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老太太的遺憾
我看著他牽著江欽月，任憑她故意蹭我上了樓，這是連我也沒有過的待遇，如今她享受了。
賀晴也沒打算再跟我追究，在他們上樓之後，也跟了上去，看來是還有些事要好好談談。
終究是要走上兩個不同的人生，簡單掃了一眼，還是繼續我原來要做的事，從這裡離開。
我必須要時刻提醒自己，這一切都只是錯覺是誤會。
我和楚蔚澐之間從來沒有任何真正意義上的男女之愛，只是因為是兄妹，才會有那麼多的牽扯。
從這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有聯繫了，誰都不會再提以前那些做錯的事。
說實話，我真的從來都不知道楚家竟然在後面還有一個院子。
或許是因為楚家本來就大的原因吧，我這樣沒見識的不知道，也很正常。
不過比起正室或者客廳，後面的屋子的確看得出來的是不同於現代的裝修風格。
復古的格調，是那種越住的久越有人情味的地方，只不過這裡大概是因為常年只有老太太一個人住，怎麼都覺得有些冷清。
「楚宅」進門之前看見牌匾，感覺這裡才是以前楚家的人住的地方。
不過也沒多想，老太太似乎一直在等我，還沒到進門已經能聽到她和劉媽說起我。
「老太太，人來啦~」
劉媽大概也應付得有些累了，看到我過來，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來啦，哪呢我的孫媳婦兒……」
老太太一聽見我來就起了精神，慢慢的從位置上站起來。
「奶奶，我來晚了點，你怎麼一直在等我？」
「沒有沒等多久，好不容易有人願意來陪我，我是太著急了，不晚的。」
老太太整張臉上都是笑著的，從眼角到嘴角，身體上每個小動作都在告訴我，他歡迎我。
「那你們倆先聊，我去做飯。」
劉媽也很高興，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呆在這個院子里，也很希望有外人進來的。
怎麼說呢？很好的感覺，被人歡迎著總好過待在楚家那事事都要看人眼色。
「孫媳婦，你怎麼不跟我孫子一塊過來啊？」
「他去公司了，最近一直都很忙，因為我，他把手裡的股份讓出去了……」
「喔……為了保護我的孫媳婦？該，應該，是個男人！」
老太太真的是給我很大的尊重了，讓她的親孫子為我拋棄了這麼多，竟然還能說的這麼理所當然。
說實話，我都有點不好意思，覺得愧對他們的重視。
「奶奶，您別這麼說，其實我沒那麼好，他給我的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
這句話絕對真心誠意，楚蔚白，隨便放在世界上哪個角落，都是受世人追捧的。
那麼善良，閃閃發光的存在，卻為我褪去了鮮亮的外表，每天在外面奔波，只是想為我們的未來鋪路，相對於我，真的微不足道。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回報，對你好，本來就是沒有條件的，何況那個孩子，天性就是這樣，就能對我這個老太婆，都那麼體貼，何況是對自己心愛的人……」
楚老太太似乎對楚蔚白很了解，看起來他們感情應該很不錯才對。
「我知道，他一向都很照顧我的感受，只是經常委屈自己，我總覺得自己對他不公平，讓他愛的這麼累，特別殘忍……」
也不知道怎麼兩個人就談到這種話題，但或許，是她時而有時而無的記憶吧。
好像說出來，也不會被記住，還能一吐為快，解了心裡的煩悶，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你跟我來……」
老太太拄著拐杖，慢慢站了起來，一邊由我負責，朝最近的卧室走去。
現在仔細看才發現，這個楚宅，的確比起前面的豪宅小了不止一星半點，只是幾步路，就能進去房間。
說實話，就連房間也很小，並不太方便兩個人並肩。
老太太倒是很熟練，直接甩開了我，自顧自的往裡走，一步一步慢慢前踱。
「孫媳婦啊，你過來，幫我抬一下這個箱子，放到床上。」
老太太鼓搗了一會兒，只是一個盒子讓我過去，其實拿上手也不是很重，大概是人老了，真的有很多事情自己沒辦法辦到。
我真的不知道，楚家的人究竟什麼心思。
楚司翰既然這麼尊重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住的後院，難道不是在眼前，才更好照顧嗎？
「打開吧……」
只是這麼早幾步路的距離，老太太就有些累了，直接在旁邊坐下，也只能事事都吩咐我了。
不過都是些小事，我也就順手打開了，很奇怪，本來以為老太太珍藏的東西，是什麼無價之寶，沒想到卻只是幾張老照片而已。
我茫然的看了眼老太太，把照片從裡面拿出來，隱約還能看得出，在中間的那個就是她，眉眼都還看得出來那股善意。
旁邊那個小孩，才幾歲的樣子，看起來跟楚蔚澐有點相像，卻又並不是完全神似。
裡面的景也是很久前的樣子，本來記性就不太好的老太太，還能記得住這是誰嗎，我也不抱什麼希望。
「這是我跟蔚澐一起，在他爺爺當年駐紮的軍隊旁邊一起生活的時候拍的，那段時候也算艱難歲月，」
「不過確實這個孩子一直陪著，有時候就是這樣，只要有人在，你就能撐得過去，我這個孫子，是唯一最懂關心人的，」
「其實早上你也看得出來，我跟兒子的關係並不怎麼好，我也知道有些事發生了，是永遠不可能原諒我的，可能我也等不到那天了……」
老太太說著傷心起來了，有什麼比到了這個年紀還得不到親生兒子的原諒更遺憾的。
我起身坐到她身邊，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免得她太激動。
「沒事，都會好起來的，二叔也不是真的不想原諒你，只是心裡還暫時放不下罷了。」
「我知道，沒希望了，我也不期待了，他活的開心就好，我只求他心裡別再存著怨恨，一輩子都不快活……」
老太太看得很開，只不過眼裡臉上，那股子不甘心，根本藏不住。
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發生過什麼，就只能沉默著陪著，權當是讓她把心裡話都排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