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江欽月不肯接我遞的酒,整個人軟綿綿地靠在楚蔚澐身上,冷笑看我:「蔚澐哥哥,人家不想喝她倒的酒,她那麼臟。」
我特別想把這一杯直接倒她臉上。
楚蔚澐身子前傾,伸手將我手裡的酒杯接過去,也不知有意還是我的錯覺,我感覺他的指尖碰到我的時候,故意用了一點力,而這種恰到好處的力道,彷彿電流一樣,一下子就電得我整個人就是一顫。
再看他時,他已經將那杯酒優雅地遞到了江欽月的手裡:「既然是你提出質疑的,那你就有義務,為我們辨別真偽。」
江欽月尷尬極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沒忍住,笑出聲。
江欽月氣得不行,但還是要保持自己優雅的氣度,也就兩秒鐘,她就把酒杯接過去放在桌上,看向我:
「這樣,我們來玩個遊戲吧,輸了喝,這樣公平了吧?」
酒的真假不重要,看我出糗才是他們的目的。有人附和,同時七嘴八舌出了好幾個餿主意,江欽月最後撿了其中一個最最優雅,也對她自己最有利的玩法:
「我們玩點簡單的,我來說一句話,你原封不動複述出來就行,你要是複述出來了,算我輸,反之亦然。」
「行。」
江欽月就清了清嗓子,說上了,不過說的不是漢語,而是不知道什麼偏僻的語種,我聽都沒聽過。我還沒聽出什麼,她就已經說完了。
有人驚呼:「卧槽,這特碼什麼鬼話?」
霍銘問:「不知道,沒聽過。二哥,你知道嗎?」
楚蔚澐眼皮子都沒抬,淡淡道:「匈牙利語。」
霍銘一臉驚詫:「二嫂果然博學啊,這兩句什麼意思?」
楚蔚澐彈了彈煙灰,看我,眼底意味不明:「螢火之光,豈敢與日月爭輝。」
擦。這個賤人用一句文縐縐的偏僻語種不聲不響地把我罵了。
江欽月看我:「複述吧?」
我答:「說不來。」
江欽月就把酒往我這推,臉上的得意和蔑視怎麼都掩飾不住:「那就願賭服輸,喝吧。」
大家都在看我,意思很明顯。
楚蔚澐也在看我,指尖的煙火明滅著,輝映著他眼底盎然的光芒。
箭在弦上,不喝更難看。
我把一整杯的人頭馬仰頭喝下。
這一杯喝下去,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我不是沒喝過酒,但要說酒量,卻是渣的很,這種後勁足的酒,我要是再喝幾杯,絕壁得倒下去。
這一屋子的禽獸啊……楚蔚澐看我的眼神,更加放肆了。
江欽月像看笑話一樣看著我,更加優雅地挑釁我:
「該你了。」
我會說的語言除了漢語就是英語,這對江欽月來說根本就小菜一碟,而她會的我卻都不會。
所以,這個遊戲這麼玩下去的話,簡直是單方面碾壓,我必輸無疑啊。
想取勝,只能出奇。
一時想不到什麼好的點子,我的眼睛就到處亂晃,然後,我就瞥到了推車底下放的一盒杜蕾斯,計上心來,清了清嗓子,把杜蕾斯那極度騷包的廣告語念了出來:
「我180度地躺,你90度地坐,搭一架,只有一二象限的坐標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