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答一切其四
“最初開始的時候或許是因為戰爭，又或者是因為某種天災，他們有了很是奇妙的體驗，那就是這整個地球超過95%的人在想同一件事。”
說完這句話之後“時來”盯著古月看了幾秒鍾，古月莫名地對視了一會兒之後想到了之前時來說過的現代的一些小常識，舉起雙手拍了起來。
“不不，不是要你鼓掌。”
見古月誤會了“時來”無奈道：“我剛剛告訴你的可是這個宇宙最大的秘密，篡奪宇宙權位的關鍵，稍微表示震驚一點，不然的話宇宙會很沒麵子的。”
見到古月還是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一件怎樣的秘聞，“時來”隻好繼續：“按照現代的宇宙觀點，我們生活的太陽係不過是宇宙的一隅，大概在宇宙的其他角落還存在其他智慧生命。
但這一點在已經擁有太空移民級別技術的‘幻’的科學體係中是不折不扣的錯誤，實際上地球就是宇宙的中心，唯一智慧生命存在的星球，而人類這個物種的意義也遠超想象。
在‘幻’，他們曾經經曆過一場種族滅絕式的災難，而且這場災難恐怕持續的周期相當之久，久到當時地球上的所有人類都有足夠的時間了解這件事的始末。
在危機真正到來的時候，當死亡降臨的時候，其實人類的反應都差不多，就是在那一刻，全人類的精神同步率達到了95%，然後不知道是造成災難的反派內訌了又或者被什麽超級英雄給拯救了，結果就是實際上什麽都沒有發生，事後‘幻’的在世界末日依舊運行著的某個儀器發現了這裏麵的秘密，這裏麵存在著篡奪宇宙權柄的可能性。
秘密就在於隻要身為萬物靈長的人類數量達到七十億以上，並且其中有97%的人受過高等教育，那麽在他們的精神同步率達到95%的時候，人類的意識便會和宇宙的意識產生同步。
這就和我的敘神業的一樣，認知是掌控的基礎，在‘幻’早就有人發現了世界意識的存在，也進行了大量的實驗，但從那一刻起才算是真正觀測到了。
人類的野心是永無止境的，地球這個星球的開發以及到了極致的時候，‘幻’便開始著手以人類的力量篡奪宇宙的權限。”
古月道：“真的有這麽簡單嗎？”
“時來”道：“其實篡奪權限這檔子事和控製時間很類似，成功後所需要的就隻是按個按鈕罷了……請你理解為打天下，你將這個天下打下來的過程自然無比艱苦，但是當你成功當了皇帝之後，無論做任何事都不過是一道詔書而已。”
古月在心裏悄悄地道：“皇帝……那麽能篡位嗎？”
聽到這裏古月也猜到了不少東西，主動開口道：“看起來‘幻’的一切都便宜了你了，那麽中途出了什麽問題？”
“時來”冷笑道：“問題可大了，就算是文明高度發達的‘幻’要再度重複讓人類的意識集體同調也絕不是簡單的事情，於是高層決定以時間穿梭這件事為明麵計劃，來付諸背地裏的篡天計劃。
在我獲得的情報裏麵，‘幻’的人們似乎對穿梭時間這件事有著極其強烈的執著，由此可以猜測也許宗教文明高度統一的他們所信仰的便是時間之神。
可惜這也是他們的敗因，實在是不應該同時進行這兩件事。
經過恐怕持續了數代人的教育之後，恐怕在當時的‘幻’，穿梭時間移民新世界這件事已經是世界戰略級別的事情，不僅老少婦孺皆知而且映入了他們生活的方方麵麵。
然而進行篡天計劃的條件太過苛刻，事先還要進行大量的實驗。
就算是以‘幻’的行政體製要在保密的情況下，做到讓七十億人類的精神反複同步也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然而穿梭時間僅僅是科學技術達到就可以，所以相較於讓精神同步，他們穿梭時間的次數一定相當龐大，龐大到足以出事。
我敢打賭當時的‘幻’的科學家們一定把自己的全部擔憂和警戒放在了篡天計劃上，對於時間移民計劃卻信心十足，實際上出問題的對象恰恰是時間移民計劃，他們對時間的了解還是過於膚淺了。
