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小娼婦!
孫氏看嫁妝單子的時候,何思月就緊張的無以倫比,如今已經是顧不上裝淑女了,伸著脖子的看。
然後溫竹青就發現,孫氏拿著嫁妝單子的手居然都開始顫抖起來!抖得那張紙『呼啦呼啦』的響,就像是秋風吹著梧桐樹枝上唯一剩下的一片葉子。
如此的誇張反應。
溫竹青知道,孫氏這是挑唆,要將何思月的情緒挑唆到了極端憤怒的點,好在這邊跟自己豁出去的大鬧一場。
「怎……怎麼能這樣……」孫氏一副眼睛都直了的樣子,用手指著溫竹青,手指頭不停的顫抖。
何思月終於忍不住了,一把將嫁妝單子搶了過去!
溫竹青冷笑不語。
何思月迅速的看完了,她的手是真的顫抖起來了,臉一下子就煞白,猛地抬頭盯著溫竹青,震驚到完全不能相信的樣子。
「你,你怎麼能……」孫氏還在故意的顫抖說著。 溫竹青不耐煩的道:「太太這是想說,是我刻薄何姑娘,故意給她這麼一點嫁妝吧?那我就再說一遍,二哥和相公去問過了定遠侯府那位世子,世子親口說的,納妾的規制就是如此,七皇子還要娶正妃,側妃,如果妾室陪嫁的東西過多,把正妃和側妃往哪裡放?何況,一個妾室帶著豐厚的嫁妝過門,對何姑娘也沒有一點好處,進門就會成為眾矢之的,不說正妃側妃了,就是和她一樣的那些妾室,能……
」 「你不用一口一個妾室的故意糟踐人!」何思月突然爆發了,尖叫了一聲,已經氣得眼淚紛紛了,將嫁妝單子一把扔在了地上,哭著叫道:「你這是糟踐我,故意的噁心我!給這些東西你打發要飯的呢?
!」
溫竹青冷冷一笑:「何姑娘,嫁妝單子是照著規制來的,你既然要進皇家的門了,這些難道不懂?皇家的事情都有定製,是誰能隨便更改的?」
溫竹青看了孫氏一眼,繼續道:「給何姑娘多陪嫁點東西,齊家也不是出不起,我也不會用這點小算計噁心人。」
「你故意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孫氏還在努力的挑唆著:「這點東西可不就是打發要飯的!老爺叫你安排你表妹的嫁妝,我就知道不好,你這樣的人,怎麼不可能用這樣的小算計噁心人……」
「太太,你如此的挑唆到底是何意?」溫竹青冷冷的問道。 孫氏尖聲叫道:「你這個小蹄子現在是全無規矩!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婆婆?小賤人,你就是個鄉下出身的東西,眼皮子淺見過什麼好東西?用這樣的東西噁心人,算計人,我還說錯你了?眼皮子淺
的東西!從一開始你就想算計了你表妹的嫁妝,給你自己貪墨了去!」
何思月果然被她挑唆的更加眼淚止不住,站起來叫道:「索性我什麼都不要了!稱了你的心如了你的意!你不用這麼費盡心機的噁心我!」
說著捂著臉哭著跑了出去。
孫氏還愣了愣,然後臉上有些惱火。她可能沒想到,何思月居然這樣的沒用,連吵架都不敢,罵兩句就自己跑了?孫氏在這裡蓄意挑唆了半天,難道是讓她就說這麼兩句話的? 只是何思月已經跑了,孫氏總不能把她再給叫回來,逼著她跟溫竹青大吵大鬧,頓了頓,只能自己厲聲怒道:「這些東西也太少了!你只拿出來這些東西是想要幹什麼?你表妹說得對,這是故意糟踐人
呢……」
溫竹青同樣冷冷的道:「我沒有那麼閑去糟踐誰。誰想去當妾,還是當姨娘,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要去糟踐她?完全是因為老爺將給她準備嫁妝的事情交給了我,我才辦這件事而已!」
孫氏馬上就提高了聲音道:「你喊什麼……」 溫竹青聲音更加提高了一些大聲道:「老爺將這件事交給我之前就是太太在管著!太太未必一點都不知道,嫁妝的事情要按照規制來?規制規制,這話相公和我聽老爺跟太太說了不下兩遍,既然知道,
現在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反了,反了!」孫氏拔尖了聲音,恨不能一下子蓋過了溫竹青:「你這個小賤人,小娼婦!在我面前全無……」
孫氏的話還沒有罵完,從外面突然就衝進來了一個人,孫氏連人影都沒有看清楚,臉上已經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孫氏只覺著就像是被石頭狠狠悶在臉上一樣!她整個人都斜呲楞的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旁邊的椅子上,接著撞到了桌子,『咚』的一聲撞在柜子上,落在地上。
站在她身邊的祁媽媽發出來一聲尖利的叫聲。
進來的是齊瞻,真真是氣的目呲欲裂!萬沒有想到竟然會聽見孫氏這樣的罵溫竹青,這已經不是拿溫竹青當不當兒媳婦看的事情了,孫氏這樣是在壞溫竹青和自己的名聲,壞齊家的名聲!
這一巴掌哪裡壓得住手?一掌就將孫氏打的飛了出去,然而並不能解氣,跟著上前去還想踢兩腳,溫竹青死命的拉著他的胳膊叫著:「相公,相公……」
不是她聖母太能忍,而是孫氏還有著齊瞻繼母的頭銜,齊瞻動手打她,律法上是不孝。
五刑之屬三千,而罪莫大於不孝,要君者無上,非聖人者無法,非孝者無親,此大亂之道也。 大周律上明白寫著:諸詈祖父母、父母者,絞;毆者,斬;過失殺者,流三千里;傷者,徒三年。諸妻妾詈夫之祖父母、父母者,徒三年;須舅姑告,乃坐。毆者,絞;傷者,皆斬;過失殺者徒三年
,傷者徒二年半。
等等。
齊瞻現在氣的已經失去理智了,但溫竹青不能糊塗,不能還盼著齊瞻把孫氏打死,那樣麻煩就大了。
被她死命拉著,齊瞻掙了兩下沒掙脫,正好祁媽媽又在他耳邊放聲的尖利的尖叫著:「啊,啊啊……太太,太太!」她的聲音分明有著故意的慘叫,彷彿是她挨了打一般。 怒不可遏的齊瞻便將所有的怒火撒在了祁媽媽的身上,反手就是一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