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這聲對不起，要親口說
明明我和沈箏分開才不到一個小時，可是他從酒吧門口衝進來的時候，卻重新換了一副妝容甚至的衣服，全身上下都換了一遍。
看到我們之後瞬間收斂神態，恢復以往的自信，踱步走了過來，跟楚蔚瀾對視的那一瞬間，兩個人默契的點頭面對面坐下。
其實我想離開免得耽誤他們兩個，但沒想到他們兩個都同時開口把我留下，我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照做。
後來我才明白，其實有些時候只要眼神對上什麼都清楚了，所以也沒必要再讓任何人規避尷尬。
「好久不見.……」
「嗯，是挺久了。」
沈箏第一次這麼扭捏的開口，我也是第一次見她這麼緊張的樣子，大概是由於跑得太著急的原因，臉上的妝容顯然沒有剛上去的時候那般精緻，但依舊掩蓋不住誘人的魅力。
「你要結婚了對吧？和霍銘？恭喜。」楚蔚瀾輕鬆的語氣，我倒是沒想到他會用霍銘開口。
「對，你是看到請柬了吧，我們已經領了結婚證了。」沈箏也比我想象中的要更加冷靜。
只有我一個人住在旁邊，完全不明情況，難道這一次他們兩個出來就只是為了談論沈箏和霍銘結婚的事情這樣拋磚引玉，最後還真的能夠說出口嗎？
「挺好的，霍銘那麼愛你，你們以後肯定會很幸福。」
「是吧，所有人都知道他愛我，所有人都知道.……」沈箏勉強的笑著，酒保正好在這個時候遞上了一杯酒，她直接接過手裡。
「我也知道你一直都喜歡我。」
猝不及防的話題轉移，沈箏那一刻抬起眼和楚蔚瀾四目相對，可他臉上卻依舊從容，沒有任何變化與平常一樣風輕雲淡。
「沈箏很抱歉，現在才說出這句話，其實我一直以來都欠你一句抱歉，真的，我很感謝你對我的喜歡。」楚蔚瀾字字懇切望著沈箏的眼神，始終沒有半點躲避。
「只是感謝而已，所以，這是在給我發好人卡對嗎？」沈箏的眼睛突然就紅了，可是即便淚水在眼裡打轉，也依舊強顏歡笑著，我看在眼裡都覺得心疼可楚蔚瀾卻依舊保持著那個樣子。
「對不起，一直以來利用你對我的喜歡我的自私做了太多事情，我想你可能沒辦法做到原諒我，我也知道現在那麼認真的說這些對你會是另一份傷害，可我覺得始終都應該做一個了結，對不起沈箏，不管過多久，我想我可能都沒有辦法對你產生朋友之外的任何男女感情。」楚蔚瀾終究還是說了大家心中早已深知的事實。
「就是永遠都不可能對吧，果然其實我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只是一直都騙著自己不去相信罷了……」淚珠就這麼從沈箏的眼角滑落，真的很想扯過紙巾為她擦去淚水，此刻嘴角始終上揚著，明明是笑著，可卻那麼令人心疼。
「不怪你，我們都一樣，其實我們算是同一種人，誰都不肯先放棄，因為知道放棄實在太難太痛苦了，要承認永遠沒辦法被所愛之人愛，就像徹底在否定整個人生活著的意義，我也是到今天才肯做這個決定，所以很抱歉，你可能要跟著我同時受苦了。」
楚蔚瀾什麼都沒有做，我想他比我看得更加清楚沈箏臉上的淚光，但或許只有什麼都不做，才是對兩個人最好的告別過多的關心只會成為以往戀戀不斷的糾葛纏繞一生的夢罷了。
「不能同生共死共患難也不錯呀，哈哈.……」
「沈箏……」我終究還是沒忍住在深圳這麼反常的狀態中開了口，明明那麼難受，為什麼還要逼著自己強顏歡笑就哭出來不是很好嗎？終究還是太倔強了。
「我沒事，放心吧，不就是失戀嘛，老娘熬的過去江瑩今天乾的漂亮，總算是給我把答案要回來了，雖然不是想象中的那個，但我已經心滿意足。」沈箏就那麼坐在對面直接用手拂去了臉上的淚痕連妝都有些花了，可是還在笑著。
「所以就這樣吧，好好的結婚，好好幸福一輩子，霍銘會給你所有你能得到的幸福。」大概男人的痛苦是無法用眼淚和哭泣表達出來的楚蔚瀾依舊平靜看不出任何變化。
我想沈箏愛上他註定是個劫難，喜怒不形於色，悲苦無法共知，這樣的人就算真的在一起也會讓人很沒有安全感，感受不到在乎吧。
但其實每個人都是一樣的，除了最心愛的人在一個人面前會表現出與眾不同，其他所有生命體，都只不過是可以敷衍的存在。
「當然我還要做最美的新娘呢，說真的，要不是你已經結過婚了，我一定會讓霍銘把你搞過來當伴郎看看錯過了我，你是錯過了多美的人，讓你後悔一輩子！」
「哈哈……對，錯過你一定是我的損失，沈箏你真的很好。」
我看著他們兩個完全不知所措，這種需要和互相吹捧，真是發自內心，還是只是為了掩蓋最真實的痛。
「楚蔚瀾，我只問你一句話，是不是因為我之前在夜總會做的那些事，所以你打從心底里就沒有認知過我，沒把我和普通的女人同等對待過.……」
沈箏的笑突然在臉上凝固，語氣沉重起來，看著楚蔚瀾甚至有一些卑微，可是還是咬著牙問出了心裡的不確定。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認識你就只是因為你是沈箏，和你做過什麼？未來要做什麼都沒有關係，就像霍銘一樣，他都可以不在乎那些，為什麼你覺得我會在乎呢？真的，我無法選擇你，跟那些沒有半點牽連。」
「是這樣嗎，楚家那樣的家世以你的修養和學歷會對一個夜場坐台女毫不介意嗎？楚蔚瀾，我想聽一句真話。」沈箏更加篤定的盯著楚蔚瀾，顯然並不相信他剛剛過多的解釋。
這是一而再的發問，只是沈箏心裡的卑微，他一直覺得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楚蔚瀾，我也是早就知曉的，只是沒想到到了現在還沒放下。
「我真的不介意，這就是真話，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如果我愛你，跟你的過去沒有任何關係。」楚蔚瀾再一次說得篤定，甚至認認真真加重了每一個字的分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