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聖賢書
「我相信你,你給我再唱一遍吧。」沈轍說道。
牧晚歌便又唱了一遍,沈轍也認認真真的聽著,天黑了下來,屋子裡面只有微微的光亮,火光在灶裡面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灶上面的水在咕嚕嚕的翻滾著,帶著鍋裡面的食物一同沉浮。
唱完了歌,牧晚歌就搬著土磚坐到了沈轍的身邊,她倚靠在他身上,烤著火,聞著鍋裡面食物散發的香味哦,覺得這樣的日子應該也算是不錯。
米飯夾雜著兔肉的香味,還有竹子的清香,這種味道極大的刺激了牧晚歌的味蕾,牧晚歌幾番吸了吸鼻子,問:「你覺得這飯熟了沒有?」
「應該沒熟,再多煮一會兒,不然裡面的飯是生的,那可就麻煩了。」
「好吧,聽你的。」牧晚歌一直盯著這火,盯著這鍋,她下午上山了一趟,這會兒是真的餓了。
干坐著等吃的,她也覺得有些無聊,便找了些話來同沈轍說,她道:「小轍啊,你以前一般都做些什麼?」
「就讀書了。」沈轍答道。
「讀的什麼書啊?」牧晚歌又問。
「聖賢書。」沈轍又答。
牧晚歌便笑了起來,道:「那你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你是聖賢嗎?」
「不是,我非聖賢。」沈轍又答。
牧晚歌便笑了起來,道:「我覺得你雖然不是聖賢,但是你也跟一般的聖賢差不多了。」
「為什麼這樣說?」沈轍問了一句,牧晚歌卻是嘻嘻的笑了起來,但她就是不說緣由。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飯應該熟了,沈轍將鍋從火上拿開,又用筷子將這根竹筒夾出來,牧晚歌一邊看他忙活,一邊說道:「昨天還欠我弟一隻兔子腿呢,可是這小傢伙今天沒來,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
「下次他若是來了,你再請他來家裡吃飯,不就行了。」沈轍這人倒是挺大方的,牧晚歌對此也比較滿意,這村子中的男人對比較小氣,一般出嫁的女人可是不敢輕易叫娘家人過來吃飯的。
沈轍將竹筒分成兩半,用一快舊布包著放到了牧晚歌的手上,牧晚歌伸手接過,然後又看著他,沈轍不解,牧晚歌便道:「筷子啊?」
「你自己不會拿?」沈轍可是沒有給人遞筷子的習慣,但見她坐著不動,還是給她拿了筷子來。
「好人做到底,做事要周到嘛。」牧晚歌接過筷子,美滋滋的吃了起來了。 這兔肉的湯汁有些滲透到了竹筒的飯裡面,就是不用菜,也是這麼的美味,牧晚歌吃的挺開心,她也不是一個好高騖遠的人,一切慢慢來唄,至少現在的日子沒有人說動說西,自己當家做主,想幹嘛
幹嘛。
當然,現在這個家,也沒有什麼讓她當家做主的地方,無它,這家裡面一貧如洗,什麼都沒有啊。
「你說你以後若是發達了啊,現在這家裡面還會讓我做主嗎?」牧晚歌一邊吃飯一邊問。
沈轍沒想到牧晚歌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了,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更何況,咱們不是約定好了嘛。」
「是啊,約定。」牧晚歌聽到沈轍的話后,笑了笑,在約定這兩個詞上,加重了音調。
「好了,吃飯吧。」沈轍見牧晚歌聲音低沉,便也不想要再說這些,只專心扒起竹筒里的飯來。 牧晚歌其實也沒有覺得什麼可惜的,她只是覺得這幾天的相處跟他還相處的挺愉快的,其實他跟她想象中不一樣,他並不是那種迂腐的性子,性格也挺好的,她讓他做什麼,他也會去做,這樣一個人
,實際上,還是挺不錯的。
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吧,搭夥過日子啊,不用當真。
吃完飯,也不用洗碗,將這竹筒往火裡面一扔,等竹筒上面的水分蒸發了之後,過會兒就燃燒起來了,沈轍這次主動的去將鍋跟筷子洗乾淨,又用這鍋給她燒了熱水。
「沒有盆洗澡,你今天一天也累了,用熱水沖沖腳也好。」沈轍說道。 「那我站到哪裡沖洗啊?這地方都是泥巴,我一邊沖,腳不是也弄髒了嗎?」牧晚歌雖然是這樣說著,但是等他將水燒好之後,還是站在門外洗了下腳,熱水澆到腳上很是舒服,腳底下是泥地,的確如
她說的那般,弄的滿腳是泥。
於是她只能夠金雞獨立,洗了這隻腳,再換一隻,也沒有擦水的布,就在自己的褲子的上蹭了蹭,也算是洗了。
「要不要給你燒水洗一洗?」牧晚歌問道。
「不用,我等下去井邊用冷水洗一洗就好了。」沈轍答道。
「那你不怕冷啊?」牧晚歌再問。
沈轍聽了便道:「天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
「那隨便你了啊,我休息了。」牧晚歌說著,從屋子裡面將那一套稻草墊,床單以及棉被都拿了出來。
「我覺得裡面有些陰森森的,還不如睡這火邊,暖和點,而且今天晚上還有月亮呢,抬起頭就能看。」牧晚歌一邊打地鋪,一邊說道。
月光透過屋頂灑下來,給屋子裡面添上了一屋的清輝。 牧晚歌睡在被子裡面,看著沈轍提著桶去了屋外,屋子裡面點著火,她也不是很怕,不過這會兒天雖然黑了,可是時候還早,她有些睡不著,便一直看著火光噼里啪啦,然後窩在被窩裡面等著沈轍進
來。
外面傳來了一陣陣的水聲,牧晚歌聽著都替他覺得冷,過會兒,沈轍過來了,他沒有穿上衣,就走過來,手裡拿著衣裳烘烤著。
牧晚歌忍不住的偷偷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一身肉還挺精壯的,她正看著,沈轍感覺到了她的目光,看了她一眼,牧晚歌不由得覺得面紅耳赤,幸好這會兒是晚上,就算是臉紅,他應該也看不出來。
所以她故作大方的說道:「沈轍啊,我發現你一身肌肉還挺結實啊,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種柔弱書生樣。」 「你不是說了嘛,我在家裡偷偷的給我叔做重活,能不結實嘛。」沈轍見到牧晚歌還沒有睡著,便將衣服穿到了身上。