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九章 皮笑肉不笑
龐玉燕道:「我不著急,真的不著急。」
溫朝暉笑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龐二爺不著急。來,換一種口味,這一次是玫瑰花茶,你嘗嘗和咱們的有什麼區別。」
說著,親自起身,從茶盤中拿出來兩個新杯子,倒進了另一種花茶,沖了水,給龐玉燕送了過去。
輕輕放在了龐玉燕的面前,看著龐玉燕話鋒卻又一轉:「不過,真的要想勢均力敵,其實也有一種辦法,龐二爺知道的。」
龐玉燕想了想,道:「你是說,加大投入?」
溫朝暉點了點頭,道:「對。都是生意人,就不拐彎抹角了,加大投入才能在段時間內讓鋪子的規模能和如星花茶鋪子的規模匹敵。只要規模匹敵了,那麼對手便是平等的,而無需被壓著打。」 說著,雙目直勾勾看著龐玉燕道:「花茶的生意現在你我都已經介入過,也算是行內人了。龐二爺應該看得清楚,這花茶的生意如果做好了,完全是一門好生意,且能夠做大。最重要的,掙錢。這裡面多少成本,龐二爺應該算過無數回了,我去年底的時候,還幫著如星花茶那邊算了算,看看他們一年能掙多少……咱們就按照花的品類來算,一種品類,毛利大約就在三五千兩上下,玫瑰、茉莉、菊花、金銀藤,這四種是賺的最好的,毛利絕對上了五千兩,再加上其餘的幾種,一年的毛利在四萬兩上下,而你知道嗎?凈利潤居然能有一半!也就是說,每年凈賺二萬兩銀子……」說到這裡,手指頭在桌子上輕
輕敲了一下:「每個鋪子。」
龐玉燕抬眼看了看他,微微一笑:「這麼一算,還真是叫人眼紅的好買賣啊。」她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放下道:「這玫瑰花茶也是不錯。」
溫朝暉笑了笑,不過還是轉身回去坐下了。
他打的主意是挺好的,說的也非常的有誘惑力,但龐玉燕絕對不是傻瓜,溫朝暉話里的意思她聽出來了,是還要讓她加大投入,投入到花茶這一行。
但龐家的本門生意是首飾,就在花茶的這生意上,龐玉燕已經賠進去貳萬兩了,怎麼可能繼續加大?
從她的樣子,溫朝暉也看出來了,她是不會加大投入的。
溫朝暉笑著道:「龐二爺來這邊,也是看看行情吧?去年齊家的貨船回來,又是兩個新地方,據說帶回來了半船的首飾。怎麼,」他抬眼看著龐玉燕笑:「一點都沒給龐家?」
龐玉燕的臉色就變了。
溫朝暉心裡冷笑,不過臉上卻沒什麼表情,淡淡的道:「龐二爺也不要沒頭蒼蠅一樣的亂找了,我這裡有個消息,免費提供給龐二爺,誰讓咱們是合作夥伴呢。」
龐玉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是無所謂的樣子,但眼睛一抬看著溫朝暉,還是露出一點迫切的樣子。
溫朝暉淡淡的道:「齊瞻很寵他老婆,這一點咸陽城是滿城皆知,所以,只要看溫竹青戴什麼首飾,就知道那是出海的大船帶回來的最時興的首飾了。」 龐玉燕微微的蹙眉,心裡想,廢話!這樣的消息還用的著你說嘛?我難道想不到?現在就是見不到那個溫竹青啊,況且,就算是見到了,也只能看到戴的那一套首飾而已,太單一了,她想要看全套的
,更多的。 溫朝暉一直垂眸看著自己的茶杯,卻好像是能猜到龐玉燕皺眉了,笑著道:「龐二爺別著急,我話還沒有說完……溫竹青的寶貝弟弟王竹風,如今跟著臬司衙門指揮使袁大人學武。而去年去山東的那一
趟,竹風也去了,竹風也給他的師母戴了些首飾,袁家女眷里,似乎還有位小姑娘……不過,應該是袁夫人戴的首飾更讓龐二爺感興趣吧?」
龐玉燕想了想,道:「那又如何?我到底也不可能去袁家,翻看袁夫人的首飾盒子吧?」 溫朝暉搖頭看著她道:「龐二爺怎麼忘了?五月初九,是長安城國子監主簿范子元的四十生辰。四十歲的生辰,是該要正經大辦的,龐二爺去該是沒什麼問題。而袁夫人和范夫人在長安城就算是有來往的,所以應該會去。范子元之前原本是想讓竹風去國子監讀書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竹風沒過去,但,溫竹青必然是會好好維繫和這位先生的關係,不過她身懷有孕,不方便出席這樣的場合,想來會讓
袁夫人幫忙帶著自己的禮物過去。而送禮自然是講究新穎,獨特。現在溫竹青手裡獨特的東西,不就是去年底得到的這些首飾?想想,首飾送禮非常合適。」
溫朝暉說到這裡看著龐玉燕:「龐二爺只要去……」一頓,笑了道:「不對,應該是龐二姑娘。龐二姑娘只要去,必然是會見到這些首飾的,至於能見到幾套,那就看溫竹青出手大方不大方了。」
又繼續道:「袁大人一向清貧,來往的人中,也就是齊家最富貴了,而出席范家的宴席,想來袁夫人也會好好的打扮,也許會戴溫竹青送的首飾。」
龐玉燕想了想,點頭道:「這確實是好的提醒,多謝溫大爺。」 她想看看那些首飾,當然是看看什麼材質,什麼款式,適合不適合中原人佩戴,如果適合,接下來就是想辦法能買到一些,即便是從齊瞻的手裡直接採購是沒門了,但從其他二道販子手裡買,也是有
利潤的。
龐家現在需要正經的大生意,需要利潤。
溫朝暉笑著道:「好了,既然龐二爺想好了怎麼做了,那就先預祝龐二爺馬到成功。」說著端起茶杯笑道:「以茶代酒。」
龐玉燕的思緒已經飛遠了,考慮起如何利用范子元的生辰,做一些事情了。端起杯子也笑著道:「以茶代酒。」但只是皮肉動了動,嘴唇都沒有牽動一下。 溫朝暉淡淡一笑,喝了一口茶,心裡想,這個女人如此的皮笑肉不笑,著實難看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