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變相威脅
從海城大飯店離開的時候,天空下起了細雨,落在蘇晴空沒有撐傘的肩膀上面,有些涼意。
她用力的呼吸了一口外面的清新空氣,這才感覺活過來了一些。 身上還有一些殘留的痛楚在提醒著她剛剛都發生了什麼,她沿著海城大飯店的路邊一直走著,身邊過去了幾輛疾行匆匆的計程車,路過她的時候按了按喇叭,但這幾聲喇叭都沒有把蘇晴空從迷離的情
緒中給吵出來。
總統套房裡的傅斯年站定在窗子前,如一座雕像一樣,一動不動的,看著低下的人。
因為是大晚上的關係,加上下雨,所以路上的行人並不多,即使是從高樓層看下去,傅斯年還是能一眼就看到失魂落魄的蘇晴空。
『世界上所有的人,我最討厭的就是你了。』
她用清冷的語調說出了這句話,從此這句話就一直在傅斯年的腦海里迴響著。 蘇晴空眼看著就要遠離海城大飯店走到另外一條街了,忽然就聽到車子匆匆熄火的聲音,然後下來了一個面孔很陌生的人,舉著一把傘,朝著她走過來,先是把傘舉在了她的頭上,然後彎腰低頭說道
,「蘇小姐,請您上車,您要去哪裡我送您過去。」
蘇晴空錯愕,後退了一步,對於這種把傘舉在自己頭頂自己不打傘的服務,她接受不了。
更何況她不認識眼前的人。
「你是誰?」
對方倒也不隱瞞,「我是傅先生叫來的司機。」
傅先生?呵。
蘇晴空懶得理會,沒有回話就繼續往前走了。
可身後被丟下了一步的人緩緩的低著頭,語氣里有些渴求,「蘇小姐,請您一定要讓我送您去想去的位置。」
「如果我不呢?」
蘇晴空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但沒回頭。
「我知道這樣說很不好,會給您壓力,但如果您不上車的話,傅先生會辭退我的。」
司機這麼說,蘇晴空大抵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覺得自己心夠狠,她絕對不會接受傅斯年的司機來送她的,所以她提起了腳步。 「你可能覺得我被傅先生辭退了還可以去找別的工作對不對?但做我們這一行的,如果不是因為能力的問題被辭退的話,以後很難有同樣的人家請我們了,作為一個大男人來說的話,我其實真的很不願意在您的面前賣慘,但我家裡確確實實是老婆孩子都嗷嗷待哺,如果我失去這一份工作的話,我真的一點收入來源都沒有了,海城生活壓力很大,根本就容不得哪一個月沒有薪水拿的,蘇小姐,就當是我
求您了。」
蘇晴空的腳步終究還是沒有抬起來。
她在心裡暗罵了傅斯年一萬遍,秦獸不如!
上了車之後,司機畢恭畢敬的給了一條毯子給蘇晴空,「傅先生說這個季節的雨還是有些涼的,淋濕了一定要趕快擦乾才行。」
蘇晴空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淡淡的看著已經蓋在了自己腿上的毯子,不說話。
「蘇小姐想去哪裡?」
蘇晴空想了半天說出了墓地的名字,她現在不知道要去哪,只是想靜一靜。
或許是司機感激蘇晴空沒有讓他丟掉工作,所以一路上司機還算是比較活躍了。 「蘇小姐,你可不要因為剛剛的這件事情對傅先生產生什麼不好的想法啊,其實傅先生對我們這些在他身邊工作的人挺好的,上次我老婆生二胎的時候,他可是給包了一個大紅包呢,夠我家那小子的奶
粉錢了,你別看傅先生表面冷冷的,其實在他身邊工作久了,他的心真的是熱的。」
蘇晴空往著窗外漆黑的夜色,動了動嘴,「我對他不會再產生不好的想法了,因為從前累積的不好的想法太多了,無以疊加了。」
司機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訕訕的,可能在他心裡,他不會懂得,為什麼傅先生這麼好的人,會有女人這麼討厭他呢?
眼看著快要到墓地了,蘇晴空的臉上終於有了那麼一絲的表情了,她苦笑著說道,「拉你下地獄的人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有的人前一秒帶著你上了天堂,下一秒拉著你抵達了地獄。」
夜色中,車子緩緩的停了下來,雖然司機沒聽懂蘇晴空話里的意思,但司機往外面看了一眼,這大晚上的還下著雨,去墓地是不是不太好?
「蘇小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家,這兒明天再來吧?」
蘇晴空的手已經放在車門上了,「怎麼著?現在不僅僅是要送我去哪裡了,還要左右我去哪裡是嗎?」
司機慌忙搖頭,「不不不,我只是有些擔心罷了。」
蘇晴空下了車,輕輕的關上了車門,「謝謝您的關心,我不需要,您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但願我們這輩子沒有任何再交集的機會了。」
司機的臉色一時變得有些難堪,蘇晴空回頭解釋了一句,「因為再跟你有交集只能說明還跟傅先生有交集,我討厭跟他有交集。」
她覺得自己用錯了詞語,重新說道,「不,我噁心跟他有交集。」
司機看著蘇晴空消失在眼前,愣了半天才給傅先生打了個電話。
對方像是在等著這一通電話一樣,響了一聲就接通了。
「傅先生,蘇小姐大晚上的要來墓地這邊,我已經送她過來了。」
墓地兩個字直擊傅斯年的心臟,「哪個墓地?」
「好像,好像是藍山墓地吧。」
司機仔細的瞧了一眼,確定的說道,「對對,就是藍山墓地。」
「嗯,我知道了。」
藍山墓地那裡,住著童澈。
傅斯年叫了其他的司機,立馬從海城大飯店趕往了藍山墓地。
為什麼要去呢?
他也不知道。
下車的時候,司機舉著傘想跟著傅斯年一起。
卻被傅斯年拒絕了,「你就在這裡等著吧。」
司機為難的看了看正下著的雨,「可……」
傅斯年並沒有理會,走了兩步發現司機還是不放心的舉著傘跟了過來,像是生怕傅斯年淋雨一樣,唯唯諾諾的跟在後面。 雨水打濕了傅斯年的黑髮,他回頭,聲色嚴厲的說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