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見
出了城門,一行人往外面駛去,這一路有二十來輛馬車,算得上是一支商隊了,牧晚歌還是第一次跟著商隊前行,心中雖然不至於緊張,但總歸是有些小尷尬,畢竟途中都是男人。
最讓人難堪的就是,這一路連什麼大城池都沒有,倒是經過一些小村落,有些會來事的村民,在路邊搭建了客棧跟小酒館,也算是讓眾人一路有個歇腳的地方。
然而,行了一天之後,快到燁陽這一片果真是如同的張如冰所言,那些小酒館什麼的都已經倒閉了,路上連個店都沒有。
想來是因為戰亂的原因,百姓們都離開了。
牧晚歌倒是帶了乾糧,不至於挨餓,只是這大冷天,乾糧就著冷水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好,走了兩三天,她只覺得一路顛簸的很。
可是這一路,誰也沒有將心思放到了顛簸跟疲憊上,快到燁陽的時候,大家防備的是敵軍。
敵軍就在城外駐紮,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糧食運進去,也是一個麻煩事,若是讓敵軍發現了他們是運送糧食過來的話,那他們可就凶多吉少了。 幸好敵軍也不至於將整個燁陽城給包圍起來,眾人從偏僻的路走,遠遠的就將車馬給拋下了,直接用手抗,每人扛著一袋糧食,小心翼翼的接近城門,等到了的城外的時候,張如冰出示手牌,守門的
人順利的讓他們進去了。 不過,這隻不過是一趟而已,當然接下來的幾趟倒是用不著這些徐州的府兵提心弔膽了,張如冰直接帶了一支燁陽城的精銳出來,將這糧食順利的運了進去,當然順利進城的除了糧食之外,還有牧晚
歌。 之前這些府兵背著一些糧食進入的時候,牧晚歌便一直都在遠處等候著,她將車馬一直都是放在最戒備的狀態,自己也騎在馬上,若是一旦發現不對,可是準備直接跑的,幸好,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眾人順利的進了燁陽城。
這燁陽牧晚歌還是第一次進來,比起徐州那些懶洋洋的城門守衛來,牧晚歌一進城,就感覺到了一種緊張的意外,城牆上,士兵站立的很直,如同一桿桿長槍一般,每個人的臉上都是肅殺之氣。
城牆之外,也有不少的士兵在來來回回,大都是運送的箭矢的,當然,還有不少的百姓,也在參與箭矢的製作之中,抵抗敵軍,幾乎是全城戒嚴的事情。 牧晚歌一路跟在張如冰的身後,路上遇到的士兵們驀然見到張如冰的身後跟著一個女子,都有些好奇,在這種情況下,也免不了同牧晚歌投來好奇的目光,一些跟張如冰相熟的人更是朝他促狹的笑了
起來。
牧晚歌倒是耳觀鼻、鼻觀心的,她來這裡究竟是幹嘛的,她自己心中有數,既不會多言,也不會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來。
她只是跟在張如冰的身後往前走,穿過長長的甬道,走過長長的階梯,然後來到城牆之上,走過長長的城牆,走到城樓前面的時候,牧晚歌突然沒由來的覺得心中一慌,她知道,他可能就在裡面了。
果然,張如冰在城樓前面站立了,守在城樓前面的人見到是張如冰過來了,躬身同他打了一個招呼,然後轉身去通報去了。
過會兒,這士兵又出來了,躬身請張如冰進去,張如冰看了牧晚歌一眼,道:「姑娘先在這裡等候。」
牧晚歌聽到他對自己的稱呼翻了一個白眼,也沒有多說什麼,姑娘就姑娘吧,反正他們這些人哪。
等待的期間有些著急,也不知道他們在裡面談了一些什麼,牧晚歌等的不耐煩了,突然就有種想要離開的衝動了,因為她見到他之後,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更加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她正打算轉身離開,這時候,門突然開了,方才請張如冰那小兵走了出來,好奇的看了牧晚歌一眼,道:「將軍請你進去。」
牧晚歌站在原地,腳上彷彿是生了根,這小兵便再次提醒了一句,道:「將軍請您進去呢。」
牧晚歌這才回過神來,一步步的走進了屋子裡面去。
屋子裡面比起外面來,顯的有些昏暗,然而,他身前有一束光透過天窗灑下來,讓她想要忽視他都忽視不了。 他今天穿著一身銀白色的甲胄,髮絲用一個銀色雕虎冠束在頭頂,上面用同色簪子固定著,他緊抿著薄唇,滿目肅然,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威嚴,彷彿站在他的面前,就能夠感
到一種壓迫感撲面而來。 牧晚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朝他走進的,朝他走近后,她看到了這張自己在無數個夜裡思念的臉,突然就笑了,笑容有些嘲諷,她從來就沒有了解過他,他在她的面前,是那麼的平易近人,甚至有時候
像只傻傻的二哈一樣,可是原來,原來他真的是一匹西伯利亞狼啊。
張如冰見到兩人這般模樣,帶著屋子裡面的一些小兵退下去了,並且貼心的為他們掩上了門,牧晚歌看著沈轍靜默不語,最終,還是沈轍開口道:「你怎麼過來了?」
「原來你離我也不是很遠。」牧晚歌說了一句。
「這裡很危險。」沈轍說道。
「那我還不是來了。」牧晚歌答道。
沈轍便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尋常人,他只要說兩句,他們便自己知道該如何自處了,可是面對她,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最終,兩人之間,好像也只剩下了靜默而已。
牧晚歌嘆息一聲,道:「既然你不想看到我,那我就走了。」
說著,她卻是直勾勾的卡看著他,並不捨得轉身,見沈轍良久沒有反應,她才苦笑一聲,轉身朝門邊走去。 然而,當她的雙手觸碰到門閂,正要將這門拉開的時候,一雙有力的臂膀卻是從她的身後伸了過來,緊接著,她只覺得身子一個旋轉,便靠向了一個鐵壁似的胸膛,在她還來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個吻,便是如同鋪天蓋地的一般,將她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