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2章 好

  香郡府。


  「嬤嬤」在鳳千越的屋子裡。


  「若那謝家的二小姐死了，那也不值得咱們費心思讓她來做棋子了，經不住打。」「嬤嬤」神色淡然，說道。


  「這要看鳳燁怎麼做了。」鳳千越眼底流露出一抹陰氣，說道。


  「你覺得鳳燁其人如何？」「嬤嬤」問道。


  「原本，費除太子鳳明之外，鳳燁最是風光得意，心高氣傲，也最看不起人。他的母妃徐賢妃，歷經二十幾年盛寵而不衰。當初，鳳明被廢，都以為父皇會很快將儲君之位傳給鳳燁，但是，沒想到，父皇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直讓儲君之位空缺。後來徐賢妃死去，徐國公被關押監牢，鳳燁勢頭終於大不如前。不過，他現在替父皇監國，可見父皇還是相當重視他的。」鳳千越說道，想著現在各個兄弟還在明爭暗鬥，他卻只能蜷居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心裡頭不禁感到命運的不公。


  「嬤嬤」看出他的心事，便柔聲道，「你不要心灰意冷，我之所以千里迢迢趕來京都，見見多年前的故人，就是為幫你報仇的，待報完了仇，便奪回你想要的。」


  「嬤嬤，六皇子來了，在外說是來見公主的，但公主稱病，不肯相見。」外頭的丫鬟小心翼翼地說道。


  「來的這麼快。」嬤嬤微微笑道，眼底卻掠過一絲算計。


  「依我看，鳳羽是來拒絕這門婚事的。」鳳千越說道。


  「嬤嬤」一笑，道，「鳳羽和鳳燁的關係好，纏住鳳羽，才能纏住鳳燁，我又怎麼輕易讓他不答應呢？」


  嬤嬤站起身，道，「待我去會會那大智若愚的鳳羽吧。」


  「您小心點。」鳳千越也隨後站了起來，道。


  「嬤嬤」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鳳羽坐在椅子上，氣急，卻聽說，耶律顏生病了，今日不便見面，便道，「怎麼，去我父皇面前要求和親的本事都有，如今病了便連見上一面的勇氣都沒有？」


  「殿下。」正在這時候，嬤嬤走了過來，向鳳燁行禮，跪拜，道。


  鳳羽上下打量了這嬤嬤一眼，道，「本王要見的是你們公主，不是你這位老嬤嬤。」


  嬤嬤不疾不徐，面帶歉意，道，「殿下，實在是不湊巧，公主本就身子不好，昨兒晚上又受了涼，今天實在不便見面，也恐將這風寒傳染到了殿下您的身上。」


  「好，既然如此，你便帶句話給她，這門婚事，我鳳羽絕不答應！她跟著我鳳羽，沒有好日子過的，所以，趁早打消了這念頭吧！」鳳羽說道。


  想到耶律顏向父皇請求聯姻，而選中了他，他的心裡便像吃了臭蟲一般，膈應地想吐！

  嬤嬤微微笑道，「殿下，恕奴才多嘴，這是大周皇上下了命令的，您……」


  「放屁！放狗臭屁！」鳳羽遊歷四處，雖愛好詩文，但說話偶有「豪邁」之時，氣急了便是粗俗之話也講的，「若不是你們，突然跑去求親，還指定非本王不可，本王現在還繼續逍遙著，所以，這火誰燒起來的，便由誰負責滅了！否則，本王便不客氣了。」


  「殿下，咱們公主美麗多情，冰清玉潔，又乖巧懂事，實在是男子理想的配偶，殿下怎麼會不喜歡呢？」嬤嬤不解地說道。


  「本王不喜歡女，本王不喜歡外邦女子！便是成婚，也要找中原女子。」鳳羽道。


  「可是，殿下若是和我們公主成婚，那殿下的背後就是整個契丹呢。」嬤嬤又道。


  「呸！」鳳羽道，「誰不知道你們契丹人出爾反爾，最是沒有信用，現在雙方交好，若那一天，你們仁宜太后那個老太婆又說話不算話，攻打我大周，那我鳳羽便是第一個倒霉的。」


  嬤嬤聽了，眼底的神情變了變，但臉上仍舊一抹恭敬的表情，說道，「殿下，您這就想錯了，公主留在京都，那公主便算是契丹留在京都的『質子』，有她在這裡契丹便不敢妄動，仁宜太后十分疼愛公主，不會置公主於不顧的。」


  「如你來說，本王取了耶律顏，還是本王的造化，還是本王對大周朝有大貢獻不成？」鳳羽冷笑道。


  「殿下，您不要動氣，小心氣壞了身子，等咱們公主身子好些了，再和您親自解釋，您看如何？」嬤嬤說道。


  「不用了，我今日來是要告訴耶律顏一件事，不過，你前去傳達也是一樣。」鳳羽說道。


  「請殿下明示，奴婢定將話都帶給公主。」嬤嬤說道。


  「我九歲那年，騎馬的時候，從馬背上摔下來，那地方受了傷，沒治好，以至於不能人道，耶律顏若嫁給我，便等於要守一輩子的寡，我勸她還是不要一意孤行，我不能給她感情，連身體也給不了她，不要毀了自己。」鳳羽說完，便冷哼一聲，揚長而去。


  這，這皇子坦率的，饒是仁宜太后都咋舌了，竟有人堂而皇之說自己不行。


  身後兩個丫鬟聽了鳳羽這番話都赤紅了臉。


  「啪！」房間里。


  耶律顏將卓瑪遞過來的碗狠狠砸在地上。


  「公主。」卓瑪跪在地上，道，「事已至此，那大周的皇帝也允了，您和六殿下的婚事勢在必行，您不要再鬧脾氣了，如論如何，您就算是裝也要裝作乖乖聽話呀。」


  「裝？」耶律顏臉色一片凄然，慘笑一聲，道，「還要我裝到什麼地步，裝作樂意嫁給鳳羽嗎？我心裡只有蕭河，只有他！」


  「公主……」卓瑪覺得自家公主真是可憐。


  「卓瑪，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一會，別打擾我。」耶律顏說道，臉上一抹疲憊。


  「是，公主，奴婢收拾好就出去。」卓瑪說道。


  「不用了，你先出去，我想馬上就休息。」耶律顏將卓瑪打發走了。


  等關上書房門后，她眼睛落在這瓷片上，彎腰抓起一片，那鋒利的瓷片閃爍著一絲冷光。


  她臉上露出一抹凄然的笑意，道，「蕭河，我就這隨你去好了，呵呵，你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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