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吳遠回村
喬大爺看見大家都知道,便也放了心。這一個月依然是如此。
四月份分出來了一些人手,開始樹木的種植。
樹木主要採用扦插的方法,府邸的庭院一般會用槐樹、桂樹,桃樹、杏樹,有些是因為寓意好,有些是因為花色好,鮮亮。當然,少不了的就是大量的竹子。
樹木扦插並不比花草麻煩,從山上樹林中選取強壯的樹榦進行培植,一般十天左右就能知道是否成活。
昨天小廝帶了話,湯大人找齊瞻有事,齊瞻一大早就進城去了,溫竹青在家收拾了一些這些天收的藥材,然後算算自己鋪子拿回來的賬。
藥材這段時間收的自然是少了,幸而齊瞻那邊存貨多,移到她的小鋪子不少貨。
她的這個賬本其實四月初一起帶回來的,但是因為要先將村裡人的工錢發下去,幫著算人頭什麼的,忙活著把自己的小賬本就暫時放下了。
今天終於有時間,趕緊拿出來,主要是她的這個帳里有石曉楠編瓔珞的錢。
打開賬本看了看,還有些驚喜,花朝節那一天,瓔珞絲絛絲帶這些東西,居然賣了二百三十七文錢,一個月下來居然將近四百文錢。
再看自己鋪子的賬目,一個月下來的毛利九千五百貫,利潤一千貫。
利潤差的這麼大,主要是將齊瞻那邊的貨物本錢還了過去,因為貨本就是他的。看看賬目記得還是很清楚的,溫竹青也鬆了口氣。
利潤雖然少,但這是凈利潤,自從把採藥的活也叫村裡人包去了之後,她做的事就很少了,能有這麼大的利潤,溫竹青還是很滿意的。
正在這邊算著,恰巧石曉楠過來找她,溫竹青便叫到屋裡,將賬目和那些銅錢給她,道:「這是從二月初開始到三月底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這些是所有瓔珞絛子的帳。」
石曉楠一看就驚喜的叫:「這麼多?!」接過去了忙數著。 溫竹青也知道她不識字,叫她記賬,也就是胡亂的划兩筆她自己明白是多少罷了,所以又將賬目詳細跟她念了念,頭一次送去了多少,後來送去多少,共賣了多少條,得了多少文錢。買絲線又是多少
多少……
算完了,抬頭看石曉楠,石曉楠喜滋滋的正把錢包在手絹里,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溫竹青又好氣又好笑:「我念得你可聽見了?你也要跟著算一下啊,不要弄錯了。」
石曉楠便伸手在她手背上拍著,笑著道:「我能不相信你嘛?你幫著我算就行啦。」說著對她憨笑:「真的沒想到這麼多!這太多了。」
溫竹青笑:「拿回去跟嬸子和嫂子們說說,再商量看看買什麼絲線,我也沒想到這小絲線竟然這麼掙錢。端午要到了,編那個裝鴨蛋的絛子,五彩絲帶,趕緊預備起來。」
石曉楠喜滋滋的答應了一聲:「哎!」抱著包錢的手絹就出去了。
出門正好碰見了進來的廖媽媽,廖媽媽跟她笑著打了招呼,進來跟溫竹青稟:「大姑娘,上次您跟李山說,等花長了骨朵叫您去看看。」
溫竹青驚喜的道:「已經有長了花骨朵的?」
廖媽媽笑著點頭:「可不就是,真是挺順利的。」
溫竹青便站起來:「走,去看看。」
誰知道溫竹風卻巧在屋裡,一聽馬上歡天喜地跑了出去:「走嘍,去地里嘍。」叫著咆哮的名字。
溫竹青還愣了愣,繼而『噗』的笑了。
廖媽媽也笑著問:「帶上小哥兒和雨姐兒?這幾天忙活也沒出門了,哥兒姐兒也想玩的很了。」
溫竹青點點頭:「帶上吧。」
收拾了一下,便帶著弟弟妹妹出門,走一條近道去地里。村裡人這段時間已經走出來了近路,不用在繞前面的官道。
廖媽媽囑咐兒媳婦照看好家裡,急忙跟上。
她們才出了門,廖安媳婦就聽見院里有動靜,忙從廚房出來了,見是隔壁的姑娘,忙笑著道:「石姑娘來了?我們姑娘才出門。」
石曉楠有些懊惱:「這麼快呀。」 她剛剛也聽見了溫竹青要出門,本因為沒那麼快呢。手絹里是一百文錢,想給廖安媳婦的,因著知道每次都是這個嫂子去城裡幫著買絲線什麼的。不過每次都是溫竹青跟這個嫂子說,石曉楠還有點不
好意思,只能轉身先回來,等溫竹青回來了再說。
從溫家出來,剛要進自己家門,就看見坡下面上來一個大少年,穿著寶藍色團花錦緞袍子,石曉楠第一眼都沒認出來。
因為不是村裡人打扮,石曉楠便低著頭進自家門,直到聽見那人喊:「曉楠?你咋見了我也不理?」
她才猛地扭頭去看,吃驚的走過去:「吳遠?你咋……哎呀我都沒認出來,你現在全然一副城裡人的模樣,我都不敢多看。」
不知道是因為沒在村裡住,也不常見還是什麼緣故,總覺著吳遠比以前看起來不一樣了,好像精神了很多,但又好像沒有以前的那種熟悉感了。
吳遠對她笑笑,眼睛瞟了一眼溫家的院門,奇怪的道:「咋回事啊?我進村來一路也沒碰見幾個人,就在橋底下看見兩個嬸子洗衣裳。真是……一路沒碰見人打招呼,我都納悶的很,咱們村是有啥事?」
石曉楠笑道:「沒啥事啊,都在幹活呢。」頓了頓想想跟吳遠應該沒什麼不能說的,便道:「齊家要重新修建一個園子,要好些好些的花草樹木,就叫村裡人給幹活。」
吳遠愣愣的:「花草樹木?」
石曉楠重重的點頭:「對呀,就是那種大宅門裡頭的,住的都像花園子一樣,要好多好多的花草樹木,包給咱們村了,村裡人如今就忙活這件事呢。」她歪著頭看著吳遠笑:「你們家也應該有吧?」
吳遠眼角微微一落,搖頭:「我們家可沒有那麼大的宅子。」聲音似乎有些低落。 石曉楠說完就有點後悔,抿了抿嘴,漲紅了臉低下頭去:「我可……沒別的意思,吳遠你別見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