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回程途中，自然是沒走兩步，楚洛玨就十分識趣的帶著自己的小將軍和二人告別了，葉千羽也能稍微問點兒東西了。
“你和林若言，剛剛清白了，咱們得太子殿下就開始針對你了嗎？”蕭瑾走的並不是會去的路，葉千羽也沒多問，跟著他走了下去。
“也不算是針對。”蕭瑾看得到是清楚，“即使我真的和林若言結婚了，該做的事情還是得做的。千羽，你可聽到，太子說的，是陛下吩咐。”
“卸磨殺驢？”葉千羽說的有些直接，“我記得，蕭世子名聲傳遍四國的時候，正是各國才子名將，年輕一輩紛紛崛起的時候。而我們的東蕭，論武、論統率能力，隻有我兄長能和北蒼的蒼漠相提並論，後來我兄長還大敗了一場，差點兒沒全軍覆滅，雖然後來討了回來，但他現在幾乎不願再去北蒼邊境了。”
“然後文采方麵……”葉千羽同情的看了蕭瑾一眼，“嗬嗬。”
蕭瑾有些無奈，“你說的不錯，這事兒，確實非我所願，我也不在乎。隻不過啊……”蕭瑾眼中有了些深意。
葉千羽自然接道：“想用就用，想扔就扔，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兒！”
“不錯。”蕭瑾摸了摸葉千羽的腦袋，“知我者，千羽也！”
“真高的評價！”葉千羽不禁誇，自戀道：“雖然我也這麽覺得。”
嬉笑玩鬧之後，葉千羽道：“終究，還是阿瑾你有真才實學，魚目，終究成不了珍珠！”
“而珍珠，卻會蒙塵。”蕭瑾看著葉千羽，認真無比道。
“我？”葉千羽指了指自己，笑著搖搖頭，“你若盛開，清風自來。明珠蒙塵這種事情，永遠不會發生在我身上。”
“你說的有道理。”蕭瑾語氣中終於有了些笑意，“那麽，我的明珠，你猜猜，我們現在要去哪裏？”
“好惡俗的名字！”葉千羽笑罵了一聲，“你還不如叫我嬌嬌呢！”
“嬌嬌？也不是不行。”蕭瑾一本正經思考。
葉千羽拍了一下他的胸口，警告道：“別惹我生氣啊！若隻是嬌嬌也就罷了，我和葉百媚生辰相近，我父王和母妃，兩人不負責，等葉百媚出生了，我二叔提議千嬌百媚，葉百媚這個名字自然是好聽的，至於千嬌……如果當時我有能力，我掐死他們！”
“然後呢，為何叫千羽？”蕭瑾含笑傾聽，這些事情，他確實不清楚。
“據說啊，隻是據說，”葉千羽神色有些奇怪，“我出生的那段時間，母妃身體不是很好，一連三天，我父王理都沒理我。至於取名這種小事，父王就直接交給爺爺了。幸好我爺爺不像二叔那般庸俗，羽字，取自宮商角徵羽，羽屬水，聲至清。爺爺可能是希望我如水一般柔和溫婉，自在安詳吧。”
“很好聽，很美。”
“如果當初他們真的敢叫我葉千嬌，我發誓。我這輩子不會再回來了！”葉千羽真情實感，蕭瑾倒有些苦笑不得，“名字真的這麽重要？”
葉千羽點頭，“那是自然，這可是要跟你一輩子的東西，從生到死！如果……”
突然，葉千羽眼睛一亮，“如果啊……將來我們有了孩子，你一定要認真思考，不能辜負你這個才子的名頭！”
蕭瑾神色一頓，“我們的孩子？”
“對啊，我們要是成親了，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嗎！”葉千羽很坦然，還很認真的思索了一番，一臉期待道：“我喜歡女孩，不過若是生個男孩子，能像你一樣乖巧可愛，也是可以的！”
“你不覺得，現在想這些，有點兒早嗎？”蕭瑾眸色幽深，語焉不詳。
葉千羽撇撇嘴，“又沒說現在就生，還不能想一下啦！你看，你和我都長得那麽好看，將來的孩子也一定很好看。想象一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小瑾，多可愛啊！我現在還記得當年見你的那個樣子呢，真後悔當時……咳，那啥，然後就跑了！”
“……其實，”蕭瑾摟上了葉千羽的腰。
“嗯？”葉千羽挑眉，沒有絲毫不適應。
“雖然我覺得現在早了些，”蕭瑾貼近了葉千羽的耳垂，輕輕碰了碰，“如果你想要的，我們也可以考慮。”
“你……”葉千羽臉色一紅，說說就罷了，怎麽還動嘴呢！
“嗯，我？”臉沒紅，耳朵也沒紅，這個男人，段位在變高啊！
想著想著，葉千羽又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耳朵，神色冷靜道：“沒事兒，蕭瑾啊，你已經是個成熟的男人了，這些事兒，你決定就好，不用問我。”
蕭瑾失笑，這怎麽自己決定？
不知不覺，二人已經走進了一處幽靜的小巷子，蕭瑾停下了腳步，“這些事情，我們可以稍後再說。現在，我要和你解釋一下王圓圓的事。”
