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他二叔約我見面
「談不上恨。頂多就是覺得心寒,外加失望。」我淺淡地笑,真實地說:「畢竟我媽的死,兇手太多了,我要先可最恨的人下手報復。至於他……」我沉沉地呼出口氣,說服自己:「我可以看在他是你二叔的份上,不去計較他的這份自私。」
但不代表我不會討厭他,不會有怨言。
楚蔚澐沒有說話,只是一口一口地抽著煙。
我想,他也覺得自己二叔這個事辦得很操蛋。
可人都是自私的,因為他是親人,是整個楚家,或者說是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人,所以他甘願選擇性地被蒙蔽雙眼,一心只要「他做的全都是對的」這個認知就好。
街上的景象黃燈片似得過了眼,璀璨的霓虹燈折射在冰冷的白雪上,泛著萎靡的氣息。
楚蔚澐的聲音回蕩在略顯溫暖的空間里,我聽出了一些底氣不足的味道:
「他……大概是個氣管炎,從我懂事起,楊夢雪就隔三差五的找他吵架,什麼難聽的話都罵的出來,不過他卻脾氣很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在部隊里練人的那股子氣勢,在楊夢雪身上完全感覺不到。所以如果說,楊夢雪開口讓他放人,他肯定是要放的。」
道理還算講的通,但這不是包庇犯罪以權謀私的理由,更不是讓無辜的人含冤枉死的理由。
我一點都不想跟他聊這些感情牌,索性打斷他的話,「楚蔚澐,我不想聽這些,我就想知道,如果他開口讓你放棄我,你會怎麼做。」
雖然這話問的決絕,可我知道自己此刻心裡特別的酸澀,雖然知道楚司彥是整個楚家上下對楚蔚澐最好的人,可如果楚蔚澐真的因為太過遵從楚司彥,而最終要選擇為了楚司彥而放棄我。
那我到時真的是,不知道該恨誰。
我感覺委屈得整個胸腔都裝不下了,直接變成眼淚盈在眼眶裡,不想讓它落下來,可又憋不住不讓它出來。
楚蔚澐沉默地抽完了一根煙,到底沒有給我一個正面的回答,只是揚起了笑容,還很輕鬆地拍我的腦門:「誒說真的,老子帶你去個地方。」
「什麼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
楚蔚澐心情格外的好,煙蒂叼在嘴裡也沒點,自己個兒又重新驅使車子上路,不一會兒就停在了一家燈光昏暗的門面前。
我看了眼:二十四小時成人便利店。
我:「……」
楚蔚澐低低地笑了下:「有那閑心想那些有的沒的,不如好好想想今晚怎麼取悅我。」
楚蔚澐進到二十四小時無人售貨店裡,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個黑色的塑料兜,也不知道裡面都裝了什麼,但想也想的出來了。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出搞得臉都紅了,自己的腦子就不受控制地思索著這塑料兜里的東西了,還真的沒有辦法再想其他的。
一路上我都沒有再說話了,把臉撇到一邊去假裝看雪。
楚蔚澐心情好得不得了,放著舒緩又愉悅的音樂,他還跟著輕聲哼。
回到家之後,他也沒有給我思考的時間,直接就給我按在牆壁上吻住我,力道熱切而霸氣,之後就是一路到了浴室里,他摸索著打開了花灑,然後又給我丟到了浴缸里。
衣服沒有脫,完全被打濕了。
「楚蔚澐,你有病啊!沒有脫衣服,怎麼洗澡啊?」
「老婆,你這個樣子,真勾人。我是想多了,還買了那麼多東西,其實你本身,就有引人犯罪的本事。」
這聲調都變了。
我猛然抬頭,可惜一臉都是水,我已經看不清面前的人清晰的樣子,只能隱約看見他仍舊一身體面的衣衫,剛剛買的東西一個都沒有用上,他把整袋塑料袋都丟到了洗手盆里,緊接著大長腿一邁,人也跟著進了浴缸。
我們倆渾身都濕淋淋的。
喉結在滾動,眼睛看著我。
「你……」
「噓,別說話,老婆,今晚上,老公來伺候你。」
「……」
他的唇湊過來,從我的額頭開始,一寸一寸地向下吻。、
水位不斷上漲,我只剩下一個腦袋在水面上。他的手在水下一寸一寸地解開我的衣服。
到後來,坦誠相見。
到後來,他竟然把腦袋埋到了水下面……
「楚蔚澐……老公……」
我發出難以抑制的聲音。雙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他的頭髮。
他的頭髮很短,我攥得很用力。我覺得他應該會很疼,可他卻又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任由我攥抓,腦袋一直埋著,一直溫柔地動作著。
……
時間很長,感覺很舒服。
他抬起頭來,本該薄涼的唇好似染了一層玫色,妖冶而勾人。
我怔然地看著他。
他的頭上全是水,水滴順著發梢滴下來,沿著刀削般的輪廓落下,更添性感和魅力。
「以後,還擔心老公會因為別人的話而放棄你了嗎?」
「不、不擔心了。」我搖搖頭,嘴角扯起來本是想笑的,可最後卻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乖,不哭了,」他將我的腦袋揉進懷裡,可手指卻又不規矩地遊走在我的身體上……
這一場情事,我們做得簡直是風生水起。我感覺自己完全被他給征服了,情到深處時又聽見他咬著我的耳朵蠱惑我:
「乖,叫哥哥。」
「……」
我沒有叫。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哪怕他讓我叫「爸爸」我都可能叫得出來,可是這個情人之間打情罵俏用的親昵稱呼,我就是叫不出來。
潛意識裡,這個稱呼所代表的關係,讓我充滿了不安。
即使知道他是為了調情,我仍舊惶恐。
楚蔚澐還在蠱惑我,還在要求我叫哥哥,我不想掃他的興,又不想叫,情急之下,我死死摟住了他的腰,說了一句:
「等我們領證之後。」
「小東西。」
楚蔚澐劇烈喘息著,力道一浪高過一浪。
完事之後楚蔚澐重新放水給我們倆都洗乾淨了,他才將我裹住浴巾抱到了床上去。他大約也是累著了,抱著我很快就睡了過去,
長而密的睫毛覆蓋在本是深邃雋冷的眼眸上,平添幾分溫柔和疲倦。
窗外月華如霜。
又下雪了。
我拿起手機想看看現在幾點了,冷不丁竟看見了一條未讀信息。
「明天早上九點,到世嘉酒樓來一趟。二叔……有幾句話送給你,記住,不要讓蔚澐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