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把柄
劉三娘一聽是李知玟找她，鬆了口氣，她好歹也是長輩，一個小丫頭片子能把她怎麼著？
即便是面對趙氏，她也有話說，李知玟進門多久了，肚子一點兒動靜都沒有，要知道晉家到了這一輩，人丁稀少，她作為殷嘯的二伯母，晉家的媳婦兒，操心晉家的香火怎麼了？
她還不是好心，怕趙氏不好意思同李知玟鬧翻，才幫忙的？
想到這兒，劉三娘挺了挺腰桿，跟著丫鬟往將軍府走。
「夫人，這事兒您幹嘛非得親自出面呢？」
安平看著李知玟這會面色蒼白，靠在黃花梨描金花草紋太師椅上，一臉虛弱，不明白夫人明明都這樣了，幹嘛還搶著做得罪人的事兒？
「行了，安平你去後面看看夫人的葯煎好了嗎？」
安平撅著嘴不滿，明明大家都是丫鬟，怎麼挽春就能讓她做這做那，李知玟單手支著頭，是在沒有多餘的心力勸她們兩個別吵了。
安平看著夫人難受的樣子，決定大人有大量的不和挽春計較了，挽春拉過安平在她耳邊嘀咕一句。
「這可是個頂重要的活兒，萬一有人趁機毒害我們夫人怎麼辦？」
安平一聽瞪大了眼睛，小跑著去了後面，心裡暗自決定，以後煎藥的時候，她一定眼睛也不眨的盯著！
劉三娘扭著腰走進來，一屁股坐下來，見主位上的李知玟冷冷的看著她，也不說話，挽春輕咳一聲，這才不情不願地起身，福了福身子算是給李知玟請安。
「民婦給將軍夫人請安。」
「二伯母客氣了，挽春賜座看茶。」尷尬的是李知玟說話的時候，劉三娘已經坐好了。
兩人照例還是扯了扯家長，劉三娘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李知玟同她說那丫鬟的事，來的路上還想，不管李知玟怎麼提出這件事，她都得好好給李知玟講講女德女戒。
「二伯母和二伯感情可還好？」
「……好，好著呢。」
劉三娘不明所以，哪有做侄媳婦兒的問長輩的感情生活的，挽春使了個眼色，一旁斟茶倒水的小丫鬟們便自發的出去了，偌大的正廳只剩李知玟、劉三娘和挽春三人。
李知玟捻著密色瓷茶盞，抿了一口茶。
「說來也巧，前幾日我偶然得了一塊方帕，瞧著那圖案和二伯母的手藝一模一樣，只是這帕子怎麼出現在李老四的屍身上？侄媳婦甚至不解，今日特請二伯母來答疑。」
劉三娘面色慘白，挽春已經取出拿方帕擺在劉三娘面前，容不得她辯解，與人私通，可是要進豬籠的，不僅如此，到時候鐵蛋也會被人戳著脊梁骨，一輩子抬不起頭。
劉三娘想著膝蓋一軟，跪倒在李知玟面前。
「小玟，小玟是我錯了，我不該往二柱……不不不殷將軍房裡塞人，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求你看在我們親戚一場的情份上，饒了二伯母這一次，以後我一定規規矩矩地，李老四那是你親爹，這是傳出去了夫人也沒面子……」
劉三娘接連磕了十幾個頭，腦門都紅了，李知玟才開口。
「二伯母說的什麼話，我爹爹是慶國公府孟青松，和那李老四有什麼關係？」
李知玟目的已經達到，估計劉三娘以後都會老老實實的，又讓她哭了一會，命人送回去了。
劉三娘一走，李知玟筆直的腰背鬆懈下來，靠在軟枕上緩了半天。
挽春眼尖的瞧見夫人後背的衣衫都被冷汗打濕了。
「夫人這幾日病的更重了。」
李知玟擺擺手，她也察覺到了，前幾日還能在院子里走走，這會單坐在這兒都覺得吃力，照這樣下去，恐怕時日無多了吧。
挽春的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珠子。
「你家主子今日下午可有空，我在安源茶樓等她。」
元春朝齊天昊福了福身子。
「齊公子，我家小姐近日都在綉嫁衣，恐怕無法與公子見面。」
齊天昊一陣失望，自打定了親趙笙菁說什麼都不肯見她了，齊天昊這心裡像是揣了一隻小貓咪，整日的抓心撓肝。
因著成親的日子漸漸逼近，趙笙菁不便出門，元春便常常替她跑腿，齊天昊見不到趙笙菁，就日日堵她的小丫鬟。
時間久了，瞧那小丫鬟也多了幾分風情，元春大抵是日日跟在趙笙菁身邊，舉手投足都被教導的極好，一來二去的齊天昊看她的眼神就變了味。
「得手了？」
元春低下頭，雖然一開始就是奉命勾引姑爺，但是被小姐說的這麼不堪，元春還是覺得羞愧。
趙笙菁慵懶的靠在貴妃榻上，看著元春點了點頭，滿意的笑了。
「行了，出去吧，這幾日好好吊著他。」
說完披上披風從後窗翻了出去，元春換上趙笙菁的衣裳躺在她的床上，蓋好被子，一次又一次的幫趙笙菁騙過了掌燈的丫鬟。
元春越來越發現四小姐城府太深，這幾日更是夜夜不歸宿，還讓她去勾引齊公子，但是礙於趙笙菁的淫威，元春不敢不從。
若是有人靠近這鏤空雕花窗，必定會被裡面傳來的春情羞得臉紅，有過了一刻鐘，床板的吱呀聲才間歇。
趙笙菁渾身香汗的倚靠在一個男人懷裡，男人也是滿身大汗，這會正抱著趙笙菁親她的脖子。
「癢，官人可饒了我吧~」
趙笙菁連勝討饒，那肥頭大耳的男子才肯作罷，靠在床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紋著青龍的手還在趙笙菁胸前的山丘上動作。
趙笙菁強壓下噁心，靠在男人懷裡輕聲細語。
「將軍府那邊還請官人多費心了。」
「哥哥作事美人兒還不放心？你和齊天昊成親的日子就要到了，你打算怎麼辦？」
趙笙菁嬌小著湊到男人耳邊，男人聽了她的主意也是一驚。
「不妥不妥。」
「哥哥怕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到時候毒死他的是他自己房裡的小丫鬟，再把元春處理掉，誰會知道？」
男人還是不安的模樣，趙笙菁纖長的腿在男人的鼠蹺部打轉，男人眼神里的慾念越來越重，手也越來越放肆，最後翻身而上，再次把趙笙菁壓在身下。
元春則是按照趙笙菁的要求，日日同齊天昊私會。
齊天昊院子里的丫鬟是被他嘗過的，自然明白趙小姐的丫鬟日日在少爺房中是做什麼，暗道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教什麼樣的丫鬟。
「姑爺不行，不行的，外面都是人。」
齊天昊把元春按在床上，已是急不可耐，往日元春還都只敢在夜裡同他私會，沒想到齊天昊白天也敢亂來。
「無妨，外面就一個晴兒。」
晴兒是跟齊天昊最久的丫鬟之一了，趙夫人說好等正房進門后，就給她開臉做姨娘的，眼下晴兒把齊天昊獨住的院子打理的很好，也唯有她知道自家少爺和元春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