“然後正好此處僻靜，我們要是達不成協議，你就毀屍滅跡？”葉千羽下意識補充。
“這還不至於！”蕭瑾無奈，“真不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什麽？”
“想你啊！”葉千羽挑眉，“行了，我不搗亂了，你說吧，我聽著，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什麽青梅竹馬啊，救命之恩啊，我都可以承受的住。”
“沒有！”蕭瑾也忍不住加重了語氣，握住了葉千羽的手，“接下來，你不要說話！”
葉千羽給了他一個：你無情你冷酷你無理取鬧的表情，倒也安靜了下來。
蕭瑾整理了一下措辭，如是開口：“你知我身體不好？”
葉千羽抿住嘴，點點頭。
蕭瑾無奈，忽略她繼續解釋：“我是因為中毒，至陰至寒，迫於無奈，我師父給我尋了套至陽至剛的功法。修煉的時間久了，那劇毒竟也逐漸變成了我的另一力，二力相互抗衡，勢均力敵，一般也相安無事。但若有嚴重的外力影響，便會發生你之前看到的那種情況。”
“所以，這和王圓圓有什麽關係？還有，你師父？你還有師父？”葉千羽有些驚訝。
“沒有師父誰傳我武功啊？”蕭瑾搖頭，繼續道：“不過他老人家是個雲遊江湖的閑散老人，沒什麽名氣，除了特定的時間我也找不到他。”
“隱士高人。”葉千羽總結。
蕭瑾點點頭，“但是，那時我年紀實在太小，身體又虛弱，那功夫我沒法直接練習，然後就找上了圓圓的師門。”
“什麽門派？那她怎麽還會……”葉千羽說著，覺得有點兒不太尊重，便閉上了嘴。
蕭瑾卻明白他的意思，笑道：“很小的門派，現在可以算是消失了。”
“嗯？”
“師父看上的是他們那裏的位置，有一處寒潭，可以助我練功。”蕭瑾道：“小時候，幾乎每年夏天我都會去那裏呆上幾個月，一直到十多歲能勉強控製體內兩力為止。也就是那時候，認識的他們。”
“所以現在又是怎麽回事？”葉千羽繼續問道。
“門派傳到圓圓的父親那一輩，門下就兩三個弟子了。老人家因病去世，門派也就散了。本來看在也算是救命之恩的份上，我給他們都謀劃了個營生，奈何，圓圓有自己的想法，這些年活的不錯，我也有囑咐他師兄照顧好她，便也沒多做關注。”
“所以，日後你們就沒見過，這個姑娘現在什麽樣子，是善是惡你都不清楚？”葉千羽摸了摸下巴。
“路過江南，偶有相逢，其他的，不重要。”蕭瑾淡淡道。
真是個冷漠的男人啊！葉千羽不禁再次感慨，不過，這樣很好。
“行！”拍了拍蕭瑾的肩，葉千羽大方道：“你去看這個圓圓姑娘吧，順便，告訴她蕭嘉亦不是什麽好人，別讓自己的小青梅與虎謀皮，誤入歧途。”
“她不是。”蕭瑾沒頭沒尾的道了一聲。
“嗯？”葉千羽不解。
蕭瑾握著葉千羽的手緊了緊，重複了一下：“她不是。”
葉千羽懂了，噗嗤一笑，“也對，就你小時候那等別惹我，不想說話的模樣，有青梅就怪了！”
蕭瑾不惱，提議道：“和我一起進去？”
葉千羽想了想，拒絕道：“本姑娘也不是不能見人，但就是怕刺激到人家姑娘。現在還不知道這王圓圓和太子什麽關係，貿然如此，我擔心會出問題。”
蕭瑾頓了頓，道：“其實，該知道的都知道了。在他們那些位置上，隻是不說罷了。”
“你也說了，隻是不說罷了。心照不宣，和你我主動挑明是兩個不同的概念。”葉千羽依舊道：“行了，你自己進去吧，我找個地方等你，等會兒回去捎我一程。”
“也好。”蕭瑾抿抿唇，吩咐了一聲遠遠跟在後麵的阿銀，然後推門進了麵前的屋子。
等待的過程是無聊的，葉千羽走出了巷子和阿銀一起坐到了馬車車夫的位置，好奇道：“阿銀啊，你說我和那江南名妓，誰更好看？”
阿銀忙低下頭，“屬下不敢妄議。”
“沒事兒，直接說，我不生氣。哦，對了，還有林若言。”葉千羽擺擺手，漫不經心道。
阿銀看了眼葉千羽，見她真是不在意，猶豫一下，道：“郡主英姿颯爽，林姑娘知書達理，王姑娘楚楚可憐，都好看。”
“那若隻能選一個，誰更適合你們世子？”葉千羽拖著下巴，繼續道。
“若真讓屬下說，林姑娘才名在外，和我們世子最為般配。”阿銀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竟真一本正經的分析起來，“圓圓姑娘，弱柳扶風，惹人憐愛，可以做個妾室。”
說完，還覺得自己很聰明似的點點頭。
“反正，就不是我對吧？”葉千羽咬牙切齒。
阿銀再愚鈍，也知道葉千羽生氣了，忙道：“郡主說過，不生氣的！”
葉千羽捏捏指骨，微笑：“我不生氣，我隻是想殺人！你完了，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