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我還能靠什麽！？
“你的確是個優秀的個體，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考慮這麽多實在是優秀，而且還能感覺到我的力量。隻是這樣一來我卻有點犯難了，這個小醜把怨恨能量消耗了太多，我這會兒要想展示本事給你看相當困難。”
遊曆突然問道：“你的力量就是利用心中的怨恨嗎？這樣的話找焦海波這種心胸狹隘的人不是更好，我很久沒有打心底去痛恨一個人的經曆了，放過我怎麽樣？”
那個聲音回道：“你想錯了！我的本事可遠遠不止利用內心怨恨這麽簡單，而且我目前為止所使用的怨恨能量也不僅僅是從這個小醜心中收集來的，絕大多數都是從那場火災中獲取，我之所以選擇這小醜成為宿主，也僅僅是因為當時他是現場聚集了最多怨恨之人。”
聽了這話遊曆腦子裏突然閃過一絲靈光，一個恐怖的事實浮現在他的腦海裏，他用不敢置信的表情看著被定住不動的焦海波：“在那種被大火包圍的絕望之中，所有人的恨意為什麽都指向你一個人……我說難道不僅僅是這場燒烤是你提議出來的，而且連這場火災都是你搞出來的！？”
被戳到痛處，焦海波明顯激動起來，情緒激烈起伏，渾身顫抖著有幾分要掙開束縛的衝動，卻被那個聲音輕易鎮壓下來。
“你真的以為你有什麽了不起的地方，恨意就隻是恨意罷了，你能夠利用恨意說到底還不是我的力量，給我安分一點。至於你……”
那個聲音的言語中透露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過一段時間我們再見麵，我對你可有很多話想要談。當然我知道你這種人是不可能會坐以待斃的，在我重新汲取力量的這段時間裏，你大概會鬧出些什麽幺蛾子來，對此我也有所準備。”
遊曆強撐著道：“你真的高估我了，我真的隻是一個隨處可見的高三畢業生而已……還有說起來也許你不信，實際上剛剛是在裝逼，我根本感受不到什麽你的氣息。”
那個聲音絲毫沒有搭話的意思：“多虧你剛剛揭穿了這個小醜，讓我又稍微積攢了一些恨意，所以說人類無論生活在什麽時代都是承受不了真相的動物，隻有少數人才能將真理掌握在手裏。”
遊曆這時開始感覺到了一絲違和感，剛剛這位神的這句話完全感覺不到什麽虛偽，因此這個說法就顯得有些奇怪了。
雖然完全不認為他是什麽神仙，要是說他是什麽妖魔鬼怪的話倒不會讓人奇怪，但剛剛這個人本位的說法……莫非他是個人類？
四周的黑暗逐漸散去，那個聲音的存在感也越發稀薄：“我剛剛用我最後的力量讓對你很有執念的那個女人做了一場好夢，在那個夢裏她以警察的身份和你這個犯罪界的帝王相愛相殺了三十幾年，我想這份升華之後的執念應該能為我拖住你十天了，嗬嗬嗬……”
猛地從幻境中掙脫出來，遊曆顧不上看自己的雙腿是不是隻剩骨架，也不管圍了自己一圈的那些人再用怎樣怪異的目光看著自己，隻是死死的盯著距離自己幾米的地方，同樣緩緩撐起身體的秦爽。
美麗的女警官也感受到了遊曆的視線，緩緩地將頭轉了過來，目光之中滿是滄桑，兩股清淚順著光潔的臉頰流了下來，相顧無言。
秦爽推開上前扶自己的舔狗，步伐堅定地朝著遊曆走了過去，看得遊曆一陣心驚肉跳。
“等一下，你冷靜一點！”
遊曆嚇得直往後躲，卻被身後的人群死死地攔住。
遊曆瞬間明白了她的想法：她要殉情！
前有安拉胡巴克化了的女警官，後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中國看客，遊曆焦急地大喊：“冷靜，一切都是幻覺！不要忘記身為人民警察的榮耀，更不要忘記我什麽都沒有做！”
像是一拳揍過去，把對方撂倒之類狂妄的想法從來沒有出現在遊曆的腦中，就算是腦回路有問題，對方也是正經從警校畢業，受過專業搏擊訓練的精英，自己這種平凡的高三畢業生隻會被對方按在地上摩擦。
她一個箭步上前，一拳打在遊曆的小腹，趁對方痛得彎下腰的時候用配槍頂住了遊曆的下巴。
秦爽將嘴貼近遊曆的耳根，聲音如泣如訴又似是對情人的低語：“我知道你還什麽都沒做，所以我才要殺了你，那段隻屬於我們的歲月我不會和任何人分享，你死後我會跟著你一起與，到時候再一起談吧。”
這個女人已經完全壞掉了！
我死定了！
已經無力回天了，了解到這個現實之後遊曆癱軟著倒在地上，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不僅僅是沒有希望，關鍵在於遊曆的精神力在那黑色空間一遊之後已經消耗殆盡，現在的自己是連睜著眼都要全力才行的地步，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了。
