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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命運的軌跡

  在大都市裏非常常見的一幕。


  一名騎著電動車的外賣哥,慢悠悠地根據手機的定位將兩份外賣送到指定的地點。


  這也是今天這個日子香港屈指可數的大賭場,金鉤賭場災難的開始。


  一隻黑貓從路邊突然竄了出來,無巧不巧地撞在了外賣小哥的電動車輪子中,頓時血肉橫飛,自然的小哥連同他的餐盒一起倒在了地上。


  幸運的是這位小哥裝備到也還齊全,因此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但是盒飯就慘了,其中一盒還好,另一盒蓋澆飯徹底地撒在了地上,和那黑貓的屍體混在一起。


  就在外賣小哥罵罵咧咧地爬起來準備回店裏,自己掏腰包重拿一份的時候,奇跡發生了。


  這位口味清奇的客人居然點的是血豆腐蓋澆飯!

  鬼使神差地,外賣哥在確認了四下無人之後,居然將混入了黑貓血肉的血豆腐蓋澆飯又裝了回去,並且反複確認了幾遍,好像沒什麽問題的樣子。


  幾分鍾後,外賣哥將這兩盒盒飯送到了金鉤賭場的保安室。


  保安室也算是挺大的了,就算容納十幾個人休息也沒問題,其中一尊奇異的神像就占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很明顯不是中國的神靈,至少主流的神話故事中,不存在一個邪笑著的羊頭邪神。


  神像右半邊的身子像是被什麽東西給砸掉了,斷麵坑坑窪窪的很不平整,剩下的左半邊身子有著六隻手臂,每條手臂上都拿著說不出名字的宗教道具,看起來說不出的邪異。


  通體漆黑的神像最引人注意的,卻是羊頭邪神嘴上銜著的那一根金色釣鉤,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保安正站在邪神像前看著出神。


  這時房門被打開,一名看起來剛畢業的保安提著兩份外賣走了進來:“二大爺,外賣到了。”


  年長的保安直接抽出警棍走過來給了年輕保安屁股上一棍:“說了多少次了,在單位裏要叫我隊長!”


  年輕保安挨了一棍也不敢出聲,看到這幅樣子,隊長冷哼一聲:“來,我接著給你說說這賭場的事情,咱們邊吃邊說……今天的這血豆腐真地道!”


  二大爺隊長並未察覺到災難的接近,一邊繼續和自家小子講述這家賭場的門道。


  “自古賭場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尤其是現在,中國大陸隻有澳門這塊巴掌大的地方可以光明正大地開設賭場,客源是絕對不會缺的,隻要你有背景在這裏把賭場長期開下去,基本上就能數錢數到手抽筋。


  你二大爺我把你挖到這兒來,絕對比你讀那什麽狗屁大學要賺得多,而且這裏碰到的女人比大學裏的那些小妞棒多了。”


  還能說什麽,年輕的保安隻能一個勁地說是。


  “賭場自古都是莊家通殺,一般來說那種小賭場都是幹著靠千術釣凱子的戲碼,但是我們這樣的大賭場就不能這麽幹了,來這裏的人太多,時不時地就會有手段高超的老千來這裏溜幾圈,要是出千被人抓了那可就要賠慘了,畢竟對大賭場來說信譽就是一切,賭場裏供奉的那幾位大老千也僅僅是為了防止別人出千。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要用萬無一失的辦法來從客人口袋裏把錢榨幹淨,靠的就是風水,這神像就是賭場老總花大價錢從一位神人手裏請來的,之所以擺在這裏是為了防止有其他的高人前來破壞風水局,你注意看……我靠!”


  話未說完,一陣慘絕人寰的劇痛從腸道的深處逆流而上,浩瀚無窮的便意湧上心頭,二大爺隊長手一抖,摻雜著黑貓血的血豆腐蓋澆飯就這麽撒在了神像上。


  “你先看著點!”


  二大爺隊長幾乎是咆哮著衝出了保安室,那氣勢將剛走過賭場大門的易中輕嚇了一跳。


  但隨即又摸了摸眉心,走進了金鉤賭場。


  “這玩意兒真的能轉運嗎?”


