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子不語怪力亂神
香港一座以教出了不少極端熱愛英國文化人才而出名的大學之內,一輛金色的法拉利緩緩開了進來。
這時候車剛好停下,易中輕疑惑地看著外麵的場景:“那個大龍頭平時就在這裏?”
何耀祖解釋道:“大龍頭的小兒子今年剛進大學,他特意花了一大筆錢為香港大學捐了一座圖書館,今天剛好是揭幕儀式,乘這個機會來的話大龍頭估計也不好發作。”
易中輕道:“我倒是覺得給人家這大喜的日子抹上汙點才是找不痛快,不過也沒什麽差別了,走吧。”
多虧了金色法拉利有說服力的外表,再加上一個紅包,兄弟兩人很輕易地就進了大學的校門,然後直接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喲,這不是何老板嘛,看起來有個好爹就是好,什麽時候再去玩幾圈啊?”
一個穿著一身名牌,雖然看起來三四十歲的人了卻依舊給人一種輕浮之感的人走了過來,手上還端著兩杯香檳,卻一點沒有給別人一杯的意思,自己左一口右一口地喝著。
很顯然這個人看到何耀祖主動出現在這裏,覺得是因為已經從大陸的生父那裏弄來了錢將債給還清了。
何耀祖看到這個人來剛準備開口說些什麽,卻見易中輕上前一步擋在了自己身前,並且揮了揮手示意他別說話:“這位……不管你是誰,聽這口氣好像之前賭錢的時候你也在啊,你們兩個是一起去賭的?”
那人看到易中輕的衣著談吐不凡,也不敢輕視:“這位是……”
何耀祖想要開口,卻又被易中輕攔了下來:“我是何先生在大陸的父親派過來的調查員,畢竟這次涉及的金額這麽大,我有義務進行調查。”
那人聽罷狂笑:“你小子這次還真慘,連家長都找過來了,不過我說兄弟,你還是搞清楚自己的地位,不過就是個高級打工仔,老板家裏就算出了什麽事外人還是外人。”
那人看到何耀祖在後麵拚命朝自己眨眼的樣子,笑得更歡了:“我說兄弟你怕什麽,我都不知道被我爸這麽幹過多少次了,他還能把我掃地出門怎麽的。
實話告訴你那次是我和老何一起去的,可那又怎麽樣,你這種老百姓玩過幾百萬的賭局嗎,玩到嗨了的時候真的是什麽話都聽不進去了,但我們這種人就算玩得再瘋也沒事,你這種一輩子活得戰戰兢兢的小人物估計想不到吧。
還有記住了我的名字叫鄭廣平,香港凍肉大王就是我家的,好好記到你的履曆上。”
易中輕臉色變得稍微難看了一些:“我是真不喜歡你們這種人,你以為你幹了那些破事兒之後是誰來給你們擦屁股……不過別在意,因為我有事情騙了你。”
易中輕將何耀祖拉到跟前來:“實際上我並不是什麽他爹從大陸派來的,同時這位的債也並沒有解決,是這樣吧?”
何耀祖麵對著大實話也隻得點了點頭。
鄭廣平聽到這臉色一變:“那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易中輕一臉看待獵物的表情看著這位凍肉大王的繼承人:“說起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古門,是何先生聘請的律師,今天來這兒是為了和向錢先生就欠債問題做一個了斷的。
可是何先生說他無論如何都覺得自己輸了那麽多錢和你有很大的關係,所以托我來演一出戲,就是想看看你這個朋友到底有沒有對自己的處境抱有一絲絲的同情。
那麽何先生,看起來你要實行我之前的那個提議了。”
鄭廣平道:“什麽提議?”
何耀祖在心中罵道:“我也想知道啊!”
同時何耀祖又不得不為易中輕這份演技感到恐懼,這個男人編造一個欺騙對方故事然後徹底融入其中是如此的自然,簡直是頂級的演員,天生的惡棍。
易中輕一臉真誠地為鄭廣平解釋道:“關於連帶責任的事情,要是何先生同意將那天和自己一起的一位可以壓榨出金錢的朋友交出去,對向先生說自己可以全力配合證明那個人在那天的賭局中也插手了的話,就很大可能減少一部分債務。”
意識到這位自稱律師的男人在說什麽,凍肉大王的繼承人頓時心涼了一半:“你這還能算是律師!?你以為這樣胡說八道能騙得了誰!”
