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涇陽的惡霸
溫竹青沒想到,岳管家他們回來的居然很快,去的第四天便已經到家了。去掉路上跑的兩天,算起來他們在涇陽只待了兩天?
那就是說,兩天時間便查出來了事情?
丫鬟在涼榻前面擺上了屏風,溫竹青叫岳管家進屋來回稟詳情。 「啟稟五奶奶,小的們去了之後,正好趕上了涇陽一件大事。孫東的二兒子孫成勛,已經和孫家一個親戚定了親,再過幾個月就要成親了,卻又在涇陽縣城看中了一戶人家的姑娘,竟然不管不顧的將姑娘搶去了家裡。那姑娘不堪受辱跳入孫家的荷花池自盡了,姑娘的家裡也不是沒名沒姓的,原是本地的一戶鄉紳,父親叫張澤,去縣衙告了狀,卻又因著涇陽縣的縣太爺都是孫東給捐的官,和孫東有親,
張澤和兒子便預備來府衙告狀。」
真是巧合的大事。
溫竹青猜想岳管家和這受害的人家已經聯繫上了,便問道:「你們是和張澤父子一起來的?」 果然,岳管家答道:「是,小的們自然是趕緊的聯繫上了張澤和他一家子,誰知道當天晚上還出了事,張家叫人放了一把火,燒得乾乾淨淨的,好在人都沒事。小的白天跟張澤說話的時候,聽了不少孫東在涇陽做的事,聽得他們簡直就是涇陽的惡霸,加上縣太爺都是他們的人,根本無法無天,尤其那孫成勛,性格暴躁至極,什麼天大的事都敢做。小的留了個心眼,叫張澤把全家都趕緊的搬出來,找個
隱蔽的地方藏起來,所以那天晚上燒得是個空宅子。」
溫竹青一聽,果然雖然只是呆了兩天,卻發生了不少的事情呢!忙道:「你詳詳細細的說清楚。」
岳管家這便從頭稟報。
第一天出發,路上岳管家和賈易等幾個小廝就沒停,一路打馬,五個時辰左右到的涇陽縣,天黑之前進的城。
到了城裡尋了個客棧,晚上在客棧一樓的酒樓裡面吃飯的時候,就聽見吃飯的人聊得全都是孫家和張家的這樁事。
張家的姑娘被強搶去了孫家,就跳進了孫家的荷花池淹死的,張家人去孫家門口哭鬧幾天,非但沒得到什麼回話,反倒被孫家人打了一頓。
岳管家他們幾個已經知道孫東在涇陽縣的勢力了,不過還是裝成外地人好奇,詢問了一下。
「若是真的大白天強搶民女,官府總該管管吧?青天白日的,到底是違法出人命的事情呢。」賈易裝成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
有人就道:「你們外鄉人哪裡知道,人家縣太爺都喊孫老爺一聲舅爺呢。」
「原來是親戚啊……不過親戚也不能這樣作姦犯科啊,這都出人命了。」岳管家道。
客棧里所有吃飯的人都搖頭,一個聲音不大的道:「出人命算啥?這幾年在孫家出的人命還少啦?就去年換地的事,死了十幾個人呢……」
話沒說完,已經有人低聲制止道:「快別說了,這事不能說。」 岳管家心裡頭記住了,也沒追問。當天晚上就和幾個人商量好,第二天去找張家,說了自己這些人的身份,並說明白,你家的這件事在涇陽縣告狀肯定是得不到公正的判決的,還是去咸陽府,找知府
大人告狀。
岳管家說的清楚,張澤也弄明白了他們的身份,跟孫家的關係,人家琢磨一下,現在有願意伸手幫忙的,他們自然是接著。
於是當天在張家,說了很多孫東在涇陽縣的事情。孫家一家基本上就是涇陽縣的地頭蛇,而且是誰都不敢惹的地頭蛇,做了很多傷天害理的事情。
岳管家開始沒想到,還是聽了這些事情,感覺孫家可能會做出來殺人滅口的事,這才建議張家趕緊搬。
好在張家也不是窮困人家,搬都沒地方搬的那種,他們自家也有別院,當時也沒敢大張旗鼓,只讓家人搬去了別院。
當天晚上果然就著了火,一個府宅都燒沒了。張家也確實嚇著了,馬上就把家人轉到了鄉下去,跟著來的,就是張澤和他的大兒子。
溫竹青聽了道:「還問了別的什麼嗎?」
岳管家就道:「小的聽見說去年孫家換地的事,覺著這事有可疑,想今晚上詳細問問。」
溫竹青點頭,她詢問的意思就是這個,剛剛說話的時候她注意到了這件事,一下子死了十幾個人,顯然不是小事。而換地,孫家在涇陽縣有沒有地?是他們自己的還是齊家的? 「仔細詢問,孫家在涇陽縣的所有作姦犯科全都問出來,然後你們幾個依然回涇陽縣找證據,能找到多少就是多少。跟張家人說,這事跟咱們有些牽扯,若是他們現在單獨的去府衙告狀,一來會驚動了
孫東,打草驚蛇。二來告成的可能性不高,畢竟孫家在涇陽那麼有權勢,說不定已經把證據毀滅了。等我們這邊找齊了證據,一起告的好。」
岳管家忙點頭道:「這樣自然是最好,張家必然是求之不得。」
咸陽府不是涇陽縣,在涇陽縣張家世代居住的地方他們都占不到便宜,更別說咸陽府了。所以如果有齊家這樣的人家出面,張家應該是求之不得。
溫竹青又詢問了一些其他的,叫岳管家去了。
再過了兩天,張家知道的所有事情,溫竹青也都知道了。 主要是換地的事情,孫東去年看中了涇陽靠近武功那邊的一片地,大約有一百畝上下,但他不肯出錢買,便用自己的一片地買,而且只肯出五十畝。雖然都是上等田,但差了一半的畝數,武功那邊地
的主人豈會答應?
孫東卻是個不能聽『不』字的人,帶了些人直接去找人『協商』。偏武功那邊地的主人也不是個好惹的,雙方里便大打了起來,打的非常激烈,死了十幾個人。
這件事當時在涇陽、武功一點鬧得沸沸揚揚的,周圍的老百姓甚至嚇得一段時間都不敢出門。 後來雙方卻不知道怎麼解決的,橫豎都是有門道的人,怎麼解決老百姓自然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