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六七二章 滴血認親
你們看,這是她的鞋子,鞋子上全是血啊!」
她說著,用力地一扔,將不知道從哪兒找來的一隻繡花鞋丟在了地上,這繡花鞋鞋面上全是乾涸的血污,外面的閃電伴隨著驚雷同時響起,廳內一片花白,照的連詩雅的臉慘白慘白的,顯得十分駭人,周圍眾人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氣,渾身感到一陣發麻。
連母見此情形,十分生氣,怒斥道,「得寸進尺,瘋瘋癲癲!你娘生前作惡多端,害死無辜的小五,結果最終自己把自己嚇死了,當時青天白日的,府里眾人都看到了,如今你借著你四叔和訣兒的好日子,在這裡說些危言聳聽的話,簡直不知所謂。」
「祖母,是自己嚇死自己的,還是被人害死的,只怕人人心裡有數,只是不敢說罷了,因為,因為他們都怕,都怕連似月這個心狠手辣的賤人!」連詩雅的手突然指向連似月,眼睛里一片猩紅,手指發著抖。
鳳雲崢見連詩雅當眾辱罵連似月,眉頭頓時緊皺了起來。
連似月道,「三妹,你前兩日回娘家還開開心心的,這是受了何人指使,突然鬧這麼一出?」
「呵,我鬧?」連詩雅冷眼看著連似月,「連似月,你瞞天過海的本事,這一次怕是要行不通了,因為,我很不小心的,知道了你的秘密。」
「是嗎?三妹,我有什麼秘密呢?」連似月不見慌張,徐徐地問道。
「瘋瘋癲癲,不知死活,連天,把給我拖下去!現在是宣讀皇上聖旨的時間!」連延慶實在惱怒連詩雅這時候鬧的這一出,若不是礙著有眾多賓客在,他定要上前狠狠踹她幾腳,再丟出去,以後再也不得回相府!
「是!」連天率領幾個護院走了過來。
「不,不要!」連詩雅像是突然瘋了一樣,撿起滿是血污的繡花鞋朝連天的身上扔了過去,連天手一伸,牢牢地抓住了這鞋子。
鳳雲崢身後,夜風挑了挑眉,有些不屑的模樣。
「父親,你現在護著連似月她們,你會後悔的!」連詩雅淚眸望向連延慶,渾身發著抖。
「帶走!」連延慶已經不想再與她多說什麼,直接下了命令。
幾個護院拖住連詩雅的手腳往外面走,連詩雅奮力地反抗著,她回過頭,死死地盯著大夫人容氏,大聲說道:
「母親,這些年,你把連訣當做連家的嫡長孫來養,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什麼……
大夫人聽了這話,忽然覺得眼前一黑,周嬤嬤急忙從後面攙扶住了她。
而連似月,連訣聽到連詩雅這句話的時候,心頭同時猛烈的一怔,不由地握緊了袖中拳頭。
「父親,你被騙了,連訣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孩子,他是容氏為了和我娘爭寵,為了保住當家主母的位置,從外面抱回來的野種,連訣不是你的兒子,他是野種啊父親!」連詩雅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地說道。
她話音一落,眾人集體嘩然,紛紛看向明安郡王連訣和丞相大人連延慶,而大夫人則臉色一下子變得蒼白,求救的眼神看向連似月,嘴裡道:「月兒……」
不知為何,連似月反倒微微閉上眼睛,長長地吁了口氣,連訣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她的身邊,輕聲喊道:
「姐姐。」不知為何,這一刻,他並沒有緊張,也沒有害怕,反而覺得很平靜,好像早就知道這一天會來臨似的。
「訣兒……」連似月回頭看連訣,他眼底有光,有悲傷。
站在對面的鳳雲崢望著連似月,朝她點了點頭,然後便悄悄地退了出去。
「殿下,大小姐現在……」出了相府門口,夜風不解,大小姐現在正是有難的時候,殿下怎麼反而走了。
「準備馬車,本王要進宮。」鳳雲崢吩咐道。
*
「胡說八道!」相府里,連延慶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顧不得多想什麼,呵斥道。
「我沒有胡說,在座的各位,給我做個見證,我娘蕭氏,就是因為發現了這個秘密,慌忙中去向我父親告密,結果,她才過幾天就死於非命,這不是謀害是什麼?!
連似月,你殺了我娘,現在是你償命的時候了!
母親,連訣,你們不但欺騙了連家,你們還欺騙了皇上,連訣這個明安郡王就是騙來的!」連詩雅的目光變得更加兇狠,她忍不住仰天長笑,「哈哈哈,你們三個的謊言,終於瞞不住了,瞞不住了啊!老天爺今天要來收拾你們了。」
連延慶手中的聖旨從掌中滑落,連天眼疾手快托住了。
他腦海中響起那天夜裡,好端端的,蕭姨娘突然發了瘋似的在相府里大喊大叫,說連訣不是連家的骨肉,說他是野種的情形來。
但是後來,因為查出蕭姨娘是當年害死小五的兇手,加上容氏又自殺以證清白,便信任了容氏!
現在,連詩雅突然當眾又說起這個問題來。
連母氣得用拐杖敲打著地面,「胡言亂語!訣兒是我連家的嫡長孫,你個居心不良的東西竟敢當眾辱罵明安郡王,你嫌命太長了,是不是?」
「祖母,我是不是胡說,當眾驗驗不就可以證明了?」連詩雅冷笑地看著連母,說道。
連延慶看向容氏,容氏朝她扯出一個艱難的表情來。
連延慶暗暗地握緊了拳頭,不管真相究竟如何,此時此刻,都不能讓人覺得連訣的身份有任何問題,因為如今連訣已經被封為郡王,若他真不是連家的骨肉,那惹上欺君之罪的人就是連延慶了!
於是,他一臉鎮定地道,「那一日,蕭氏確實跑來和我說過訣兒不是連家骨肉的事,為了證明她所言為假,訣兒從山海關回來的當日,我就與他在書房滴血認親了,事實證明,他就是我連延慶的親兒子。」
他說著,目光看向連訣,連訣袖中的拳頭緊了緊,嘴裡喚道,「父親。」
連延慶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訣兒,你是為父的親兒子,為父比誰都清楚。」
「不可能!」連詩雅一愣之後,立即說道,「父親,你肯定又被騙了,我親自驗過,他不是你的兒子,他是個不折不扣的野種,野種啊!」
「唰!」突然間,連訣手中的匕首飛出,閃電般從連詩雅的頭頂飛過,伴隨著連詩雅的尖叫聲,她的頭髮披散了下來,一大摞頭髮零零落落地飄在了地上。
「連詩雅,你再說野種兩個字試試,我連訣要削了你的嘴巴!」
連詩雅尖叫著,「來人吶,救命啊,野種要殺人滅口了,我娘就是被連似月殺人滅口的啊。」
她說的話越發難聽,連訣向前——
「訣兒……」但連似月卻悄然拉住了他,向他搖了搖頭。
連詩雅一回頭,看到連似月此時此刻竟無半點驚慌,不禁冷冷笑道,「故作鎮定。」
「連相,事情既已經鬧得這麼大,不如,就當眾驗血,以證明連夫人的清白吧,否則,這不清不楚地傳了出去,連夫人被人說閑話了。」這時候,不知所蹤的鳳千越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他身後的贏空手中還端著一個碗,碗裡面盛著一碗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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