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章 請期的日子
竹雨請期的日子是在二月,而竹風因為不著急,原本定的請期的日子是五月份。
當然現在比較著急了,加上竹風是男方,所有的事情需要他這邊辦,所以溫竹青本想著過了正月十八日,就請媒人過來選日子。
誰知道正月十八日這天,已經來人了。
白露進來稟報,說輔國將軍夫人求見的時候,溫竹青還愣了半天,問道:「哪兒來的輔國將軍?」
幸好齊瞻今天沒出去,抱著朗哥兒和翊哥兒正在屋裡轉悠,一邊逗著倆兒子玩,聽見了這一句,回頭過來道:「輔國將軍?鎮西輔國將軍嗎?」
白露忙躬身:「是。」
溫竹青就去看齊瞻:「你知道?」 齊瞻搖頭道:「你記不記得去年的那件事?有人砍秦嶺山上的紫衫木,我叫人去阻止,結果幕後那人弄了上百個人,嘩啦啦的跟打仗的似得?最後叫我全都給弄衙門裡
關起來了?」
溫竹青一下想起來了,道:「哦,原來是他……」 「不不不,不是一個人,那個幕後的是奉國將軍,這個是輔國將軍。之前常書文跟我說過,咸陽、長安兩地的這些什麼奉國將軍,輔國將軍,全都是鎮西郡王的後嗣,
不過鎮西郡王的嫡支已經絕後了,這些都是旁支。」
齊瞻說著道:「輔國將軍爵位比奉國將軍高一級……不過也差不多。」又自語道:「輔國將軍夫人來做什麼?」
溫竹青聞言蹙眉,喃喃的道:「這麼說這幫人全都是……算是親戚吧。」
「皇親嘛,可不都是親戚。」齊瞻道。
溫竹青抬眼看他:「我說的是,跟那個寧遠縣主也算是親戚吧。」
齊瞻一下恍然了,道:「你懷疑這個什麼輔國將軍夫人來,是幫寧遠縣主跑腿的?」 「很有可能,這些人平常不露面的,以前也從沒有來往過,這麼突然的上門必然是有事,想想最近咱們府上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溫竹青說著道:「寧遠縣主的身份,
如果要請媒人,必然是會找比較有身份的,再加上這件事她盤算的是個歪主意,那麼就要找讓我不能忽視的媒人……」
說著蹙眉想了一會兒,道:「這些人……背地裡誰知道都是什麼關係,都盤算著什麼?」
齊瞻被她說的也是心中一動,隱隱的有些想到了。
「算了,先不說了。」溫竹青說著對白露道:「請到正房院正堂吧。」
白露答應著去了,溫竹青起身進屋去換衣裳,齊瞻跟著進來,道:「橫豎之前那個奉國將軍周師謙,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氣,他也就那樣。」
說著將兒子們放在地上,他過來服侍她換上外面的大衣裳,幫她系腰帶。 「我知道,且看看吧,這些人雖然有些是皇族遠親,有些是不得皇上皇后待見的,但到底都是皇族,如果真的背地裡聯合起來,盤算什麼事情的話,咱們還真的要防備
起來。」
溫竹青說著轉頭看齊瞻:「我這幾天原本就想不通,明知道竹風已經定了親了,寧遠縣主為什麼還一定要透露這個意思?一定要搶這門親?跟我結親有什麼目的?」
齊瞻幫她整理好,道:「你是說,他們想借著聯姻來拉攏你,將你拉入他們的陣營?不管他們背地裡搗鼓什麼呢,猜測已經有幾個皇族人聯合起來了?」
溫竹青點了點頭:「我就是這樣猜測,只是靈光一閃這樣想而已,到底是不是這樣……」
「不不不,可能真就是這樣。」齊瞻道:「這麼說起來,倒是要小心了,你今天跟輔國將軍夫人說話也謹慎些,我叫人打聽打聽。」
溫竹青點頭。她衣裳已經換好了,過去親了親朗哥兒和翊哥兒,從內室出來了,往前走到了正房院正堂這邊。
稍微等了一會兒,立冬進來稟報說輔國將軍夫人已經到了門口了,溫竹青微微點頭。
白露領著一位四十歲左右的夫人走了進來。那夫人穿著淡紫底子折枝辛夷花刺繡交領長,下面露出半截深紫色底緙絲折枝花馬面裙。
頭上戴著一支紅翡滴珠蝴蝶金步搖,隨著她的走動來回的晃動著。
「桃花縣主。」進來蹲身行禮。
溫竹青起身笑著虛扶:「快請免禮,請坐。」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椅子,丫鬟便上去攙扶。
行禮落座,輔國將軍夫人笑著道:「一直都聽人說,桃花縣主夫家是咸陽城裡數一數二的商賈大戶,只是從沒想到,府里如此的奢華氣派,真真叫人大開眼界。」
「哪裡哪裡,這也是太誇獎了,府裡頭人多,所以看著闊朗了些,也是沒辦法,不然住不開。」溫竹青笑著。
丫鬟立秋上茶,將茶碗放在了輔國將軍夫人身邊的方桌上,福身退下,輔國將軍夫人將她看了兩眼,笑著道:「這是宮裡出來的吧?」
溫竹青道:「是啊。」她並沒有詳細的解釋這些是去年跟著皇後來的,然後賞賜給了自己。
因為照理輔國將軍夫人能猜得到,而且估計她等著自己這番話呢,然後也許會將話題往皇後身上引。
溫竹青比較謹慎,並不想在心裡沒底的時候跟她聊皇后。 輔國將軍夫人再次的看了看立秋,這才笑著看溫竹青道:「去年皇後娘娘過來,我也是拜見了幾次的,只是不怎麼巧,都沒有遇見桃花縣主。皇後娘娘回京,我們護送到了京郊才回來的,回來就趕上過年,原本想過年的時候來拜訪一下,只準備的倉促,想來過年府上來人早一兩個月都安排好了,我們若是臨時來拜帖,倒讓府上為難怎
么安排日子,也就沒來。」
溫竹青笑著道:「原來如此,倒是沒什麼,過年也就是那樣。只是我年輕,加上之前也沒和皇族們走動,並不知道這邊都有哪些人,失禮之處還請諒解。」 皇后和太子走的時候都是兩路人馬,實際大隊人馬走的一條路,真正皇后和太子被人護送走的另一條路。估計輔國將軍們護送的其實是空的車輦,只為了虛張聲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