧你,手冰冷也不說,外面這冷。」
寧桑被他那裝模作樣的樣子摸得心中不爽,強硬地抽了出來:「冷就上車。」
江唯年臉色肅然一變。
今天一整個用餐過程中,寧桑一直都沒給自己面子,也沒給他好臉色。
在外人面前,還是褚言瑾面前,她非得讓自己扯下一層臉?
寧桑估計江唯年心裡也憋著火,本以為現在沒人了,他會發作了,沒想到他忍功一流,硬生生地緩了緩臉色,聲音涼薄,「好,那就上車。」
寧桑已經很久沒有坐過江唯年的車了,一輛黑色的奧迪A8。
江唯年主動替寧桑打開副駕駛車門,寧桑卻自顧自地打開後排車門,道:「那副駕一直是柳依坐著吧?洗了嗎?沒洗的話,我嫌臟坐不下。」
說完,寧桑也不待江唯年回答,就自己坐了進去,然後「嘭」地一聲關上車門。
江唯年站在副駕門前站了好一會兒,才低著頭繞到駕駛室。
一邊打火,他一邊聲音冷漠的說道:「寧桑,你現在怎麼這樣,你到底在鬧什麼?」
「我怎麼樣?」
寧桑舒展地坐在後座,說出來的話卻並不好聽:「江唯年,這都是你逼我的。」
「我是個男人,有錢有勢,想撲上來的女人多得很,現在是柳依,以後還有其他人,你不清楚自己的位置,多得是人來做。」
呵,當她多稀罕?
「好啊,那你讓她來做,我們離婚,有本事你立刻娶了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