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施捨?
霍銘老實了,那現在就真的只變成我和沈箏兩個人的事了。
只不過,我好像從來都不知道,抽完一支煙,原來竟然是這麼漫長的事情。
漫長的沉默,漫長的等待,我們四個人,都等著沈箏的回答。
可她卻在煙霧繚繞中,一點都不著急,吐著煙圈大概還在考慮。
「你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我說的沒錯吧。」
沈箏笑著把手裡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輕笑著抬眼看我。
錯愕的站在原地,連這些事情她都知道,楚蔚白究竟是監視了我多久。
可這些事情,終究都沒有眼前這情況著急,剛剛還口口聲聲說的,絕無隱瞞,都再一次被我自己擊潰。
「你還是不相信我?」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樣說話了,明明應該老老實實的認錯,可偏偏,又變成了責怪。
既然一開始決定了到這是好言相勸的,怎麼偏偏就是做不到從一而終。
話一說出口就開始後悔,可也沒什麼用。
「我就是相信你,才會一而再的給你機會,到最後,連你捅我的刀子,都是自己磨利的。」
沈箏翹著二郎腿,坐在霍銘身邊眉目冷漠,顯然是等著我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可我,卻完全沒有想到這些。
「這都是誤會,再說,就像他對我的喜歡一樣,那個時候我們倆都在那所學校,根本就對他一無所知,算的上認識嗎?」
我這絕對沒有為自己辯解的意思,本來就是如此,沈箏就算現在再怎麼生氣,也不能否認,從小到大我所認識的人中沒有她沒見過的。
楚蔚瀾這單方面的相識,不就相當於千萬擦肩而過的人當中之一嗎?
「既然你心裡什麼事都沒有,那為什麼不早告訴我,為什麼把我一個人蒙在鼓裡,」
「所以你們兩個心有靈犀,彼此默契的隱瞞,而我就像個傻子一樣被你們耍得團團轉?」
沈箏好像一點都不介意在霍銘他們兩個面前說這些話。
「到底要我怎麼解釋你才能相信,我跟楚蔚瀾,除了他是楚蔚白的大哥,沒有別的關係。」
「的確沒有別的關係,我對他的喜歡你們兩個心知肚明,可即便是這樣,還是看著我像個小丑一樣,每天在他旁邊搖尾乞憐,」
「明明知道我的喜歡,卻故意吊著我,就是想看我像條狗一樣,在你們面前那麼卑劣?」
我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一切被戳破之後,所有的好意全都扭轉。
「我真的不是這麼想的,我只是想撮合你們兩個。」
「江螢,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比起男人和愛情,我更在意我們兩個的姐妹之情,」
「我說過,就算真的是他喜歡你,這一切也與你無關,但前提是,我們彼此坦誠,」
「可是你呢?難道現在,不覺得我像個笑話嗎?是你江螢不要了的人才想著甩給我,我在你那裡就這麼卑微嗎?」
「你是不是覺得,我沈箏想要的男人沒有你的施捨就得不到?!」
沈箏咬著牙控訴著,完全在我意料之外,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過,只是為了她好。
原來就算不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別人,一旦別人受到傷害,再怎麼樣都沒辦法解釋無心之過。
她怎麼能這麼想我,明明是最了解我的人,可是從他嘴裡說出來的那個自己,就連我也不認識。
「沈箏,你冷靜一點,現在說這些話,都太不像樣子,總之,我們先離開這裡,霍銘他沒有能力保護好你的,跟我走吧。」
我知道,再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還有無數更加惡毒的言語等著我,哪怕不是出自她本意,可我也承受不起。
「心虛了是吧?他沒有能力保護我,你有?」
「我至少不會讓你拿自己的以後開玩笑,現在抽身還來得及,只要跟他撇清楚關係,沈箏,你就還是自由的,」
「我馬上也可以從楚家離開了,我們兩個可以一起走的。」
「至少他不會騙我,我想要的就這一點,有什麼不好的?」
沈箏是真的要抓住這一點咬死了不鬆口,不管我現在把態度放到多低,她就是要拚命的跟我對著干吧。
霍銘還真當自己是在被沈箏誇獎,一臉的得意,故意炫耀的嘴臉。
「怎麼樣死心了吧,現在可以離開,不要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了嗎?」
沈箏沒有起來,為我說一句話,只是看著霍銘對我下逐客令。
也根本沒有掩飾對我的排斥,現在我真的成了他的仇人。
「沈箏,我不知道楚蔚白是怎麼跟你說我和楚蔚瀾的事情,但我想你明白,一切添油加醋,都只是為了讓我受傷,」
「這都是我,應該是我的罪過,但不應該傷到你,就算今天不跟我走,我也希望你冷靜的想一想,哪些話,可以信,哪些話不能信。」
這是我最大的讓步了,就算沒辦法帶她離開,我也必須讓她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蔚白想利用她來傷害我,少不了在這中間做什麼手腳,不跟我走沒關係,但至少也應該學著保護好自己。
「江螢,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沒必要把所有錯,都怪在別人身上,楚蔚白什麼都沒跟我說,我們倆只不過是兩個處境相同的可憐人,」
「他算有點良心,不忍心,我一直被蒙在鼓裡,所以才會帶我去看那一切,那我本該知道的真相。」
沈箏一直在搖頭,好像我在她那裡,是多麼不值得浪費時間交談的人。
我是真的讓她徹底絕望,一點修復我們關係的希望都不肯給了。
還從來沒有哪一科,像現在這樣手足無措,那個唯一能護著我的人,要徹底把我從她的世界里摒棄,突然好像所有依靠都沒了。
楚蔚白的目的達到了,可我呢,馬上就要只剩下一具空殼子了吧。
本來以為可以理直氣壯的,把真相傾囊相授,然後彼此解開誤會,重新和好,我依舊是那個唯一有資格把沈箏從霍銘順便帶走的人。
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現在就算站在他們兩個面前,也如此卑微。
就像是被嫌棄的乞丐,倉皇潦草,我一個人,在沈箏的冷漠,在霍銘的瀟洒蔑視中,渺小如同草芥,恨不得鑽進泥土裡。
「沒所謂,反正霍家和楚家早晚都要合作,韓家要是找你麻煩,也會忌憚楚家,既然你不想走,那我也不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