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章 變故
「姐姐,上面寫了什麼?」過了許久,牧小山才敢小聲的問道。
「沒什麼。」牧晚歌捏著信紙,轉過頭來,朝牧小山笑了笑,道:「你姐夫他有事,先去別處了,他讓我們自己在這府城玩耍。」
「可是……」牧小山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好哄騙的孩子了,聽到牧晚歌的話后,心中只覺得有萬般疑問,只問道:「姐姐,姐夫不是要來此處參加鄉試的嗎?他去哪裡了?鄉試不參加了嗎?」
「他投筆從戎去了。」牧晚歌答了一句。
「可是他不是文人嗎?」牧小山不是很理解。
「國家有難,匹夫有責,文人興邦,武人安邦,所以姐姐一直都教導你既要好好學習,也不要忽略自己的身體,就是這個意思。」牧晚歌又答道。 牧小山點點頭,只覺得牧晚歌的回答好像並沒有解釋他的問題,可是這會兒,姐夫離開了,姐姐肯定很難過,他也不好多問的,只走上前去,輕輕的擁抱住了牧晚歌,道:「姐姐,沒關係,還有我在呢
,就是姐夫不能夠中舉,以後我也會努力中舉當上大官的。」
牧晚歌伸手摸摸他的頭,將手上的包袱遞給他,道:「這次姐姐上街,買了一些小吃,還給你買了兩套衣裳。」
牧小山伸手接過包袱,抬起頭來,又看了牧晚歌一眼,他雖然沒有看過沈轍寫給牧晚歌的信件,但是對於之前沈轍離開的情況卻是比牧晚歌要清楚一些。
當時他們正打算去桐廬書院,才剛到走到書院門口呢,突然就跳出了兩個身穿勁裝的男子,攔住了他們,當時他還嚇了一跳,後來沈轍讓他在馬車裡面好好的待著,自己就下去了。
他跟那兩個男子究竟是說了什麼話,他也不清楚,只知道他上了馬車后,臉色很沉,從馬車裡拿出筆墨寫下一封信,交給他,讓他先回去,自己就離開了。
牧小山也不是小孩子了,他總覺得沈轍的離開不是這麼簡答的事情,可是他們總是當自己是小孩子什麼不願意跟自己說,姐夫不說,姐姐也不說。
但是,他分明能夠感覺得出來,姐姐不開心了,她將東西遞給自己就轉身離開了,那背影蕭瑟至極,讓人不忍再看。
牧晚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歡顏也感覺到了牧晚歌的不對勁,也保持沉默了下來,在屋子裡面呆愣了好一會兒,她才問道:「東家,這些包袱放哪裡?」
裡面都是牧晚歌給自己買的衣裳什麼的,這會兒她哪裡還有打扮的興緻,只淡淡的道:「你隨便找個地方放著吧,這種事不用問我。」
「哦,好。」歡顏其實也只是想要找些話來跟牧晚歌說,她見不得牧晚歌這種樣子,在她的眼中,牧晚歌一直都是那麼的積極向上,突然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她還真覺得有些難受。
走過去,給牧晚歌倒上一杯熱茶,她捧著茶遞到了牧晚歌的面前,牧晚歌哪裡還有心情吃東西?只揮揮手,搖搖頭。
「喝吧,喝杯熱茶,您心中就會舒服一些了。」歡顏說道。
牧晚歌見到她這模樣,只得將茶水接過來,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放到了桌子上,歡顏見到她這模樣,有些難受,可也不知道該做什麼,只站到了牧晚歌的身後,想要輕輕的給她捶捶背。
可是還沒有捶兩下,牧晚歌就擺擺手,道:「你自己出去玩會兒吧,不用管我,我躺床上休息會。」
「好。」歡顏應了一句,走過去幫牧晚歌將床鋪好,牧晚歌過去躺下,歡顏卻是坐到了鞋踏上。
牧晚歌見歡顏還沒有離開,便再次說道:「這裡不用你伺候。」
「東家,你放心,我不會弄出聲響來的。」歡顏卻是說道。
牧晚歌聽到她這話,搖搖頭,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只背過身,側躺著,眼睛卻有兩行清淚緩緩的滑了下來。 這會兒,牧晚歌只覺得心中特別的難受,本來這次出來就是想要出來玩的,她也是想要心無雜念的趁機好好的陪伴他一段時間,她還想著他考試需要一段時間,在這裡租個房子先住下來了,到時候她
日日別的也不做,就在家給他做飯。 可是如今想來,這一切簡單的事情竟然也是她的虛妄,還記得出發前的那天晚上,她跟他的高談闊論,說起北方大旱,說起治理旱災的這些事情,她還以為他是真心想要來參加鄉試的呢,沒想到,這
竟然也是一場騙局。 什麼去參加山長的邀請,原來不過是為了擺脫她吧,若是她在場,難道她會拖著他不讓他走嗎?不會的,她不是一個這樣的人,她亦是有著自己的尊嚴,可是他這樣欺騙她,這樣不告而別,實在是傷
透了她的心。
他還讓她去出嫁,她真的是氣死了,彷彿多日來的恩愛都成了笑話一場,他竟然叫她去出嫁,一想到這,牧晚歌心中就難受極了。
他以為離開他,她就嫁不出了嗎?等著瞧,她不是讓他再嫁嘛,等到時候他回來,見到她身邊站了別人,想必他就會很開心了。
牧晚歌在心中與自己賭氣,可是過了很久,她又在心中苦笑了起來,她就算是再氣,又有誰知道呢?想了想,她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她的人生不應該跟一個男人綁在一起,走就走吧,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他走了之後,她一個人自由自在的,簡直是好極了! 可是再一想,她又悲戚了下來,一直以來,她也不算是頂頂的努力,總想著無論如何,自己的背後還有一個他,有他在,她不至於冷著餓著,總還想著,自己能夠與他相伴一生,以後的日子也算是相
互有個照應,餘生也不會太過冷靜。
她還記得他答應了她,隨便去哪裡都會帶上她的,沒想到,不過轉眼間,他便食言了,果然,男人說的話,都是不可信的么?虧她傻兮兮的信以為真了。 不過沒有關係,他能去的地方,以後自己也一定能去,她會用實力告訴他,他的一切都沒有什麼大不了,他所謂的危險,不過就是對自己的一種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