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好戲上演
當然再多的分析，都被驚堂木一拍。
「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這就完了，後面呢後面呢！」
柯居士已經收拾好隨身帶的東西目若無人的從後台走了，留下一群沒聽夠的聽眾，慶源樓的掌柜的連忙挪動圓滾滾的身軀出來打哈哈。
紅光滿面、音聲如鐘，顯然這幾天賺的盆滿缽滿，那可不，晚上的專場演出全都拍給了柯居士，他還老大不樂意，聽說胖掌柜把演出費增加到了十倍之多，柯居士才勉強答應，整整十倍啊，慶源樓不賺錢就怪了。
更何況柯居士這可是個長篇連載的話本子，這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李知玟悠哉游哉的任由柯居士鋪墊好，這個柯居士雖然算不上主謀，但是這樣助紂為虐的小嘍啰李知玟也不太想放過，顯然很想知道他連夜改本子是何般場景。
李知玟早晨起來特意打扮了一番桃色描金蝶戲團花紗裙，牙白的繡花錦鞋，識貨的一眼便能認出，鞋面是上好的蜀錦，近年蜀地緞錦極少，價格更是炒到了千金一匹，殷夫人竟然拿他來做鞋子，未免太招人眼紅了些。
「挽春，走，姐姐帶你去看一場好戲。」
能走出李知玟這種氣勢洶洶中又透著弱柳扶風之感的人太少了，挽春不由得挺起了胸膛，夫人鬥志滿滿，她要做夫人的左膀右臂；夫人嬌弱無力，她更是要成為夫人的銅牆鐵壁！
以李知玟的身份，韓氏不敢在掉臉子給她，笑臉相迎。
「還請姐姐還妹妹一個公道，不知知玟何處得罪了四小姐，四小姐要這般編排與我，毀我名聲便罷，何苦讓將軍無辜受牽？」
李知玟說的那叫一個抱屈銜冤，韓氏一臉懵逼，連忙命人叫了四小姐來。
趙笙菁一見李知玟這樣子，便知不好，李知玟怎麼完全不似她推測的那般柴毀骨立，柳泣花啼倒是有了，但是怎麼感覺不太對勁，這一局怕是要涼。
不管怎麼說，走一步看一步。
等到李知玟命人把柯居士帶進來，趙笙菁臉色一呷，旋即又斂了神色。
早就猜到了不是嗎，李知玟若是想用一個柯居士就把她拖下水，未免有些太小看她了，以前算是她情敵，才接連栽在李知玟手上。
「敢問四小姐可認識此人？」
趙笙菁搖頭，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深閨黃花大閨女，怎麼會認識一個說書先生。
李知玟轉過身繼續對著韓氏說道。
「這人是慶源樓的說書先生，名叫柯居士，近日新編排的話本子含沙射影的說我與豫王爺有不當關係，我氣不過找了這柯居士詢問，倒是問出來和貴府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
韓氏聽李知玟這樣說也被嚇了一跳，話本的事她也聽說了，但這和趙相府有什麼關係？
柯居士被人押到眾人面前，磕磕巴巴地說。
「我我……小人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啊，就前幾日一個瘦削婆子知道我說要賣我一個大秘密，我便花了銀子，她也把故事告訴我了，我就是按照那個編的，真不知道與各位夫人小姐有什麼關係……」
柯居士這一段話里，可是有重要辭彙的，趙笙菁緊抓住『瘦削婆子』四個字，非要他說個明白，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瘦削婆子。
