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遇賊人

  如果我不曾見過太陽,我本可以習慣黑暗,如果我不曾擁有過陪伴,我本可以一直習慣孤獨。  一上午,牧晚歌都有些鬱郁不振的,只拿著弓箭,有一下沒一下的射著,她自己在院子里用稻草做了一個簡易的靶子掛在籬笆上,自己用墨在中間點了一個圓心,至於尋常靶子周圍的那些圓環,倒是

  不需要了,反正她又不是跟誰比賽,只要不中圓心,一切都是浮雲。


  牧晚歌站的地方離靶子很近,所以每一次倒是基本上都能夠射到靶子上,每次十根箭射完,她又重新撿起來,再射十次。


  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射著箭,半天的功夫也就過去了,一個人也懶得弄什麼吃的,便吃了早上剩下來的一點粥,然後再房間裡面綉帕子。


  因為有些精神恍惚,她一不小心,刺到到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液滴在了這綉帕上面。  對於繡花來說,這可是大忌,尤其是這樣的料子,又不能夠輕易的去洗,若是因為這滴血,就要廢了這整塊帕子,她是有些不甘心的,這帕子她都已經快綉好了,若是再重新繡的話,時間上,肯定也

  來不及,畢竟明天,她就要去縣城交這兩塊帕子了。  想了想,牧晚歌在綉帕上綉了一些杜鵑花,那滴血恰巧就在杜鵑花之上,用綉線給蓋著,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到一些,又好像什麼都看不到,卻恰好使這花朵看起來更加的逼真,她又在那上面綉了一隻


  鳥,取之為杜鵑啼血。


  這樣一繡花,一眨眼的功夫,時間就過去了。


  過了許久,等著帕子繡的差不多了,牧晚歌才抬起頭來,扭動了一下酸澀的脖子,又用手捶了捶,見到天色已晚,屋子裡面隱約有些黑了,這才放下手綳,走出了屋子。


  夜色降臨,牧晚歌站在走廊上吹了一會涼風,見到今天院子的門還沒有關,便要走過去關門,剛剛走到門口,卻見一個人走到了她的院子門前。


  牧晚歌也懶得管,依舊要將門關緊,卻是聽到這男人說道:「這位娘子,請問可以給一碗水嗎?」


  牧晚歌聞言,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眼看了這男人一眼,見這男人長著一張方正的臉,臉上有須,凌亂的頭髮用布巾包著,手上提著一些獵物,看起來倒是剛剛從山上回來的獵戶。


  不等牧晚歌詢問,這獵戶卻是主動的說了起來,道:「我就是隔壁村的獵戶,原先跟這家主人也是朋友,怎麼,此間主人換人了嗎?」


  聽到這話,牧晚歌心想這人應該是認識沈轍的爹,便搖搖頭,道:「沒換人,我去給你打水。」  說著便讓這男人在這裡稍等,自己則是進到屋子裡面去給這男人舀了一杯子水,剛端著水出來,卻見到這男人已經站到了她的院子裡面,正在看些什麼,她眉頭一皺,方才她可沒有讓這個男人進屋,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將水遞給了這男人。


  「謝謝。」男人看起來倒是挺有禮貌,接過水,咕嚕嚕的一飲而盡,擦了一把嘴,才將這水杯遞給牧晚歌,又問道:「娘子你是一個人在家?」


  「不是。」牧晚歌答了一句,道:「既然你已經飲了水,就早些回去吧。」


  男人聽到牧晚歌下了逐客令,也沒有多說,只轉身便離去了,等他離開后,牧晚歌將院門關緊,然後進了屋子。


  點燃蠟燭,她給自己做了一頓簡易的早餐,然後將下午繡的帕子還未完成的收尾工作做完。  做完這些,她將兩塊帕子拿出來,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確定沒有什麼問題了,又剪下了剩餘的一塊綢布,做了一個建議的布袋子,將這帕子折好裝在裡面,便準備睡覺了,畢竟明天還得早起去縣城交


  貨。


  雖然她今天心情不好,但是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完的,畢竟已經答應了柳掌柜,五天之內要交貨的,可不能失信於她。


  將這布袋妥善的收起來,牧晚歌躺在了床上,開始睡覺。


  這一晚上,不知怎的,總有些難眠,在床上滾來滾去,好容易才睡去。


  剛睡著沒多久,她又被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醒來的時候,蠟燭早就燃燒殆盡,她凝氣秉神,再聽,這聲音好像又沒有了。


  「莫不是是老鼠?」她這樣想著,便也沒有管它,不過好容易才睡著的覺,卻是被這老鼠給攪亂了。


  嘆息一聲,牧晚歌打算起床再點根蠟燭,雖然這段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黑暗,但是偶爾沒有光,她還是有些睡不著。  趿拉著鞋子下床,正要去柜子裡面翻蠟燭,可是門外這窸窸窣窣的聲音卻是響的更大了,黑暗中,好像是有人在撬門栓的樣子,牧晚歌心登時就砰砰直跳了起來,她翻找的速度也快了些,剛剛握住蠟

  燭,用火摺子點燃,便聽到「咔噠」一聲響。


  應是門閂開了的聲音,她一手握緊了蠟燭,一手卻是握住放在床頭的木棍,然後看著門口的動靜。


  本來她這院子有門,堂屋也有門,所以一般裡屋的門她是不關的,誰知道這會兒,竟然有一個頭從門口伸了進來。


  牧晚歌渾身的汗毛都束了起來,大半夜的,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你是誰?」牧晚歌強裝鎮定的喝了一聲,這會兒,是人是鬼她都還沒有分清。


  待到這人向前再走了幾步,牧晚歌才看清楚了他的模樣,原來這人不是別人,竟然是上午向她討要水喝的這個人。


  「你這大半夜的來我家做什麼?你快些離去,否則我要喊人了!」牧晚歌冷冷的說道。


  「你喊呀。」這人卻是露出一抹有些猙獰的笑來,「你這方圓幾十米之內都沒有人,我看你就是喊破嗓子,又有誰來救你。」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牧晚歌冷聲說道,更加握緊了手中的這根棍子,她的身形跟這男子還是有很大的差距,更重要的是,她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說不害怕,那絕對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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