  習慣地摸眉心這個動作易中輕已經做了十幾次了,可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不過隨即又釋然了。


  “我又不是什麽爛賭鬼,轉運也好倒黴也好,隻是玩玩結果能差到哪裏去,大不了輸到兩千萬就不玩了唄。”


  正這麽想著的時候,一個麵黃肌瘦的中年男人湊了上來,用一臉卑微的神色說道:“老板恭喜發財,賞得多贏得多……”


  正當易中輕訝異這麽高級的賭場裏也有職業乞丐的時候,更加職業的兩位黑西裝突然出現在了易中輕麵前,用人牆擋住了易中輕的視線,同時還能隱約看到兩道人影竄入兩人背後,隻聽一聲悶哼,就再也沒有聲音了。


  其中一位看起來稍微年長一些的黑西裝露出一臉職業性的微笑:“貴客抱歉,讓您遇到不愉快的事情了,這邊請。”


  易中輕諷刺地一笑:“早就在網上聽說香港的一些高級賭場裏,偶爾會有一些在賭場定的房間還沒到期就把錢輸光了的富貴乞丐,沒錢回家又不願流落街頭,所以就在最後的期限裏麵到處乞討,今天倒是首次親眼見啊。”


  黑西裝臉上依舊是職業性的微笑:“哪裏,就算是已經身無分文了,我們金鉤賭場也履行之前的承諾,在訂的房間到期之前依舊會提供對方優質的服務,這不就是職業精神嘛,當然做出妨礙其他貴客的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


  為了補償給貴客再來的不愉快,就讓我黑桃J來為您帶路吧。”


  易中輕對此也報以禮節性的微笑:“那就有勞了。”


  這種態度的由來也是易中輕這一身西裝,在賭場工作的管理員基本技能就是要看出客人的身價,確定貴客的存在然後讓對方流連忘返,最後用笑容榨幹對方的金錢。


  而易中輕光是這一身行頭,就足以讓黑桃J直接送上一張價值千萬籌碼的VIP卡。


  同一時間,在距離香港大概三十海裏的一艘豪華遊艇上,光天化日之下煙霧繚繞,十幾對男女在燃燒著大麻的煙霧中肆意交歡著,咋一看似乎是隨處可見的一場富家子弟的墮落派對。


  隻是派對的主人卻坐在毒品煙霧中心的沙發上,看著眼前一對對不堪入目的男女,卻沒有絲毫加入進去的想法,隻是慵懶地喝著果汁。


  這也是當然的,那嬌小的身體就算想要參加也沒那個化學反應。


  看起來像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童,精神卻早就過了六十歲,為了修煉門派的秘術導致肉體一直停留在十歲,縱然早就獲得了用不完的金錢,卻也似乎唯有在這沼澤一般糜爛的派對中,才能稍微彌補一下自己人生的缺憾。


  “好平靜的一天啊,今天就這麽過了吧。”


  過了保質期的少女拿起一隻幾乎和她自己差不多高的煙杆嘬了幾口,然後頭也不回地向一旁一個保鏢勾了勾手指。


  這位身穿白色騎士裝,麵容堪比模特的帥哥臉上露出抽搐之色,但還是毫不遲疑地單膝下跪,然後將雙手抬起擺在少女身前,任由滾燙的煙頭在自己比女人還要白質的手上留下了燒焦的痕跡。


  這時少女突然轉過頭來,一臉的驚奇:“為什麽來的是你!老虎那裏去了?”


  白騎士帥哥一臉諂媚地回道:“媽媽別生氣,老虎去廚房為您準備今天的晚餐去了,這會兒由我……”


  “你這個笨蛋!”


  與那嬌小的身體毫無相稱的一煙杆,毫不留情地砸在了白騎士帥哥的頭上,將對方砸得頭破血流。


  少女一臉怒容:“你們這些隻有臉好看的男人如果連怎麽討女孩子歡心都做不到,那活著也沒什麽意思了。”


  一聽這話,白騎士帥哥嚇得當場跪下,拚命磕頭:“媽媽饒命,我也是看老虎為您滅煙總是得到您的寵愛,這才花心思也想要這麽伺候您老一番,我也是用心良苦啊!”


