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七章 真的是你
金嬤嬤二話不說,揚起手,狠狠地往連令月的臉上扇過去!
連令月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她已經做好挨這一巴掌的準備了,因為她想讓這公主和嬤嬤快點消了氣算了,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所以,她緊緊抓著雙拳,決定放棄反抗和掙扎的時候,心裡自我安慰了一句:好女不吃眼前虧!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蕭河速度快似一陣風,金嬤嬤的巴掌差點貼上連令月的臉時,他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往旁邊一推,那金嬤嬤一屁股跌坐在地,力氣之大,疼的金嬤嬤的身子都快散了架。
耶律顏驚訝地看著蕭河,他怎麼會……
想象中的巴掌沒有扇下來,連令月睜開眼睛,看到站立在面前的人,她猛地抬頭一看——
蕭河!
她激動的心都差點掉了出來。
但是,蕭河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沒有傳達出什麼訊息,就像看到一抹陌生人似的。
「駙馬……」耶律顏對蕭河突然出現,並且阻止了金嬤嬤教訓這個奴婢的行為感到十分的震驚。
他從來不出手管任何事的,怎麼會……
蕭河走到她的面前,看著她的臉,問道,「沒事吧?」
耶律顏一怔,幾乎以為自己耳朵出現了幻覺,蕭河,蕭河這是在關心她嗎?
她的臉騰的紅了,道,「沒,沒事,就是貓爪子鋒利,有點疼,拿葯敷一敷就沒事了。」
蕭河看向地上跪著的連令月,臉上沒有任何錶情,說道,「向公主道歉,然後出去。」
連令月的拳頭握了握,跪著,低下頭,說道,「公主,都是奴婢的錯,請原諒奴婢的魯莽。」
耶律顏道,「沒什麼事了,你出去吧,此事就算過了,都不要再提了。」
「多謝公主大人大量,饒了這賤婢。」金兀笑嘻嘻地討好耶律顏。
連令月低著頭,一步一步離開了正廳,蕭河的目光在快速掠過她的手,拳頭不禁緊緊握了起來!
賤婢?居然有人稱呼他放在心裡珍愛著的人為「賤婢」!他看著金兀那張腆著笑的臉,眼底閃過一抹寒意。
「駙馬……」金嬤嬤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因為她……」
「這是小王爺的筵席,在這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金嬤嬤,你也不得放肆!此事到此為止!公主受了傷,你送她回府,我在此留下與小王爺說句話就走。」蕭河說道。
「是,駙馬爺。」金嬤嬤有了上次的教訓,也不敢再隨意越蕭河的雷池了。
「好,那我便先回去了,你晚些再回來。」耶律顏說道。
今日蕭河這樣關心她,她心情突然前所未有的好。
而等耶律顏走了,金兀則冷冷地盯著蕭河,道,「蕭河,慣會利用女人,算什麼東西!」
蕭河猛地看向他,眼底閃爍著冷意,金兀嚇了一跳,「你一副想殺人的樣子幹嘛,這是小王爺府上,你敢亂來試試看!」
蕭河走回剛才喝酒的地方,繼續佯裝喝酒,什麼都不太關心的樣子。
但是,他的心裡此時此刻,卻像是翻滾的岩漿,滾燙滾燙的,快要爆炸了!
他看到了令月兒,她在被人欺負,差點就被打了!要是今晚他不在,這巴掌就避免不了了!
她現在肯定以為他不會理她了,可能一個人在外面傷心難過。
他腦海中還有很多很多的疑惑——
令月兒為什麼會在這裡?
她怎麼成了金兀這個下三濫的丫鬟?
這到底什麼了什麼?
無數的問題湧上心頭,他表面上看起來十分鎮定,毫無波瀾,但是,他握著酒杯的手卻不由自主地在顫抖著,那酒水都灑出來了,他想要鎮定都沒辦法!
他想馬上出去保護她!
可是,他現在不能馬上去,他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於是,他一杯一杯地酒灌下去,假裝快要醉倒的樣子,然後,他走到金兀的面前,將酒壺放下。
金兀抬頭看了他一眼,「你想幹什麼?」
「喝酒!你要是能喝贏我,我就,我就……」蕭河一副有些不太清醒了的樣子。
「你就在地上爬,學狗叫!」金兀說道!
「好!一言為定!」
蕭河索性端起一缸酒放在金兀的面前。
連令月被趕了出來,站在偏廳等著金兀結束,心裡頭卻一陣莫名的失望——
那時候分開,蕭河說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他說到,也做到了吧。
她不由地深深嘆了口氣。
這時候,金嬤嬤攙扶著耶律顏經過,金嬤嬤看到她,呸了一聲,道,「賤婢,今晚便宜了你!」
「好了,別再說了,不要再追究了,她也不是故意的,況且也已經認錯了,駙馬都說不要再說了,我們走吧。」耶律顏對金嬤嬤說道。
「公主,您的心地真是善良,臉上颳得出血了,脾氣還是這麼好。」金嬤嬤攙扶著耶律顏離去。
賤婢賤婢!真啊,她現在就是個賤婢!
連令月的心沉到了谷底,不再想什麼,就默默地站在那兒,等著。
「……」宴席結束了,參加演習的人,一個一個地離開了,和她在一起等候主子的奴才們也一個一個地離開了。
但是,金兀很久都沒有出來。
一直到最後,偏廳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天已經晚了,她開始著急,焱兒到了晚上會需要她的,怎麼辦!
她咬了咬牙,打算去看看金兀怎麼還沒來。
當她剛走去的時候,突然從旁邊衝出一個人影來,一把將她拉了過去,讓她貼在牆上,她剛要說話,一根手指便堵住了她的嘴巴。
她抬頭一看——
蕭河!
站在她面前的人,正是蕭河!
「令月兒,真的是你么?」蕭河熱切的目光望著她,一改往日的冰冷和淡漠,他的聲音都在顫抖。
「嗯!是我!」連令月用力地點頭,「是我,我是令月。」
是她!
樣子是!聲音是!表情神態都是!
蕭河雙手握著令月兒的肩膀,激動地看著她,他很想很想,將她摟入懷中,用力用力地抱著。
但是,他不能,他現在在這裡是一個駙馬,而令月兒她不能受這種侮辱!
他只能這樣握著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