易中輕搖了搖頭:“不不不,不需要相信,關鍵是向先生願不願意去信,畢竟是一個隻要點個頭就能向凍肉大王敲詐的機會,你覺得那位會如何,當然具體的實施過程是由我來進行的,畢竟之前你們兩位好朋友在一起喝酒的時候說了不少有意思的情報,我會好好地拿來利用的……”
易中輕之所以這麽幹並不是因為別的什麽,純粹是那個凍肉王子猜到自己的痛腳了。
自從十三歲的時候出手勸退了自己的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和她的母親。
到現在為止易中輕已經為自己家那幫種馬之血甚為濃鬱的叔叔伯伯勸退了十六個表弟、六個表妹、二十一個表姐、十七個表兄,以及包括這會兒的何耀祖在內的三十四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這其中的辛酸實在是說起來都是淚。
雖說這差事也為自己成功把持易氏集團增添了不少籌碼,但是看到那些完全不了解給自己善後的人是多麽辛苦的二世祖,總有一種要教訓一下對方的感覺。
反正這種事情毫無難度,這種人不過是出生在富裕家庭裏的凡人罷了,思想行動毫無出彩之處,平日的生活完全千篇一律,要恐嚇這種人實在是太簡單了。
而且順便也讓自己的這位哥哥稍微懂得一點什麽朋友能交,什麽不能交,免得日後給自己惹麻煩。
易中輕回頭拍了拍何耀祖的肩膀小聲說:“要是說實話我就把你丟在這兒。”
說完之後就丟下兩人自顧自地離開了,那位大龍頭是這次活動的貴賓,要想和對方見麵的話得等到活動結束之後,所以時間還是比較充裕的。
然後易中輕就看到了易山川。
之前請他吃飯的時候,易中輕以為那驚人的吃相是因為太餓了,但是這會兒看見他在自助餐區域狼吞虎咽的樣子,這才發現自己錯了。
“按照之前的計劃,之後還是要再去和他見個麵的,以便於從這條線查出那個鶴鳴道長的藏身之處……”
可是看到周圍越來越多聚集過來的目光,易中輕猶豫再三之後,還是決定換個時間地點,就在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一陣陰森的感覺。
隻見八臂樓的張老板一副找到獵物的表情看著自己:“偶然的時間,偶然的地點,你們連個又再次相遇了,到了這個地步你還不相信這是緣分嗎,接受命運,相信鶴鳴仙師的安排吧。”
易中輕忍不住道:“老板你自重啊,還帶也是古玩界的名人,不要說話像是個皈依了耶穌的媒婆一樣。”
“你才是皈依了耶穌的媒婆……不對,”張老板換上了一副長者的麵容,“我說中輕啊,昨天我也和你三爺爺聯係過了,他可是表示要你立即聽從鶴鳴道長的安排,而且他應該已經和你通過電話了。”
易中輕用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回道:“看來那之後三爺爺並沒有再和你聯係,昨晚我們爺孫通過電話之後,我向他普及了一下科學文化知識,在我充滿理性的演講之後,三爺爺已經表示要和封建迷信這種低級趣味決裂了,不信的話你可以再打電話去確認一下。”
不說聽了這話一臉懵逼的張老板,這時易山川也發現這邊的狀況,端著裝滿菜的盤子就走了過來。
“大鳥,嗯神了這,係老板高你來的?”(大哥,你怎麽也來這兒了,是張老板叫你來的嗎?)
易中輕輕歎了一聲:“別一邊吃東西一邊說話啊,你和張老板今天來這裏幹什麽?”
易山川很聽話地將食物咽了下去,然後才開口:“工作啊,張老板答應資助我在香港立業了,他在神秘這方麵的人脈很廣,說是今天又能夠用得到我本事的地方,就把我帶過來了。”
易中輕突然想到,這位八臂樓的老板一看就是對神神怪怪的東西研究很深的人,要接觸香港神秘方麵的勢力並且把那鶴鳴道長找出來的話,他確實是一個很好的途徑。
於是易中輕故意像是隨口說道:“也不知道香港的這些弄神神怪怪的都是些什麽人,我看老板你也是個文化人,能讓你迷成這樣的也算是有些本事的了。”
張老板聽這話頓時就來勁了,似乎是覺得這是讓這個不上進的後生了解傳統文化厲害之處的好機會:“那可都是你難以想象的大人物,在香港這片土地上最厲害的,能夠做到術通鬼神的有三位,還有一句打油詩可以描述這三個人:
風水遺三代,先問柳先生;
前程雲裏霧,神算指迷津;
豪賭千金還,鴻運不會老。
當然這三位和當年的鶴鳴仙師比起來就連後輩都算不上了,可在現在也算是第一流的高手了,而且今天……總之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