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二章 玉竹指控
蕭姨娘心頭一喜——
他還是向著了她們母女了?!
連延慶那已然冰冷的目光看向連似月,厲聲問道,「為父問你,你妹妹對白狐下手的事,你是不是三天前就知道了,但是你為了等待一個好的時機對蕭氏和妹妹打擊報復,所以一直忍著不說,等到此時此刻,等你掌握了所有的證據才開始對她們發難,再利用你祖母的憤怒把她們打壓下去。」
什麼……眾人一愣,紛紛看向連延慶,而蕭姨娘也愣住了——
「延慶,你這是……什麼意思?」連母心頭一沉,看了一眼連似月後,手緊握著權杖,問道。
而連似月先是一臉震驚,而後,有些急切地道,「父親冤枉,月兒如果三天前就知道了,定會立即告訴祖母的,怎麼會眼睜睜看著白狐受苦,眼睜睜看著祖母茶飯不思,日漸憔悴呢?」
蕭姨娘看著連延慶的臉,再看看連似月,突然間便明白了什麼,她那焦慮之色漸漸地從臉上褪去了,臉上的神情慢慢舒展了開來——
看來,是連延慶在暗中調查了什麼,察覺了連似月的狡猾之處,這連似月這次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連延慶堂堂丞相,要揪出一個小小嫡女的狐狸尾巴,真是易如反掌!
連延慶從一個侍郎到丞相,善於玩弄權術,他是絕對不會允許府里的任何人在他的面前玩弄權術的。
誰也不行!任何理由都不行!
現在他開始懷疑連似月的居心了,這比她想任何法子都有效。
她看向連詩雅,露出了舒心的笑意,而連詩雅也領悟到了什麼意思,便朝前來抓她的奴才低聲道,「還不快下去!」
「父親……」連似月輕咬下唇,微微顫抖著,臉色些微發白,似乎完全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父親,你冤枉姐姐了,她絕不是這樣的人。」連訣連忙站了出來,為連似月辯解。
大夫人雙膝一曲,急忙跪了下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剛剛還在審問蕭仙敏母女,現在卻突然矛頭一變,指向了連似月,「老爺,月兒自到堯城受了多少委屈你不是不知道,現在這樣懷疑她,她該有多傷心啊?她對你,對母親的孝心,人人都看在眼裡,又怎麼會做出這種可怕的事。」
連母握著權杖的手顫抖著,道,「延慶,你是不是弄錯了,月兒怎會是這樣的人?」
連延慶依舊一臉冷凝,那雙如炬的目光似要穿透連似月的身體。
整個狐舍的氣氛幾乎要凝固了!
「我就說,自從這次大小姐從堯城回來后,整個相府都沒有太平過,整天雞犬不寧,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原來是大小姐搞的鬼,大小姐為了將后宅的權利從我手中要回去,為了讓三小姐失寵,還真是費盡心機啊!」
蕭姨娘一副現在已經完全掌握了主動權的樣子,不但不說給白狐下藥是連詩雅做的了,還毫不猶豫將以往發生的事全扯出來推到連似月的身上,利落地倒打一耙。
連詩雅也抓住了機會,道,「父親,我就說過,鸚鵡的事是大姐搞的鬼,我花了幾百兩銀子買的鸚鵡,明明在府里說吉祥話說的好好的,怎麼到了公主的面前就變成了另外一隻,還啄傷了公主,害得我差點被砍了頭!大姐,你這招,真是好毒啊!妹妹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連詩雅說著,竟低頭拿著帕子拭淚,委屈極了的樣子。
「大小姐,您對我和三小姐有什麼不滿您沖著我們來就是,何必驚擾老夫人和丞相,把相府上上下下弄得一團糟啊。」蕭姨娘一副深明大義的口氣,趁著這個機會極力地往連似月的身上潑髒水。
「蕭姨娘,你也說的太無辜了一些,好像這給白狐下的葯,跟詩雅沒有關係是的。」胡氏冷哼一聲,道。
「就是,不管如何,這葯總是你們下的沒錯,就算大伯要追究似月知情不報,可也抵消不了你們二人的罪狀!」劉氏以往就看不慣蕭仙敏一個姨娘掌握著后宅實權,如今好不容易把她給打壓下去了,自然不想她東山再起。
總之,在這樣一個深宅大院里,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心思。
「……」聽了胡氏和劉氏的話,蕭姨娘原本高起的氣焰被壓下去了一節,但仍舊說道,「三小姐做錯了事自會受罰,但大小姐若居心不良也不該放過。」
一時之間,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爭鋒相對,場面激烈。
「好了!」這時候,一直沉默著的連似月站了起來,頓時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她,只見她先走到連母的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道,「祖母,月兒感激您的信任。」
接著,再走到連延慶的面前,一雙明亮澄澈的眼睛,坦誠地望著他,道,「父親,月兒到底做錯了什麼,每一次發生了事情,您都不去懲罰和告誡三妹,總是來怪罪於我,今天月兒也要和您要一個說法,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說著,便有兩顆晶瑩的淚珠從眼角,沿著臉龐緩緩地滑落下來,她的眼神那麼清亮,那麼無辜,任誰也無法透過那閃光的淚眸尋找到什麼破綻。
連延慶卻依舊冷著臉,面無表情地看著連似月,沉聲道,「進來!」
語畢,只見一個青衫小襖的丫鬟,低著頭,渾身瑟瑟發抖地走了進來,一見這眼前的陣勢,便嚇得雙腿一軟,跪到在地上——
「大,大人……」那聲音如同被閻王扼住了喉嚨一般,虛軟無力。
連似月一看,這跪在地上的,居然是——
「玉竹?」宋嬤嬤見狀,一愣,「老夫人,這是傾安院的末等丫頭,專做些粗重之活。」
「這是怎麼回事?」連母將詢問的目光看向連延慶。
而連似月望著玉竹的目光微微眯起,大夫人臉色發白,暗自擰緊了手心的帕子。
連延慶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了這座下的丫鬟一眼,道:
「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是……」玉竹那怯怯的眼神看了連似月一眼,突然匍匐在地,道,「丞相,老夫人,那日……那日奴婢正在院中冒雨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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