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情不知所起

  「真的,小山,你要相信我。」沈長林繼續解釋,道:「等你長大之後你就明白了,倒時候若是有個美人趴在你的身上,你若是能夠像我這般忍耐,我就服你。」


  「沈兄啊,你別跟我說這些有的沒的,反正你以後對我姐姐尊重點,男女授受不親,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吧?」牧小山又看著沈長林。


  「知道,知道,你放心,我不會再這樣了。」沈長林說道。  「哼哼。」牧小山看了沈長林一眼,又小大人似的,語重心長的說道:「沈兄,你別以為我說這些話是在害你,其實我是真的為你好,你跟我姐姐這樣,你是沒有好結果的,我姐姐雖然不拘小節,但是她

  對我姐夫的感情是真的,他們的感情很深,她以後一定會去找我姐夫的。」


  牧小山說的斬釘截鐵,沈長林便道:「你跟我說這些,你倒是跟我說說,你姐夫他究竟是誰啊?他為什麼會離開你姐姐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想必我姐姐也是不清楚吧,不過日後這些,我們都會弄清楚的。」牧小山看了沈長林一眼,說道:「好了,不說這些了,希望沈兄日後也能夠找到自己心愛的姑娘。」


  「當然。」沈長林點點頭,轉身的時候,他的嘴角卻是浮現一絲淡淡的苦笑來。


  他自然是知道這些的,可是有些東西,真的不是說你能夠控制的,比如說愛情,他都不知道這究竟是哪裡來的。


  他自問他是一個風流的公子,他遊戲花叢這麼多年,還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愛上一個人,更加沒有想到過,他會愛上一個有家室的女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之。


  這句話,到了今天,他是這真的信了。


  或許,從他因為好奇跟著她回到常安縣的那一刻起,他就錯了吧,或許當他決定給牧小山當夫子的時候,他就淪陷了吧。


  只是現在脫身還來得及嗎?他是多麼希望,能夠在這段時間裡,在擁有她的人不在的這段時間裡,擁有她一段時間。


  即使沒有跟她發生任何事情,只要看著她,他便也覺得開心了。


  是走還是留?

  他走到了院子中的樹下,抬頭看著院中的大樹,樹葉被風這麼一吹,撲稜稜的扇著翅膀,跟別的樹葉一碰,嘩啦啦的,最後有些樹葉被同伴撞擊的落了下來,好似一隻失去了生命的枯葉蝶。


  人生就如同這樹葉一樣啊,看著日子很長,但其實也不過是存活匆匆數年的時光而已,那麼他有何必想這麼多呢?人生得意須盡歡,就這樣吧,只要能夠看著她開心,他便也覺得滿足了。


  他願意這樣,像一個撿到寶物的人,趁著原主還沒有找上門來的時候,將這珍寶放在手心,虔誠的看著,小心的守護。


  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沈長林只覺得屋子裡面悶的慌,他打開了房間的窗戶,拿著書一頁一頁的翻著,這書上也不知道是寫些什麼東西,看著只讓人覺得乏味的很。  沈長林放下書本,奇怪的是,這書上的內容卻是變了,竟然出現了她的樣子來,那一雙閃亮的眼睛,顧盼之間,眼波流轉,彷彿會說話一番,他低頭,細細的看著書本,伸手想要去觸碰她的臉,可是


  在他伸手過去的時候,她的臉卻突然如同泡泡一般碎了,這書上出現的,依舊是蒼蠅一般的黑字。


  他有些煩悶,去床上躺了一會,卻有些睡不著,他不由自主的出了門,來到了她的房間門前,她的房門打開著,牧小山坐在外室的茶桌上,拿著一本書看著。


  他慌忙就拋開了,否則讓牧小山看到,等下肯定又要亂說一些什麼。  他卻是沒有跑遠,而是饒了一圈,繞到了她的屋子後面,繞到了她的窗外,他知道,她的床榻就在這裡,他知道她就躺在這塌邊,他將兒貼近窗子,想要聽一聽他的呼吸,然而,他卻是什麼都沒有聽


  到。  他心中有萬千的想法,可卻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會兒,他只覺得心中好像被貓在撓一般,不做些什麼,他的心就平穩不下來,可是他又不敢去推她的窗子,想了想,他快速的跑到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拿了自己的玉蕭出來,然後坐在她的窗外的花叢中,吹起蕭來。


  他吹簫的技藝很好,一曲鳳求凰,被他吹的如泣如訴、纏綿哀婉,屋子裡面的牧小山聽到了,因為這蕭聲實在是太好聽,他也放下書本,傾聽了起來。


  牧晚歌被這蕭聲鬧的,從睡夢中醒了過來,聽到這如泣如訴的蕭聲,她心中不禁是一動,從床上坐起來,用耳朵去尋覓這蕭聲的來處。  感覺這蕭聲就是從自己的屋子後面傳來,她打開了床榻邊的窗戶,往外一看,就見到了沈長林坐在花叢中,拿著一把玉簫兀自吹著,他身穿月白色的袍子,衣服上點綴著一些墨色的花紋,頭髮鬆鬆的

  挽就,修長的手指握著翠綠的簫,彷彿與周圍的花草樹木融為了一體,看著非常唯美。


  一曲吹畢,他放下手中的長簫,轉頭朝牧晚歌看來過來,牧晚歌回望過去,正好同他的目光相遇,他眼中的情意,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她心中一動,然後關上了窗子。


  雖然她不是一個保守的人,但是她是一個有夫之婦,她而已不想要對這種人生情,害了別人的一生。


  看來以後,要跟他保持距離了,牧晚歌在心中苦笑。


  不過平常跟他相處的時間也不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可是,從這日之後,沈長林便日日來牧晚歌的房間附近吹簫,有時候他坐在後花園中,有時候他就坐在她門口的大樹上,這簫聲無孔不入,她怎樣都能夠聽到。


  他吹的很好聽,她也沒有必要制止,總不能夠說讓他不要吹了吧?這樣到時候顯得她有鬼。  或許那天,她看錯了也不一定的,他是這樣風流倜儻的公子哥,還是京城沈家的人,說不定是跟他來自一個家族的人,她有時候想要遠離他,有時候又想要靠近他,打聽打聽一下京城沈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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