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七章 水墨緙絲
夫妻倆正說著,竹風抱著尚哥兒進來了,尚哥兒小臉上全都是泥巴,小手張開著也是一手泥。
溫竹青又好笑又驚訝的叫:「哎呦,這是跑哪兒去滾成了小泥豬?」 尚哥兒大約是覺著這話很好玩,頓時笑的咯咯的,把小人兒還給笑的前俯後仰。竹風好笑的道:「就在外面,昨天下了點小雨,積了個小水坑,和僧哥兒哥兒仨可算是找到了好玩的,幾個孩子就在水坑
里故意的踩來踩去的,全都是一身泥。」
荷葉跟著忙笑:「奴婢說領著先回去洗洗……」
溫竹青笑道:「沒事,我給洗好了,你看看你裙子上也髒了,自己去收拾吧。」
荷葉答應著去了。
溫竹青拉著尚哥兒進小屋洗澡,齊瞻將衣衫前擺掖在腰帶中進來幫忙,尚哥兒現在調皮的很,洗澡的時候最喜歡玩水,齊瞻過來幫忙,一會兒父子倆倒玩的不亦樂乎起來。
溫竹青叫了半天別鬧了,父子倆根本不聽,玩的高興得很,溫竹青擔心外面的三胞胎醒了,只能不管他們倆了,擦了手出來。
出來見三胞胎果然醒了,不過倒是沒有哭鬧,翹著腳丫子努力的啃著,三個孩子一個動作,看著著實的好玩。
竹風也沒走,就坐在榻邊,可能是怕孩子們掉下來,伸手擋著,聽見聲音轉頭看溫竹青出來了,好笑的道:「姐姐你快過來看,真好玩,你兒子啃他們自己的腳!」
溫竹青『噗』的笑了過來道:「這有什麼好玩的?」說著伸手摸了一下朗哥兒屁股下面,驚叫:「哎呀,尿濕了,竹風你也不摸一下?」
竹風一驚,已經被溫竹青指使著去拿尿布。
溫竹青繼而發現了翊哥兒躺的地方已經是尿濕了一大片,而翊哥兒居然沒有哭。
又好氣又好笑的忙忙把尿布接下來,將三個孩子抱起來換個地方躺,趕緊給換衣裳換尿布。
竹風在旁邊被指使著拿這個拿那個,還沒有忙完齊瞻出來了,一看半片榻都給尿濕了,大叫了一聲過來幫忙,將洗的乾乾淨淨小臉紅撲撲的尚哥兒放在地上。
尚哥兒過來趴在一邊好奇的看著幾個大人忙碌不已,因為看見朗哥兒在啃自己的腳丫子,也大叫:「二弟弟啃他的腳丫子啦,會不會咬疼了?」
大人一邊忙一邊笑。
終於把幾個孩子忙完了,放在床上,讓丫鬟進來將榻上的褥子全都抱出去洗。
齊瞻進去洗了手,出來抱著尚哥兒,笑著問竹風:「今天沒出去?前幾天來的那個茶葉商人,叫你去跟他談,談的如何了?」 竹風忙道:「我就是來跟姐夫說這件事的。那商人的意思,明年的貨該給他的價高一些,已經合作了三年了,他的龍井茶是最好的,不過因為出海要利潤,賣的價格低了。利潤不用從咱們的利潤中出,
只需要將賣價格提高。」
齊瞻沉吟了一下,道:「你怎麼說的?」 竹風道:「我就說,賣價提高不像說話那麼簡單,如果你提高了,人家不買了怎麼辦?這又不是在咱們中原,龍井茶的名氣那麼大,海外的人比較認價格的,太高的就不會買,沒有龍井還有其他的好些
茶可以買,問他就不怕反而賣不出去了?」
「那商人的意思,明年出海的時候,能不能帶上他的一個夥計,他的夥計最了解龍井茶,且能說會道,就是想跟著出去見見世面,然後幫著銷售。」
齊瞻一聽有點驚訝:「這樣?」 竹風點頭道:「我就問了,那夥計跟著出海,費用怎麼辦?有什麼事怎麼辦?那商人說的,那夥計的所有費用他出,不管出什麼事都不用咱們負責。叫夥計跟著,就是為了專門銷售他們的茶葉,比如說
有人來船上,便專門介紹介紹。」
齊瞻想了半天,道:「這種情況以前倒是沒出現過,不過……」一頓問道:「你怎麼說的?」
「我自然是說還是要回來請示一下姐夫你才行。」竹風道。
齊瞻便問道:「那你覺著的?此事可行不可行?」
竹風想了想,扭頭看了看溫竹青,溫竹青斜倚在床上,尚哥兒已經上床坐在她身邊吃點心,朗哥兒三個都醒著,也沒哭,還是在啃腳丫子頑。
也在聽他們倆說話,看見竹風看過來,溫竹青笑道:「你怎麼想的就怎麼說好了,只是想聽聽你的見解,錯了也沒關係。」
竹風便點點頭,道:「我覺著這事很好啊,不用咱們出錢,他們自己的人賣貨,雖然是為了幫他們多賣他們自己的貨,但對我們來說也全都是好處,賣的多我們賺的也多啊。」 頓了頓又道:「當然那商人可能是想培養他自己的人,一來是語言,二來是出去見見世面,生意人嘛,看的都遠……這也沒什麼不好,咱們幫這個忙相當於是舉手之勞,和氣生財,且還是對大家都有利
。」 齊瞻笑了,點頭道:「不錯,這番見解很到位。」看見竹風笑了,又道:「不過還有一點,既然這個商人提出來這個要求,可見確實是有遠見的,咱們是該正經的打好關係,可以讓一點小利,都沒有問題
。」
竹風點頭:「知道了姐夫。」
齊瞻又好奇的問道:「你說的是龍井茶?是不是前幾個月你拿來的這盒茶?」說著把自己的杯子舉了舉。
竹風早聞到茶香味了,笑著點頭:「就是這個茶,這個茶是他供的貨。我隨便撿出來的幾盒,怎麼樣,很香吧?」
齊瞻笑了:「可以,你姐姐覺著很香。可惜了當時沒喝,放了幾個月。」
溫竹青道:「家裡頭好茶太多了,當時喝的誰家的毛尖,也是香的很,滿屋子都是茶香味。」
這倒也是,因為出海的生意,家裡現在真的是不缺好東西,茶葉每年都有人送,而且送來的基本上都是最上等的茶,所以溫竹青才總想喝。
齊瞻又想起那狗眼看人低的永定伯府老太太了,二等的緙絲料子罷了,居然以為自己沒見過。 他現在身上穿的這件月白水墨緙絲長衫,估計一匹料子就得五千兩,要是叫永定伯府那沒見識的老太太知道了,不知道會是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