過度頻繁的時間穿梭和試圖修改曆史的舉動引發了時間本身的反擊，這個反擊徹底成型的瞬間無巧不巧地就在他們決定進行全人類遷移的那一次，超過八成的人類進行時間穿梭的瞬間，時間本身的反擊發動了。
這個反擊並不針對人類的肉體而是人類的精神，畢竟對於時間本身來說人類永無止境的惡意和欲望才是威脅所在，被人類肆意攪亂的因果弄得傷痕累累的時間開始反擊，它演變出的應對就是在那之後任何進入時間隧道的智慧生命都會被抹除有關於時間的一切知識，而且這種抹除是從時間的角度進行的根源抹除，任何記錄或者暗號都無法起作用。
結果再也沒有人記得回來的方法，人口一下子減少了八成之後又經曆了一些變故，‘幻’這才徹底退出了曆史舞台。”
古月這才了然：“所以這就是你失去記憶的原因？”
“時來”點頭：“不錯，反複試驗之後我也找到了破解的方法，那就是我的時間分身遭到致命打擊的時候，束縛我記憶的枷鎖也會被打破。
隻是要做到這一點還有很多難題要解決，因為我來過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要找這個東西，這一點與時間息息相關，這就意味著我離開時間隧道的瞬間必然會忘記了來到這裏的目的，而以我的實力區區古代人能把我逼到死的概率實在是太低了。
就在那時我十分幸運地遇到了一個從明代複活的僵屍，從他那裏我補全了過去的一些記錄和一卷名為《千人指》的用厄運來暗算別人的法術書……我把那個用在了自己身上，然後用天幹地支之法算到了我的氣運會在這個時代陷入最低點。”
古月聽了心中微寒：“這麽說一切都是在你的計算之中？”
“時來”笑了，指著時間快要突破時間隧道的本體道：“還是拚運氣而已，就算是失敗了，我的本體也依舊存在……要來了。”
隨著刺耳的轟鳴，時來的本體終於離開了時間隧道正式來到了現實，他每走一步都伴隨著滲人至極的聲響，那是原本不該存在於此的東西與世界的法則相互碰撞的聲音。
簡直就像是一個人有勇無謀地將自己的血肉之軀硬生生擠進一塊千錘百煉的鋼鐵之中。
本體能進入其他時代的時間大概是八秒。
一切都足夠了。
“‘幻’所做的一切都沒有白費，這個裝置就是當年被保存在時間飛船內部最核心區域的東西，最後的連接裝置。
所幸對於時間本身來說不存在什麽過了保質期的問題，隻要既定事實確立了，沒有別的因素插手的話那麽之前的一切積累就永久存在。
那麽開始吧。”
“嗖！”
人在接近成功的時候最容易產生破綻，可時來就連這個也沒有，頭也不回就接下了從古月那裏飛出的小刀。
不需要有什麽感情波折，這是很正常的事情，要是在聽自己詳細描述了正在做的事情卻一點沒想過要取而代之，那麽這個人一定很無趣。
時來回過頭來，豎起修長的食指放到嘴邊，用略帶寵溺的眼神讓偷襲失敗而陷入恐慌的古月稍微安靜一點。
緊張與恐懼同時充斥著內心的古月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時來的表情的時候心髒突然猛跳了幾下，有了一種好下流的感覺。
“常年的鍛煉作用很大，我的敘神業的認知早就升華為更加強悍的力量，能夠以我自己為中心去連接萬物的根源。”
閃爍著點點星光的無數細線從時來的雙手飛出，一直延伸到眼前的巨大機械殘骸之中。
一瞬間，一股蒼白色的海嘯般的氣浪瞬間暴衝而出，又以更快的速度回卷到時來的體內，一來一回之間才讓人勉勉強強能感受到。
時間上稍縱即逝，空間上可不僅僅是區區一個地球的範圍，整個宇宙都被這蒼白的光芒波及到了。
這個世界上除了古月這個從頭到尾目擊了事情發生過程的人之外，大概任何人都隻會覺得是自己的幻覺，根本不值得說出口的東西。