柯居士老老實實地說了，不算太老也不算年輕，大概三十多歲，生的很瘦小，皮膚略黑些……
趙笙菁挺直了腰板，質問道。
「殷夫人怎麼就認為這婆子是我們府上的，大街上這副模樣的婆子多了去了，我看嫂夫人也頗為合適，聽問前幾日殷夫人與嫂夫人鬧得十分不愉快，殷夫人還是多瞧瞧身邊人才是。」
一直怯縮在眾人後面的羅氏忽然被點了名，驚恐的後退兩步，韓氏把她叫到當前來，韓氏雖然一直與趙笙菁不和，但是眼下她們都代表著趙相府，自然是要站在一起的，
年紀合適，身材瘦小嘛，是矮小些，也不算胖，但也絕對算不上瘦削。
趙笙菁立馬強辯說她前幾日才見過嫂夫人，那時候還不是這般，羅氏有些不好意思的紅了臉。
「夫人也知道，我家小妹的泡椒鳳爪京城又名，就連豫王爺都吃胖了幾斤，我也……我也一時貪嘴，故而胖了些，四小姐好記性，只是這皮膚略黑一點，恐怕說的不是我吧。」
眾人看過去，羅氏生的是不美貌，但是皮膚白皙，臉上的雀斑看得格外清楚，趙笙菁面色一白。
她拉攏羅氏那天，因著不是什麼光彩市，羅氏找的那屋子陰黑了些，仔細看來確實比那日白皙一些。
一旁的柯居士也瞪大眼睛看過去，賣他消息的那婆子每回都是帶著大大的斗篷遮著臉，又是晚上的看也看不清楚，但是一雙手漏在外面他還是認得的，這位嫂夫人的手確實白皙些，不是賣他情報的那個。
「哦對了，我聽著那婆子不像是本地口音，好像有點……有點房縣口音。」
韓氏身邊立馬有人搭話。
「四小姐身旁的徐媽媽就是房縣人。」
韓氏沉著臉命人叫了徐媽媽來，柯居士一見她便叫起來。
「對對對，就是她，我一準認得，黑黑瘦瘦的。」
趙笙菁如同當頭一棒，怎麼可能呢！
這個徐媽媽是參與其中不假，但是那是因為趙笙菁擔心羅氏心不誠耍詐，特意要徐媽媽跟著她，親眼看著她進了柯居士的小院子。
徐媽媽面色慘白，當下跪倒在地上，一股尿騷味撲鼻而來，經是被嚇得失禁了。
韓氏一見這副模樣，便知恐怕是八九不離十，被一貫看不起的李知玟看了笑話，心下難堪的很，看向趙笙菁的眼神愈發的不善。
羅氏和李知玟相視一笑。
趙笙菁不知道從哪裡聽來的消息，說李知玟和羅氏鬧矛盾了，便找人遞了話，想約嫂夫人出來說說話。
羅氏雖然也生李知玟的氣，但這是她和李知玟兩個人之間的事，摸著胸口說，李知玟對她和小谷這麼好，她若是真做了對不起李知玟的事，閻王爺非得立即把她收了去，所以羅氏主動放下了嫌隙，找李知玟說了這事。
李知玟稍作思索，要她先答應趙笙菁，但是地點要她來定，選一個沒人去的陰暗小屋子，然後羅氏只要按照李知玟教的，暗示趙笙菁可以利用說書先生煽動輿論。
即便是趙笙菁沒有領會李知玟的意思，不出幾日也會有安排好的『說書先生』千方百計的出現在趙笙菁眼前，逼得她不得不往這兒想。
李知玟還是高估了趙笙菁，有錦陽公主助攻，趙笙菁慌得一批，恨不得立即把她踩到泥里，自發的找了柯居士。
剩下的就更好辦了，李知玟打聽到趙笙菁身邊有個徐媽媽，便讓羅氏處處模仿徐媽媽的裝扮。旁人只當羅氏在將軍府過得不好，吃穿用度和管家婆子一般，壓根不會多想，等徐婆子看著她進了柯居士的院子以後，再戴好帽子，故意用房縣口音。
說來也巧，羅氏年幼時隔壁新媳婦是房縣嫁過來的，尚未生子對年幼的羅氏稀罕的緊，李知玟一早便發現羅氏平時說話也帶些房縣口音的。
簡直是天時地利人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