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過年了
一眨眼,便是大年三十了,牧晚歌難得的早早起來,將家裡面上上下下都打掃了一遍,然後又按照這裡的習俗祭拜了灶神跟財神,因為沈轍是讀書人,所以她還拜祭了一下文曲星,之後則是開始炸圓子。
圓圓的圓子,裡面是芝麻糖的餡心,外面再裹上一層芝麻,聞起來香,吃起來甜,這寓意著新的一年,要如同這圓子一樣,甜甜蜜蜜,滾一滾又是一年。 做好了圓子,吃了飯,牧晚歌又開始剪窗花,過年是大事,儘管家中只得他們兩人,她也盡量將它過得更有儀式感一些,剪了一大疊的窗花,同沈轍一起,將家中里裡外外的都貼了,再在門檻上貼上
大紅的對聯,掛上兩隻大紅的燈籠,這個年,便也有那麼一些味道了。
這燈籠是沈轍自己的做的,用的竹篾,紮成的燈籠,外面再糊上紅紙,裡面放上蠟燭,等晚上點上,蠟燭透過燈籠暈染出意思紅彤彤的光暈來,便也覺得甜蜜溫暖。
兩個人的大年夜,上沒有老人,下沒有小孩,即使牧晚歌再怎麼逗趣,說故事,想要製造出一些熱鬧的氣氛來,但依舊是有些冷清,所幸,還有兩人相伴,總好過她一個人,孤零零的。
晚上,兩人相依相偎的靠在火爐邊守夜,牧晚歌拿了一些小米酒來,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就著瓜子花生喝了一點。
牧晚歌的心中還是很高興的,喝著喝著,牧晚歌不禁是有些感傷,只道:「謝謝你陪我過年,很多年來沒有人陪我過過年了。」
「此話怎講?你以前不是有家人陪伴你嗎?」沈轍便說道。
「那不一樣。」牧晚歌搖搖頭,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但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是自己過的年。
每年看到萬家燈火,等待著歸人,想象著別人一家的溫馨,電視節目上播放著一家團圓的其樂融融,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飯菜,她總是忍不住有些感傷。
今年,終於有人陪伴她過年了,真好,而且這人還是自己的愛人,這真心讓她感到幸福。
「我要許下我的第一個新年願望。」牧晚歌雙手交錯,放在胸前對著燃燒了大半截的蠟燭說道:「我希望每年過年,你都可以陪在我的身邊。」
「神說,你的願望實現了。」沈轍見到她這模樣,當即說道。
「神是不可以撒謊的。」牧晚歌便說道。
「不撒謊,你的願望會實現。」沈轍認真的說道。
「那真好。」牧晚歌臉上便露出笑來,這樣的她,純粹的好像一個孩童。
「長夜漫漫,我們來下圍棋吧。」牧晚歌起身將上次從集市上買的圍棋拿了過來。
她其實下圍棋並不是很厲害,不過這時代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娛樂的事情了,她便只能夠將圍棋拿出來玩玩了,若說是玩什麼遊戲消磨時間的話,圍棋稱第二,別的娛樂活動不敢稱第一。
只是牧晚歌下圍棋的水平是真的很菜,她以前也就是會個規則,連數目都數不清楚,段位估摸著也就是個十八段,跟沈轍的水平可是差的遠。
圍牆,講究的是一個掌控全局的能力,牧晚歌可真的是大菜鳥,沈轍跟她下棋,完全就好像是博士生跟小學生的差別,好在這圍棋目數多,牧晚歌即使是再差,輸的再慘,也總能夠挺過半個時辰。 幾把下來,她的水平也提高了許多,圍棋規則並不難,難得是用心,圍棋之道,千變萬化,玩了幾局,漸漸的,牧晚歌在他手下能夠挺過的時間便長了一些,但也僅僅是如此而已,想要贏,她還是很
難。
若是別人是這技術,沈轍早就不想要跟他下了,畢竟下棋嘛,要跟自己勢均力敵的人玩起來才有趣,否則的話,便好像是大人吊打小孩子一樣,沒有一點吸引力。
可是偏偏面前這人是牧晚歌,沈轍還是耐心的陪她玩耍,她絞盡腦汁的模樣,讓他覺得很有趣,兩人黑子白子都換了好幾遍,即使沈轍有刻意讓著,但牧晚歌還是輸的很慘。 牧晚歌不服氣,她骨子裡面也有一些傲氣,雖然她水平不行,但是盤盤輸,讓她也覺得很沒面子,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要在她的面前輸的這樣慘,眼見蠟燭都燃燒殆盡要換新的了,她在心中暗暗的憋
了一口氣,她可一定要贏他一把才行。
換了一根新的蠟燭,牧晚歌調整了策略,她決定不像之前那樣步步緊逼,而是要示敵以弱,然後再趁著敵人沒有防備的時候勝一次。
之前的時候,她每次都大張旗鼓的圍他的棋,反而在她沒有注意的時候,他將她的棋子盡數吃下,這次她換了一種主意,自己落子后並不圍他的棋子,而是佔據四方,自己慢慢玩。 沈轍見她不圍他的棋子,反而是迎頭趕了上來,牧晚歌四處躲避,不知不覺之中,整個棋盤黑子白字融合到一塊,不仔細看,都有些分辨不出來了,棋盤上能夠落子的地方越來越少,眼睛牧晚歌就要
輸了,可是她卻是微微一笑,將白紙落到了一處,瞬間,沈轍的棋子死了一大片。
「你什麼時候圍過來的?」沈轍沒有想到牧晚歌竟然能夠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了他這麼多的棋子。
「我不告訴你。」牧晚歌微微一笑,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棋走錯,滿盤皆輸,哎呀,我也算是贏了一把了。」
「你的進步很快,竟然能夠勝過我。」沈轍對此還是非常的意外。
「勝過你有什麼了不起的嗎?你並非是那種不可戰勝的。」牧晚歌說了一句,沈轍便搖搖頭,道:「你說的對,不過夜深了,該睡覺了。」
「稍等,我們還得迎財神呢。」牧晚歌同沈轍說了一句,道:「你想必是不知道吧?鄉下的習俗,先將財神迎進門,明年才會有財有福。」 她說著,沈轍的表情又一瞬間的怔愣,她方才的話說的是這樣的自然,而他明明是跟她一個村的,有此可見,她對他的身份,的確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