  回應這句話的是一個煙灰缸。


  沒錯,桌上明明有一個煙灰缸。


  少女氣得罵到:“他奶奶的,果然是隻有臉能看的凱子,你們兩個賣點一樣嗎!老虎那是傷痕累累的肌肉猛男,你是從小長在城堡裏的貴公子騎士,他手弄傷了能更有男人味,你手傷了還值個屁!給老娘拖出去喂鯊魚!”


  話音未落,兩個穿著***的肌肉型男就將白騎士帥哥拖了出去,因為掙紮在臉上還挨了一拳,不少血滴在了地板上。


  血這種東西在少女媽媽的眼中實在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一旁穿著武道服的型男剛準備將血跡擦幹淨,突然一聲嬌嗬:

  “等等!”


  隻見少女媽媽臉上再無之前的悠閑,對著地板上的血跡眉頭緊鎖。


  不用說,少女媽媽所學的是地地道道的邪派,其中也有占卜運勢的法門,少女媽媽最擅長的就是根據血液滴在地上的形狀來進行占卜,此刻自己無意識造成的血跡顯示,此刻真的是不妙了!


  少女媽媽急切地問自己的手下:“賭場有沒有打來電話?”


  穿著黑西裝的執事老實回答:“並沒有。”


  少女媽媽聽了之後眉頭緊皺,兩隻手十根手指飛快的計算著什麽,突然臉色劇變:“立即準備開壇做法!將藥量增加到十倍,你們這些狗男女都給我嗨起來,拚命地做,直到變成人幹為止!”


  少女媽媽一邊穿上道袍,一邊衝入船艙底部,一處刻意準備的密室。


  少女媽媽可謂是一代奇人,她本身的門派所信的是月老,擅長為人千裏陪姻緣,但是她卻獨出心裁地將外國撒旦教中關於黑山羊邪神的部分和自己所學結合之後,頓時所有的術法都展現出不可思議的威能,在香港這個道術興盛的所在幾乎無往而不利。


  “老娘在賭場擺的神像被破了法,所以才沒能及時感知到賭場的狀況,要不是那血跡這次就真的輸得不明不白了,可是到底是誰?”


  正因為是少女媽媽獨創的法術,所以幾乎無人知道正確的破法,一般的法師大概會選擇黑狗血去破法,但融合了撒旦教精髓之後,黑狗血反而會助長邪神像的威能,唯有黑貓血才能克製。


  可是一點應該隻有自己知道才對!

  少女媽媽搖了搖頭,決定將一切拋在腦後,先通過祭壇觸發在賭場的其它布置再說。


  正上方十幾對男女在藥物的幫助下肆意狂歡,所產生的力量全部成為少女媽媽陣法的助力。


  少女媽媽雙手翻飛,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已經結了上百個手印,一股幾乎肉眼可見的玄奧能量在手印的牽引下匯聚到少女媽媽麵前的青銅鼎中。


  “開!”


  少女媽媽大喝一聲,本來接下來應該鼎內升起煙氣,匯聚成做法者想要看到的樣子,然而不知為何並沒有煙氣產生。


  “怎麽回事!?”


  少女媽媽到底是老江湖,立即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一把抓起鼎中的祭品,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


  本來用作祭品的糯米不知怎麽的變成了糯米混黏米!

  未等少女媽媽罵娘,一旁的黑西裝執事已經雙腿發軟著跪下了:“媽媽息怒,今天有人從網上得來了一份菜譜,說是用不同的米混在一起能夠做出對皮膚有好處的粥,就想嚐試一下獻給媽媽,但那人實在不會做飯,把廚房的米全都糟蹋成這樣了。”


  少女媽媽已經氣得聽不出憤怒的聲音了:“那麽到底是誰幹的呢?拖出來灌腸。”


  “就是剛剛被喂鯊魚的那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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