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也許,這不叫縱容,而是意圖養廢?
楚蔚澐沒有叫過蘇晴「媽。」一直都是一種略帶嘲諷的語氣叫她「楚夫人」。
我抿了抿唇,心緒複雜地看著他。
楚家這種豪門權貴,底蘊深厚的大家族,對待子弟都是十分嚴苛,卻唯對獨楚蔚澐例外。
楚蔚白在部隊里犯了錯被開除了,楚二爺連家門都不讓他進,連名字都不讓他用,把他趕出家門,讓他在社會上自生自滅。
再反觀楚蔚澐這些年簡直是圈子裡有名的種馬紈絝,聲色犬馬浪到飛起,可即使他毫無底線地敗家縱情,楚家人也不曾出面干預過他,拍賣會上隨隨便便出手就是一個億買回自己捐出去的車,結果才出了拍賣會場就給撞報廢了;
楚夫人半句苛責未曾提過,反過來還要受楚蔚澐的冷氣;
就連他都跟江欽月訂婚了,楚家仍舊放縱他到處浪,甚至還為了我這個「小三」而去打正室江欽月的臉面;
現在好了,為了楚蔚澐開心,還主動把我給強留在這裡,還要每日三餐好吃好喝地伺候著。
楚夫人對楚蔚澐的縱容之甚,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麼原因,才會讓楚家父母,如此放縱楚蔚澐,步步妥協,討好?
難道是楚蔚澐在不恰當的時機,得知了自己的「父母」曾背著自己說過什麼,導致他知道了某些不該知道的「真相」,然後楚家父母對他心懷愧疚,就更加縱容他?
更或者,這不叫縱容,而是意圖養廢?
我重重地閉了閉眼,趕緊甩掉這些腦洞。這種豪門密辛,我這種小蝦米,還是不要胡亂猜測的好,一個是不關我的事,另外也是怕踩地雷不小心丟了命。
楚蔚澐動了動手指,將我腦袋往他胸口一扣,我被迫聽著他胸口處強而有力的心跳,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東西就慢慢被我摒棄掉了。我把手往他胸口上一搭,再次閉上眼睛。
楚蔚澐醒來之後,關於我朦朧中聽見他自言自語的這些話,我隻字未提,打定主意了要假裝不知道。楚蔚澐醒來之後,也什麼都沒有再說過。
之後七八天,我一直被被困在楚蔚澐的病房裡,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
一日三餐喂他吃飯,除了第一天他陰陽怪氣諷刺了楚夫人,不吃送來的雲霄樓菜品,反而吃我街邊買的粥,之後幾天倒是沒再計較,吃得挺歡,我連帶的也沾了光,吃了好幾天的五星級外賣;
他需要上廁所就得扶著他去,他還要求我給他脫褲子,有時候還得扶著他的那個啥;
晚上我還得脫光他的衣服,給他擦身體,更多的時候是脫光了擦完了,他就不穿了,還要我把衣服也脫光,陪著他一起裸睡。
最開始兩天我狠狠地彆扭著,甚至還反抗拒絕了的,但最後都敗到了他手裡,好在這次他成功地控制了自己的慾望,即使兩人一起裸睡,身體緊靠著身體,但他還是能夠不動如鍾,無視自己突然起立的壯舉,安安靜靜地摟著我進入睡眠。
我簡直是不可思議地看著他,這隻隨時都能發情的禽獸竟然還有能夠控制住自己兄弟的時候。他拍我的腦袋,對我這種有色眼光顯得很惡劣:
「你再特碼用這種眼光看我,信不信我就遵從本心幹了你?」
我趕緊乖乖地不動假裝睡著,後來也就真的睡著了。
以至於後來幾天,我漸漸默認並習慣了這種睡覺方式,接受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七八天,楚蔚澐的腿傷總算好得差不多了,醫生給他拆了固定的金屬儀器和石膏,拆了紗布檢查傷口,雖然傷口卻已經癒合了,但上面還是遺留了一條挺難看的傷疤,醫生說再休息一段時間之後,就可以做美容修復,應該可以恢復如初。
他可以出院了。
門口的保鏢也不用再守著,看管我們兩個了。
他自由了,我也自由了。
我不由自主地鬆了一口氣,這種奇怪的鬼日子總算熬到頭了。
出院這天,楚家派車來接楚蔚澐,楚蔚澐視而不見,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司機兼保鏢張靖,沒想到一起來的還有霍銘和沈箏。
沈箏一見我,就把我拉到邊上去,眼睛曖昧不明地問我這幾天跟楚蔚澐同床共枕貼身伺候的感覺怎樣?
我根本就回答不出來這個問題。
雖然我是被強迫著留在這裡的,但要說不開心,也沒有,可要說開心……未免有點不要臉。只好轉移話題,問問最近外面有什麼新聞啥的。
我和楚蔚澐的手機都在上次車禍里為布加迪殉葬了,再之後就是關在病房裡大眼瞪小眼,並沒有去買心手機,楚家的人倒是給他送了個新手機過來,不過他卻不讓我碰。
沈箏驚訝於我竟然短短几天就與社會脫軌了,同時拿出手機打開了熱搜和微博給我看,
「二少為新歡豪擲上億,卻出車禍,過億豪車報廢,二少受傷,新歡病房同吃同睡衣不解帶伺候數日,至今未出院。」
「聽聞二少新歡姓江,與二少未婚妻乃同父異母的姐妹……」
「二少為留下新歡,與母親對峙,楚夫人終妥協……」
「二少腿傷恢復良好,預計今天出院……」
我嘴角一抽,感覺拿手機的手都有點脫力。網路上的這些事雖然是真的,但我以為以楚家隻手遮天的能力,這些新聞根本就不該被流傳出去啊……怎麼會事情都過去七八天了,竟然還能佔據頭條新聞?
簡直不可思議。
楚蔚澐叫我了,我別過頭,就見他已經靠在了一輛風騷的法拉利車門上了,對我招了招手。
我走過去,蹙眉剛想說讓他換個低調點的車子叫司機過來,卻沒想他竟一把勾住我的脖子,把臉貼到了我的臉頰上。
與此同時,我看見角落裡躲藏了幾個媒體人,飛快地按下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