真正的死亡降臨，遊曆突然回憶起了自己做過的所有夢境，他意識到了自己是怎樣一個怪人：“我此生每一場夢都是噩夢，每一次都是全新的絕望，可我還覺得挺開心的，從未見過的噩夢帶給我的新鮮感壓過了恐懼。
那麽這一次，我還能從噩夢中醒來嗎？”
在這種情況下翻盤已經全麵超越了遊曆的能力，除非有奇跡發生。
然而不可能的吧。
之前從幻境之中脫出已經是一場不折不扣的奇跡，如果說運氣能夠量化的話那麽自己這會兒早就是負數了，短時間內發生兩次的還能叫奇跡嗎！
我這從無美夢的人生真的是寂寞如雪。
就在此時，一個雞蛋大小的圓球咕嚕咕嚕地滾到遊曆的腳下，就像是日劇裏麵經常出現的那種忍者使用的煙霧彈一樣。
“碰！”
……
隨著時來宣布的長生會登上表麵舞台時間的臨近，《長生者道德準則》第二十七期也迅速出爐。
在八十八人眾眼中這是僅次於時來是否被暗殺的大事，
在一般人眼中一向是法律重於道德，不遵守道德不過是丟了麵子，而不遵守法律則有一定的概率丟了正常的人生乃至性命。
這種概率的大小自然是依據個人的本事大小而定，對於八十八人眾的任何一個人來說這種概率都無限接近於零，而對於道德與人性的重視則可以說直接是零。
而就是這樣一群人卻對《長生者道德準則》的製定極為重視。
因為在需要這份“道德”遵守的小圈子裏，自己也隻能淪為普通。
當時來要求編纂《長生者道德準則》的時候，他是這麽說的：“還請各位把這份道德準則理解為一種即將實行的規矩。
各位本來就是長者，在成為第一代長生者之後你們日後注定是要成為世界上大多數人的祖先，由你們定下的道德，經過幾代人之後會逐漸變成社會的風氣，最後會變成鉗製人心的規矩，所以還請慎重對待。
請製定出能夠讓不僅僅是諸位，還有世界上絕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的，和諧又健全的道德吧。”
其實就在時來召集眾人展示力量之前，這份《長生者道德準則》就已經非常完善了，是隨時都能出爐的狀態，可之前時來這麽一搞，事後留下來並被易中輕罵了一聲“滾”的那些人，這幾天可以說是完全陷入了瘋狂，拚命用盡各種方法去討好時來。
因為這個，之前還頗為公正客觀的《長生者道德準則》也遭了殃，在那幫人的攛掇下，逐漸變成了構建以時來為龍傲天型主人公爽文世界的工具。
比如確立以時來為核心的絕對中央領導。
又比如將一夫多妻視為風尚，對於部下提出的請求迎娶女兒孫女之類的請求，上級應當毫不猶豫地點頭。
這幫攪屎棍搞得易中輕心煩氣躁的，最後直接丟下一句“你們自己看著辦”就直接出門了。
雖然因為一些緣故失了智，但是這些人也不會蠢到在最後關頭還不把自己的工作做完，自己還剩下最重要的工作沒做完呢，哪有功夫陪他們胡鬧。
一走出門，一旁留著波浪長發的高挑女秘書也跟了上去，有條不紊地向他報告這段時間其他部門的進程。
高跟鞋敲擊地麵發出的聲音回響在空蕩的走廊中，易中輕感覺到有些不和諧。
自己的這位姐姐平時又這麽安靜嗎，一般來說在自己摔門而出的時候都會來一句類似“我就說早上吃油條的時候配咖啡會讓人暴躁”之類的話，今天怎麽這麽安靜。
沒錯，這位秘書青羽正是易中輕同父異母的姐姐之一。
也不知道易中輕的混賬老爹的基因是怎麽回事，生的兒子除了易中輕個個都是人型電飯煲，生的女兒卻一個比一個優秀。
易中輕在應付那些找上門來的便宜媽的時候，大部分都是給些錢把他們打發走了，但有幾個姐妹確實是很優秀的人才，這種人要是打發到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去的話似乎也不太好，於是就安排在自己身邊，青羽就是其中一個，不過這種情況也就到今天為止了。
“我的姐姐，你決定了沒有，到底要不要繼續下去，長生會正式浮出台麵的時間可就剩下兩天了。”
青羽聽了這話一愣，語氣有些不滿：“不是還有兩天嘛，就這麽著急著趕我走？”
易中輕道：“我猜不到那個瘋子在籌劃些什麽東西，接下來的路就算對於我來說也是危機重重，要做決定的話就是現在了。
你現在退出的話，我依舊會給你和其他兄弟姐妹一樣富足的生活，去周遊世界吧，玩累了之後就去找個喜歡的人結婚，還是說養幾個男人過糜爛的生活都隨你的便。
至於壽命你也不用擔心，如果我猜的不錯，不久之後時來就會放鬆對長生技術的掌控，到時候我也可以分給你一些。”
青羽還是有些猶豫：“讓我再想一想。”
易中輕卻直接打斷，拿走了她懷中的文件：“不需要繼續想了，你會對這件事猶豫本事就是問題，隨波逐流的態度是無法應對之後的局麵的，你還是當機立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