即使有好事者把這件事說出來或者留下記錄，這種無趣的逸聞終究也隻會在無數的癡男怨女，王侯將相的故事中消散。
剛剛那個一直陪著自己的“時來”已經消失，從時空隧道裏麵出來的這位也已經沒了之前的那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眼前似乎就是一個不知道為什麽站著不動普通人。
極端安靜的氣氛中，古月不由得疑惑：“成功了嗎？還是失敗了？”
剛才那一刀之後古月也沒了繼續的心思。
是真的想要偷襲嗎？
從理智上來說完全愚蠢的行為，就算是真的暗算成功了又能怎麽樣，自己根本沒有接替他的能力。
現在回想起來自己那個時候的心情，自己貪圖的根本不是什麽掌控世界的權利，自己對於控製什麽東西從來就沒有興趣，那個時候自己不爽的是時來那一刻是如此的專注，就像眼前的這堆爛鐵就是他的一切，除此之外別無所有。
所以哪怕是用小刀也好，古月那個時候想的是在他這人生的最重要關頭讓他的注意力稍微轉移一下，完全是惡作劇一樣的行為。
反正他是不會在意的吧。
古月走上前去盯著仿佛被定住不動的時來的肉體，正要去摸一摸脈搏的時候，一陣仿佛是頭蓋骨在震動所引起的聲音突然響起：“幹嘛呢，別亂摸。”
“這是！？”
突然間感應到了什麽，古月跌跌撞撞地往後退了幾步之後跌倒在地，抬起頭震驚地發現頭頂的星空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時來麵容的形狀。
那個聲音縹緲又沉悶，不會錯的，硬是要去形容的話那就是從人的肚子裏麵去聽人講話的感覺。
剛剛誕生的東西早就不是神這麽膚淺的存在，自己乃至整個世界都不過是時來的一部分而已。
並沒有在這種狀態保持太久，很快時來就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並向這個自己還挺欣賞的女孩進行了最後的對話：“我對於即將授予長生不老的人說辭從來都是一樣的，我會跟他們說我說給予的長生不是讓他們肆意揮霍，在得到長生的時候他們必須背負兩個義務。
其一，他們必須作為我的部下獻上忠誠。
其二，他們必須作為長生者的先鋒為我開辟道路。
我很快就要離開了，你的忠誠沒什麽意義，而且你也不是什麽老實的孩子，所以義務你就不必操心了。
但之後的你就要好好思考了。
這世人大部分都是葉公好龍，無論他們平日裏多麽羨慕長生不老的仙人，但當他們真正麵對的時候又有幾人能夠保持最起碼的尊敬，而不是想方設法把仙人蒸著吃了以求獨占長生。
即使是我才十四歲的時候，剛剛設計出長生不老妙法的那會兒也沒想過要一人獨占，而是設計將長生之法分給無數已經垂垂老朽的軍政商界的各位巨擘，讓他們承擔世人的壓力，為我開辟一條不老不死的人能夠昂首挺胸活在世上的通天大道，畢竟觀念這種東西才是最難對付的。
而你便又是另一個問題了，一開始我還擔心你會搞事弄出一個平行世界之類的東西，可在成神之後我發現在我成神這個事實成立之後，所有的平行世界都被強行歸一。
也就是說我所存在的時間不存在任何偶然，隻有必然。
我如果將長生不老的法門給你，因為從這個時間段開始這個宇宙有了我這個核心，因果律的影響下無論如何也會將一切導向我所生活的那個時代，你怎麽搞事都無所謂了。
而我過去對我的時代進行過詳細調查，確實不存在任何長生者。
當然世界無比廣闊，如果隻有你一個長生者的存在的話確實可能躲過我的搜尋，但數量一多就不行了。
也就是說假如此時此刻你選擇接受我的長生之法，那麽你就很可能要一個人麵對長達千年的寂寞時光。
又或者是拒絕我之後，用自己的聰明才智在這滾滾紅塵肆意妄為一番，之後作為一個普通人老死。
這並不丟人，好好思考之後再給我答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