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藏頭聯

  牧晚歌寫的每一副對聯都不一樣,又是現寫,每次寫完之後,她都會再念一遍,然後妥善的交給前來買對聯的人,再說上兩句吉利話,她這服務態度,吸引了更多的人,她手都寫酸了,可是指名讓她寫對


  聯的人,卻是不減反增。


  牧小山都去那家紅白喜事鋪子新買了不少的紅紙來,又當場將它裁剪好,到最後,牧晚歌只是負責寫,收錢什麼的都是由牧小山來完成,姐弟倆互相配合,雖然有些累,但卻覺得痛並快樂著。


  每次聽到銅板的聲音,牧晚歌便覺得開心,她覺得這賣對聯比抄書要划算多了,就這麼一會兒,她已經寫了約莫十來副對聯了,應該有七八十個銅板了,而抄書的話,那麼厚一本書,才五十文錢。


  不過話說回來,抄書也是一種學習,相當於別人提供紙筆讓你練字、學習,而你還能夠順便賺一點錢。


  這寫對聯就不一樣了,則寫對聯,靠的就是腦子啊。


  「這位姑娘,你既然能夠寫對聯,那你會寫藏頭聯嗎?」這個時候,頭頂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牧晚歌抬頭起來,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男人,他身著青衣,面帶淺笑,面容清秀,他看起來對這些對聯挺感興趣。


  「只要有足夠的錢,藏頭也未嘗不可。」牧晚歌看了他一眼,答道。


  「那給我寫一副以白勛開頭的對聯如何?」書生面帶笑容的看向牧晚歌。


  難得有人給牧晚歌提要求,牧晚歌的心中便也多了幾分爭強好勝的心思來,便面帶淺笑的答道:「當然可以,只是這價格……」


  牧晚歌沒有說話,這書生便從袖籠裡面掏出一兩銀子來,在牧晚歌的面前晃了一晃,牧晚歌點點頭,誰也不會跟銀錢作對,便問道:「這對聯,你想要什麼寓意的?」


  「你隨便寫。」白勛答道。


  牧晚歌略一沉思,便將筆往硯台裡面一甩,毛筆筆尖蘸滿了墨水,看起來飽滿欲滴的模樣,牧小山將紅紙鋪在她的面前,她大筆一揮,便寫下了白勛兩個字。


  白勛在心中暗暗點頭,這姑娘倒是挺聰明的,先寫白勛二字,又可以多出一些時間來思考了。


  他正待她接下來會寫些什麼,她卻刷刷的已經動了,「白紙黑字寫青史,勳章正氣永流傳。」


  「好!」圍觀群眾也有認字的人,見到牧晚歌寫的這些東西,不禁是道了一聲好。


  短短的時間之內,她能夠寫出這樣一副對聯來已經是極其的不容易,更何況,這對聯還寫的這麼大氣,讓人看著便覺得心中充滿了豪氣。


  「不錯,姑娘果然是好才學。」白勛接過牧晚歌遞過來的對聯,將銀子遞過去。


  牧晚歌伸手接過,臉上的笑容便更大了,道:「歡迎下次再來。」


  「當然。」白勛點頭一笑,得了對聯之後,卻是沒走,依舊是在一旁看牧晚歌寫對聯。  牧晚歌寫了許久,四周圍過來的人漸漸的散去了,集市也快散去,牧晚歌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放下毛筆,想要從地上坐起來,誰知道因為盤腿太久,她這腿一時之間有些發麻,猛然用力站起,不但沒

  有站起來,還差點摔了一跤。


  幸好,一直在她攤位錢圍觀的白勛伸手扶住了她,牧晚歌站穩了身子,只覺得腿麻的要命,她在原地跺了跺腳,感覺舒服多了,這才站起身來,看著白勛說道:「謝謝你。」


  「沒事。」白勛朝牧晚歌笑笑,又道:「我看姑娘年歲不大,卻要出來擺攤謀生計,實屬不易。」


  「謀生計都是不容易的。」牧晚歌一邊同他說這話,又一邊甩甩腿,她還是覺得有些腿麻,可是甩兩下又覺得當著別人面這樣做有些不太好,便又揚起唇,同白勛笑笑。


  白勛覺得她這率真模樣很是討人喜歡,也同她笑笑,道:「姑娘你這麼小年紀不但寫的一首好字,還會寫對聯,想必出身不凡。」


  「你見過出身不凡的人出來擺攤嗎?」牧晚歌聞言便笑了一聲。


  「也是。」白勛撓撓頭,道:「我只是覺得你跟別人不一樣,身上一定有故事。」


  牧晚歌見這白勛不走,反而同她搭訕起來,心中也覺得有趣,便笑道:「我有故事,你有酒嗎?」


  「前方就是酒樓,如若姑娘願意,可以跟小生傾訴。」白勛微微欠身,表情認真。


  牧晚歌便笑了起來,她來到這裡還沒有好好的喝過一次酒呢,只是這具身體能不能喝酒她還不知道呢。


  「如果你能夠請我喝酒的話,我倒是願意。」牧晚歌想了想便答道。  這段時間的確也挺壓抑的,一直忙於生計,奔波勞碌,感情問題也是一團亂麻,她不知道沈轍這傢伙究竟是想要什麼,也不知道他內心是怎樣想的,更加不知道,他此前同她說的話,哪句是真,哪句


  是假。


  若是有人陪她喝喝酒,聽她聊聊天,倒也算是不錯,況且她已經很久沒有喝過酒了,前世偶爾還會自斟自飲一杯,如今連吃飯都成問題的時候,她當然不會想到喝酒。


  「當然願意。」白勛見牧晚歌答應,心中開心不已。


  「那謝謝你,帶上我弟,我們一同喝酒去。」牧晚歌說著便同牧小山一起收拾東西,心情的煩悶,讓她也忘記了什麼禮法,況且,在路上遇到一個投緣的人,去酒樓喝杯酒也是很正常的嘛。


  白勛主動幫牧晚歌背起背簍,他身量高大,即使是背起背簍,也絲毫不掩蓋他的清雅氣質,到了酒樓門前,牧晚歌忍不住的問道:「你怎麼會想到請我來喝酒?」


  「為了聽你講故事啊。」白勛微微一笑,道:「姑娘不必有什麼憂慮,在下對姑娘絕無半分非分之想,況且,令弟也在這裡呢。」


  「也是。」牧晚歌點點頭,拉著牧小山,跨步走進酒樓。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小二過來,語速極快的報出了單子,白勛聽他報完之後,才道:「隨便上幾個你們這裡的招牌菜吧。」  然而又看向牧晚歌,道:「你要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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