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錯認楚蔚澐
大概是因為楚家只有一個女兒的原因，所以老太太還記得很清楚，眼裡一下子亮起來，也沒那麼失落了。
楚靈溪倒的確是個不可缺的存在，比起其他人，可能更讓老太太安心吧。
「劉媽，這麼久了，老太太也該累了，先送她回去吧。」
楚司翰真的是一個完美孝順兒子，輕聲細語，好像我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一樣。
「孫媳婦你過來.……」
不過老太太，好像也沒那麼乖，直接忽略楚司翰的吩咐對著我喜笑顏開。
雖然有些錯愕但還是老老實實乖巧走了過去，畢竟是個老人家相處一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奶奶你叫我。」
「小瑩啊，真是個好姑娘嫁到我們楚家來委屈你了……」
「怎麼會呢奶奶，是蔚白不嫌棄我才對，嫁給他是我的幸運。」
應該是吧，否則我這糟糕的人生還有誰能接受呢？
楚蔚白眼裡終於恢復了些神色，在所有人面前這樣肯定，或許對於他來說真的很重要。
「好好好，你們幸福就好……」老太太對我顯然很滿意，那種莫名的心安和親近感，是楚家任何一個人都給不了我的。
或許這才是真正要成為一家人的感覺吧，至少我被她握住的手感覺很踏實。
「在楚家這麼幸福還想要搬出去，越是讓你感覺到幸福的地方，就越要逃離，這就是你江瑩一貫的作風？」
楚蔚澐忽然從樓上一臉鄙夷的走下來，本來老太太好不容易營造的良好氣氛都全被他一個人徹底破壞。
「有什麼事等奶奶回去再說，全都給我閉嘴。」
楚司翰顯然一點都不想驚動老太太，一再的想把這件事遮掩過去。
自然沒有人敢反對，就連楚蔚澐也只能不屑的搖頭直接略過所有人去沙發坐下。
老太太一個人搞不清楚狀況，看來看去，想著誰能給她解釋一番，卻又沒有一個人開口。
好心情又被破壞掉，皺著眉頭像個被所有人排斥的小孩，委屈的不行。
我本來沒有說話的地位，但又實在不忍心看她這個樣子，就只能更加用力的握緊她手，想讓她知道不孤單。
老太太還是安心了一點，也不那麼手足無措了，只是看著沙發那邊的方向，卻又感覺在思考些什麼一樣。
還沒等我們所有人猜到，她又一步一步慢慢抬起腳，朝著楚蔚澐的方向走過去，又在他旁邊站定，感覺身子有些顫抖。
「司彥，你還是不肯原諒媽嗎？」
老太太竟然把他認成了楚司彥！
還是她根本就知道，楚蔚澐是楚司彥的兒子？
不管是哪一種，知道真相的幾個都下意識的蹙眉，害怕她說出些任誰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楚司彥的神色有些奇怪，完全不像楚司翰那樣的熱情，被自己的母親記得，他卻只是皺著眉頭。
楚蔚澐始終一臉冷漠，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好像對於這個平易近人的奶奶，他並不怎麼感冒。
「媽，他不是司彥，是我的大兒子蔚瀾啊……」
楚司翰也擔心事情會就這麼戳穿吧，當著所有人一遍又一遍的解釋。
其實我都沒有想到，老太太竟然已經這麼分不清楚人了，卻看上去始終還是硬朗的樣子。
怎麼說呢？楚家家世顯赫外人看起來是根本無法觸及的幸福，卻不知道那裡有多少心酸的事。
連自己最親最近的人都認不出來，恐怕最為痛苦吧，要內疚多少回，我突然很心疼老太太。
「司彥，媽從來都是愛你的，到現在你還不肯認我嗎？」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被驚到了，難不成楚家老太太和楚司彥兩個人之間還有什麼多年未解的誤會。
但這些終究不是我們小輩能夠知道的，自然也沒有人敢多嘴，畢竟察覺到楚司彥臉色不對了。
他始終都沒有站出來讓楚老太太放心，就連眼神也刻意躲避那個方向一樣。
楚蔚澐到這也沒那麼固執了，攤上楚司彥這三個字，他最容易服軟。
「奶奶，我真的不是二叔，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心裡早就已經把事情放下了，你就放心吧。」
楚蔚澐起身在老太太面前恭恭敬敬解釋，也算難得的有耐心。
恐怕這個家裡，也只有老太太一個人有這種能力，讓兩個最不容易低頭的人，都這般輕聲細語。
但老太太，卻並沒有因為這句話就雨過天晴，只是始終皺著眉頭。
好像是認錯了人的失落，又或者是根本沒有得到親口原諒難以救贖自己的愧疚。
「不是司彥，不是我的司彥……」
老太太恍然出神了一樣，整個人獃滯的碎碎念叨，所有人都安靜的不敢出聲，生怕驚擾了她。
楚司翰看來對這種情況很是熟悉，給劉媽使了一個眼色，讓他把人帶回去。
劉媽是聰明人，很自然的牽著出神的老太太慢慢轉身，一點點的遠離這裡。
楚司翰鬆了口氣，感覺有些奇妙，但又說不上來什麼感覺。
明明是好心讓自己的母親回去休養，這口氣嘆的卻好像如釋重負，擺脫了一個大麻煩一樣。
肯定是我多想了，楚司翰那麼好的態度，怎麼可能會覺得老太太麻煩。
「哦對了，你們剛剛說分家，不好，這樣不好！」
誰都沒想到，老太太會殺個回馬槍，突如其來的又轉身回來，直接就拉住了我。
「小瑩啊，一家人，怎麼能住在兩個地方呢，要是你覺得這裡太擠，也不嫌棄我老人家，就跟著我一起去後院住吧，」
「那麼大一個房子，空著好幾間屋子，也是實在冷清，就當陪陪我吧？」
這忽然間的開口，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沒有理由拒絕呀。
況且老太太都說得這麼可憐，我要是不去，那豈不是會讓她傷心？
說實在的，也不可能同意我們搬出去，其實老太太這樣也算是給我們解圍。
只不過新婚夫婦，跟老人家住在一起，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但我又並不排斥。
「媽，這怎麼行呢？你是要在後院修養的，跟年輕人住在一起，總是有很多不方便。」
「你就覺得我已經老到跟他們沒有話題，在他們面前礙手礙腳是不是？！」
老太太竟然還會甩臉子，那語調擺出來楚司翰立馬就不敢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