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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七章 是非不分

  齊瞻想知道徐家在族人中的地位,還想知道徐家族人的情況,在第三天就知道了。


  因為船務生意已經到了關鍵的進貨期,所以他每天早上都是早早的起來,出門去了。


  溫竹青這天起來,還沒吃早飯,曲蓮就跑進來稟報,說外面有姓徐的幾個人要見齊五爺。


  溫竹青一聽就知道,應該是徐家的族人。


  「跟他們說,齊五爺不在,若要找就去商會或者食珍鋪子,不然就等到了晚上再過來詢問,看看五爺回來沒有。」


  讓恬姑去著人回,恬姑這邊才走,那邊崔氏身邊的一位婆子進來了,笑著躬身道:「五奶奶,二奶奶叫問問,是不是這邊出了什麼事?二爺早上想找五爺詢問,五爺一早就出去了,二爺有點擔心呢。」  溫竹青忙道:「沒什麼,只是我的一個病人死了,不過跟我沒關係,是其他原因造成的死亡,我被請去搶救,另這個病人是溫家的,便只是這些牽扯而已,我和五爺都沒事,請二爺和二奶奶放心。五爺


  有時間了,讓他去跟二爺詳細稟報。」


  婆子便答應著,回去了。


  溫竹青想了想,叫恬姑將這話去跟齊老爺也回稟一聲,畢竟還是這麼大的事,齊老爺不問,不等於不知道,作為兒子和兒媳婦,總不能凡事都等著父親追問,才給交代。


  這一天,徐家還是沒去衙門。


  溫竹青真是有點怒其不爭。


  齊瞻原本在商會的,還是張勇派人去稟報,說食珍鋪子來了幾個徐家的人,想要見五爺,瞧著像是著急的事,問問五爺見不見他們,什麼時候見。


  齊瞻一聽,也沒耽誤,放下了手頭的事情,先回食珍鋪子解決這件事。他尋思的,也覺著應該是徐家的族人。


  到了食診鋪子,進屋看見等著自己的幾個人,果然都不認識。


  那幾個人臉色並不好,他們穿著長衫,有一個甚至穿的是粗布長衫,頭上無一例外帶著書生巾。


  書生巾是不能亂戴的,只有讀書人才能戴,若是其他的人冒充讀書人戴了書生巾,輕則坐牢罰款,重則發配苦寒之地,充作苦役。


  這年代士農工商分得還是很清楚的,尤其是讀書人,家裡頭有考取了功名的,即便只是秀才,依然能夠高人一等。當然,該清貧還是清貧,只是身份上就覺著高別人一個頭。


  尤其是跟商人比。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這幾個人在齊瞻面前便有這種高傲,見了齊瞻並沒有多麼的客氣。因個子都比齊瞻矮,因此仰著臉看著他,依然是牛氣哄哄:「這位就是齊五爺吧?」


  雖然自覺身份高貴,但卻又要保持著讀書人的禮節,因此樣子看起來倨傲,說話倒還客氣,看起來怪怪的。


  齊瞻並不見怪,他在外面做生意,什麼樣的人不會遇見?這樣迂腐且不通的讀書人見得多了。他還真不屑於和這些人計較什麼,笑著拱手道:「幾位是找齊某有什麼事情?請坐吧。」


  請他們坐下,齊瞻過去坐在了案幾後面。  這幾個人坐下了,其中一個穿著絲綢緞子,年紀看起來五十歲左右的,咳嗽了一聲道:「齊五爺,聽說你們已經去了衙門,給知府大人稟報了我家族裡的一些事情?你們憑什麼敢這樣做?!我們自家的

  事務,自然我們自家處理,你姓齊的為什麼竟然敢如此不通過我們,便擅自將我家的事情傳揚?!」


  果然來者不善。  齊瞻面色淡然:「徐麗華是我媳婦的病人,將近三個月前的診斷結果是,病情已經控制住了,且有好轉。這種情況下,突然的惡化死亡,且明顯是落胎藥引致的大出血。作為大夫,病人慘死,疑點重重


  ,我們去報告官府有什麼不對?」


  另一個三十來歲的徐氏族人冷笑:「這是你們的一家之言而已。一個婦人拋頭露面的給別人看病,不知道誤診了多少……居然還自以為是到了如此地步,真當自己是神醫了?」


  齊瞻看著族人冷冷的道:「我媳婦給人看病,自然是相信的來看,不相信的當然可以不來。這又關你們什麼事?輪得到你們說三道四?你們一個個自詡讀書人,嘴就這麼賤?」


  「你!」那徐氏老家長一下就氣的臉通紅。


  「信口雌黃!婦人不守婦道,拋頭露面,我們自然說得!禮義廉恥,正天下之風氣,本就是我們讀書人的責任!」  「你們追著過來質問,我才好言好語的告訴你們經過,還給你們臉了?誰允許你們污衊我媳婦的?我媳婦給婦人們看病,跟你們這些窮酸有什麼關係?你們是見不得有人專門看婦人病?見不得人好?你

  們自家裡頭沒有母親,沒有姐妹?沒有女兒?你們這群心屈到變形的,驢踢了腦門的傢伙!」


  不提溫竹青還沒事,這些人怎麼瞧不起齊瞻,齊瞻都不會跟他們一般見識。因為這些人就真的如同是驢踢了腦門一樣,迂腐到了極致,想要說服他們,只能給自己惹氣。


  齊瞻是不跟他們一般見識而已。


  只是想不到這些人居然還詆毀溫竹青,溫竹青給婦人看病,明眼人誰不說這是好事?分明就是做善事!可這幫混賬居然還在這裡拿拋頭露面說事,真是不長眼。


  齊瞻豈會給他們好話聽?


  「拋頭露面,禮儀喪盡!」另一個徐家人叫道。


  齊瞻冷眼看過去:「滿大街都是走路的婦人,有賣菜的買菜的,有賣油的買油的,有照看孩子的,有為了家辛苦操勞的,這些都拋頭露面了,你的意思這些都禮儀喪盡了?」


  「那不相同!」那個徐家人大叫。


  「怎麼不同?律法上哪一條說了人和人有不同的?為了生計拋頭露面的婦人就不是人了?窮苦人就不是人了?」齊瞻冷冷的反問。  這些讀書人想站在道德制高點呵斥齊瞻,卻一點都不知道,真正心裡有階級觀念的,瞧不起別人的,正是他們這群所謂的讀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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