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淪落至此
「因著我表姐嫁人的時候實在低調，這不剛剛宮裡的蘇公公來，皇上特意又給他們兩個賜了一次婚，過幾日大家都來吃喜糖。」
原來是這麼回事，那皇上和殷將軍豈不成了連襟？怪不得皇上這麼喜歡將軍府呢。
這下李老四傻了眼，昨天殷夫人還是他女兒呢，怎麼睡了一叫變成那個什麼孟小姐了？可是來人說的有理有據，眾人都肯信他的。
「不是的，他騙人的，我女兒真的是殷將軍，我昨天還見他了呢！」
李老四跳著腳說的口泛白沫也沒人聽他的，正巧殷嘯出門了。
「殷將軍，恭喜殷將軍！」
殷嘯心情大好，甚至還笑著朝眾人拱了拱手，翻身上馬，利落的動作看得許多尚未出閣的姑娘家芳心暗許，能做殷將軍的妾室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殷將軍，這兒有人說是夫人的爹，您認識嗎？」
有好事的喊了一嗓子，殷嘯還真看了過去，是李老四，旁邊站著的不是李知玟之前撿回來那個小丫頭嗎？男裝還挺像，殷嘯隱約記得她是會功夫的，不過那點三腳貓的功夫，殷嘯閉著眼讓她一個手外加三十招她都贏不了。
這樣弱的功夫怎麼保護李知玟？
挽春心虛的低下頭，她最害怕將軍了，而且她總是感覺將軍對她似有若無的有幾分敵意，難不成是因為她整日粘著夫人？
挽春比安平安樂大幾歲，漂泊的日子讓她更成熟一點，和李知玟更有話題，兩個人常常聊著聊著就忘了時間。
殷嘯沒有急著離開，而是認認真真回答了剛剛那個問題。
「這人我還真認識……」
難不成這等窮酸的老頭還真的和殷將軍有關係？也沒聽說殷將軍納妾啊？
「……那日他在將軍府外吵鬧，我夫人見他可憐便收留他暫住了幾天，打那他便認為自己是我夫人的父親，大夫說他大概是腦子受過傷，留下的後遺症。」
和著這一切都是他臆想的，李老四見殷嘯這般睜著眼說瞎話，氣地兩眼發黑就要暈過去，大夥知道他是個有病的，這會都離得遠遠的，生怕賴上自己。
李老四坐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又在將軍府門口鬧了好一陣，不過他腦子有病這事兒已經傳遍了，大夥反倒有點心疼將軍夫人，這麼善良的一個人被個狗皮膏藥糾纏著。
李老四吵鬧了一陣沒有效果，現在他說說什麼都沒人信，懨懨的回了劉三娘新置辦的住處，劉三娘那點銀兩，只夠買人家的半個院子，但是再不買，恐怕僅有的一點也要花完了。
京城花錢多，掙錢也多，等鐵蛋找著工作，他們再做點小買賣，省吃儉用怎麼也就給鐵蛋討個媳婦兒，只是房子三個人住著都擠，更別提在多一個李老四了。
見他悻悻而歸，劉三娘沒了好臉色，冷嘲熱諷了幾句，任由李老四自己坐在院子里垂頭喪氣。
挽春一路跟著李老四回了住處，這可不行，李老四知道殷將軍之前的事，若是讓有心人知道了去，恐怕會對將軍不利，夫人現在大業未成還得靠著將軍，將軍倒了夫人也就垮了。
挽春下定了主意，轉身離開，哪怕將來夫人恨她，她也要這麼做。
沒一會，一群彪形大漢一腳踹開了南羅衚衕最頭上那間院子的門。
「李老四在不在！識相的就趕緊把他交出來，不然我們就不客氣了。」
李老四正巧在茅房，這會根本不敢出去，偷偷瞄了一眼，他認識這是賭場的人，劉大娘和院里另一戶人家瑟瑟發抖，李老四一把拉過劉鐵蛋，就差跪下來求他了，老實巴交的劉鐵蛋被他說的不好拒絕。
「李老四現在不住我們這兒了，昨兒個聽他說今天要去城北。」
劉大娘聽了在背後牟足了勁的掐兒子，李老四現在就在茅廁的，萬一待會讓他們搜了出來，他們都跑不了，劉鐵蛋痛痛快快把人交出去就完了，那老色鬼死了就死了，大不了將軍府這個有錢親戚她不要了，也斷斷不能看著兒子冒險。
劉鐵蛋老實巴交的樣子竟然真的唬過了這群人，四下看了看便走了。
他們走後李老四顫著腿從茅房出來，劉大娘當場拿了掃帚把人打了出去。
「你是個傻的嗎？！萬一連累了我們怎麼辦？」
趕走李老四，劉三娘的掃帚沖著劉鐵蛋就去了，劉鐵蛋空有一身力氣，卻是說什麼都不敢反抗他娘。
討媳婦兒的年紀了還經常被他娘打的滿院子跑。
「娘！李叔一路跟咱過來，還給我們送了錢，咱不能這麼沒良心。」
昨天李老四為了表示誠意，特意把身上僅有的幾兩銀子都給了劉三娘。
他們今天的窘境還不是因為李老四？劉三娘見兒子這般糊塗，更生氣了，喘著粗氣坐在磨盤上大罵，幸虧把李老四給趕走了。
李老四京城已經不敢帶來，一路躲躲藏藏的出了城門，他仗著是懷化將軍的老丈人，欠了賭坊不少銀子，若是被那些人逮住，非得把他打死。
李老四人生地不熟的，在城外的山上找到了一座荒廢了的土地廟，暫時在這兒安了身，徹底淪為一個乞丐。
晚上李知玟塞給殷嘯一摞銀票。
「我聽安樂說，你給了他一千兩銀子，我現在只有在這些，剩下的得慢慢還你……」
李知玟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前段時間剛把買鋪面的錢還給殷嘯，當時還信誓旦旦的說，這是她唯一一次欠人錢，以後肯定富得流油，整天催別人還錢，結果現在啪啪打臉。
殷嘯本來想說不用了，本來就是他主動給李老四的，而且一千兩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麼，賺錢就是個媳婦兒花的，李知玟這麼節儉的性子，估計好幾年也花不了一千兩，正好省的銀子在庫里長毛了。
不過想到李知玟的性子，他若是不答應，肯定要急眼，沒有必要為了一千兩鬧不愉快。
「那還清錢咱們就成親？」
李知玟想了想，賽貂蟬現在盈利可觀，馬上分店也要開起來了，還剩六百兩頂多八個月，正好是年底之前。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