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一章 有問題的酒樓
叫小新的小廝遠遠的跟在後面。 三個人全都是絲綢長衫,一看就是非富即貴,晃晃悠悠的來到了聚福樓,正好天快黑了,正是用晚飯的時候,走到了有些熱鬧的一處街道,林立著酒樓飯館,各種招牌,各鋪子的小二站在街上招攬客
人。
「客官,來我們這裡吃飯吧?我們酒樓可有松江府最好的桂花釀!」
「幾位客官,幾位客官!這邊,這邊,我們家有最正宗的桂花魚!」
齊瞻帶著護衛來到了聚福樓。聚福樓一樣也是人聲鼎沸,看起來生意還很不錯,且沒有小二在外面招攬客人,似乎就比別的酒樓高級一些。
他們三人進去了,往裡走了走,才有小二迎上來笑著道:「幾位客官,您是吃飯還是吃酒?」
齊瞻道:「吃酒,不過爺幾個好熱鬧,就在這一樓吧。」
那小二笑著道:「好咧!幾位爺這邊請。」招呼到了一個空的桌子處,請他們坐下了,詢問要什麼。
齊瞻四處的張望,護衛詢問有什麼菜式,那小二便如數家珍的報了起來。護衛點了幾道菜,小二去了。
因為人多,菜上的比較慢,這也正和了齊瞻的意思,他和護衛都注意聽著周圍的說話,看有沒有提到疫症,或者之前那次,在這裡吃的生病的事情。
奇怪的很,居然沒有一個人議論,吃法的人們彷彿真的是一點不知道,而這個酒樓的小二夥計們也是神情自然,彷彿沒發生過那樣的事情。
真是怪異。
這酒樓到底有什麼背景,出了那樣的事情,倒是能將消息壓得別人一點都不知道?難道,官府和酒樓也有勾結? 菜上來了,看樣子是絕對沒人說的,齊瞻示意一下護衛,叫去外面讓小新鬧,又低聲道:「叫他機靈點,酒樓這裡面出去的人要是多了,或者官府來人了,叫他趕緊跑,別被抓住打一頓。還有,鬧的時
候不要提主子爺是哪位。」
酒樓看起來古怪的很,齊瞻也多留了心眼。 護衛答應著出去了,一會兒進來坐下,才坐下,外面就聽見小新的喊聲:「這松江府到底是有王法還是沒王法的地方?我們家主子爺在聚福樓吃了一頓飯,差點連命都沒有了!這樣謀害人命的地方,怎
么官府也不查抄啊?你們這些吃飯的人,是不是不要命了啊?還敢在子這裡吃飯?」
屋裡吃飯的人各說各的,依然是熱鬧的很,只有一兩個聽到了,叫同桌的別說話了,仔細聽著。
小新扯著嗓子喊著:「這個酒樓是個黑店!你們還敢在這裡吃飯?我們家主子爺在這裡吃了一頓飯,命都快沒有了,現在還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你們怎麼不怕死的?」
又喊:「聚德樓,你這個黑點!你賣的是不是人肉包子?!」
這幾聲喊完了,酒樓里起碼一半的人都聽見了,很多人放下筷子聽,有些喜歡湊熱鬧的,乾脆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有一個離門口比較近的小二聽見了,跑出去指著叫道:「哪來的瞎搗亂的?快滾!」
小新叫道:「就在二十來天前!你敢說沒有?中午十幾個絲綢商人在你們這兒吃了頓飯,回去了就全病了,上吐下瀉,死去活來的!現在還有好些病著呢,你們怎麼還敢開這個黑心的酒樓。」
「真的假的啊?」有吃飯的人聽見了,出去問:「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聽說過?」
小二指著小新叫道:「你少他娘的放屁!滿嘴胡言亂語的,你故意搗亂的?不快點滾,我們報官了!」
小新叫:「這麼大的事,你們打聽打聽就知道了!我還能瞎編不成?你們這裡面有做生意的人沒有?打聽一下就知道了,如今正是進絲綢的時候,只要是跟絲綢生意有關係的,必然是都知道。」
有人就道:「好像是……」
才說了三個字,馬上就有好幾個人轉頭問:「真的嗎?真有這樣的事?」
小新叫道:「是真的!不然我吃飽了撐的來這裡鬧什麼?我們家主子爺病了快一個月了,現在還沒好,這家酒樓的人也不管,倒讓官府出面……」
說到這裡聲音頓了頓,五爺沒吩咐說能不能說官府,小新便有點猶豫。
不過周圍圍過來的人已經很多了,七嘴八舌的議論,還有些聲音挺大的,彷彿是知道一切似得,將小新的聲音給壓下去了。
那小二聽著不對,轉身回去找人,正好店鋪裡面已經出來了好幾個夥計小二,全都再叫:「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這個小二就道:「門口來了個搗亂的……」說著轉身一指。
誰知道一轉身就看見那傢伙居然磨頭就跑,頓時大叫了起來:「哎哎,你有種別跑!」
小新怕挨打,跑的比兔子還快,嘴裡還叫著:「你們人多,小爺不吃這個虧,你這個黑心喪命的黑店!」
有兩個夥計撒腿去追,其餘的就叫:「散了散了!就是來搗亂的……還不知道是哪家酒樓看著我們生意好,眼紅的呢!」 其中一個夥計聽見旁邊一個人正繪聲繪色的說著:「是有這麼回事,之前給我談生意的一個京城的商人,原本都談好了要我一百匹緙絲的,結果過了兩天說是人病了,連音信都沒了,我還納悶怎麼回事
……」
那夥計衝過去,將正說話的那人一下子扳過身子,伸手揪住了他的脖領子叫道:「你還敢在這裡造謠生事?!不想活了是吧?!」說著,拳頭舉了起來。
那人頓時嚇得大叫:「哎呦哎呦!不是不是……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掙扎著將自己脫身了,便往後退了幾步道:「你們沒做虧心事,做什麼這樣著急上火的?」
那夥計舉著拳頭往前走兩步:「你還敢說!」
那個人馬上轉身就走開了,道:「呸!狗仗人勢的東西。」也是怕挨打,趕緊的走了。 吃飯的人議論紛紛的,繼續回來吃飯,不過對那個兇橫的夥計無比橫之一眼,嘴上不說,心裡卻再想,怎麼如此凶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